“嘎吱！”
陈小凡猛踩一脚刹车，然后挂上倒挡，保时捷疾速退到那名河道清理工身旁。
听到刺耳的刹车声，河道清理工吓得一哆嗦，立刻破口大骂：“卧槽！谁特么这么缺德，开车不看路，不看人……”
他昨晚无意得了几百块钱，去足浴店二楼潇洒了一晚，凌晨没睡觉就来河道巡逻，迷迷糊糊差点魂儿被吓飞！
此时他神智清醒过来，看到熟悉的保时捷一怔，后边骂人的话当场咽了下去。
“老板，怎么是你？”河道清理工凑到副驾驶旁，弯下腰看清楚了陈小凡的脸。
这位出手阔绰的老板，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陈小凡跳下车，绕过车头冲到他面前：“你早上有没有看到一艘船？客货两用的那种？”
“船？”
河道清理工一脸迷茫道：“温江上来往的不都是船？老板你是想坐船，还是买船？”
陈小凡急切道：“我找船，从安水县方向驶过来的，有印象没有？”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张钞票，塞进河道清理工手里。
河道清理工脸色一喜，连忙将钞票揣进兜里，努力回想道：“我想想……安水河方向，我从足浴店出来的时候，早晨六点左右吧，好像还真有一艘……”
陈小凡听到这话激动道：“船去哪儿了？你看见方向没？”
“这个……”
河道清理工瞥了一眼陈小凡口袋，支支吾吾道：“我昨晚没休息好，脑袋记不太清楚了……”
“啪！”
陈小凡又掏出三张钞票，直接拍到他手里：“好好想一想，你肯定能想起来！”
“谢谢老板，老板威武大气，祝老板发大财！”
河道清理工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将钱揣进兜里，一边快速道：“我想起来了！老板，你要找的那艘船有点奇怪，刚进温江的时候单独行驶，后来又过去了一艘船，不知道两船发生了什么，可能是你要找的那艘船坏了，就被第二艘船拖走了。”
陈小凡眼神倏地阴冷下去，虽然河道清理工说得有点绕，可他却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哪里是船坏被拖走了，分明是有人劫持了货船！
温江往东流入大海，中途更是有数不胜数的支流，想找两艘船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小凡抓住河道清理工胳膊，急道：“那两艘船后来去哪儿了？”
“老板，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没看见……”
河道清理工的话没说完，陈小凡又往他手里拍下三张钞票：“你再仔细想想！”
河道清理工看了看手中钞票，苦着脸说道：“老板，这次我是真不知道，温江这么长，我只负责其中一小段。”
陈小凡见他神情不像说谎，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你想一想，第二艘船身有什么特征，或者文字？”
“特征？”
河道清理工愣了一下，随即皱眉思索道：“船身上好像有两个字……叫天、天阙？离太远了我看不太清楚。”
“天阙？它和天阙KtV有什么关系？”
陈小凡感觉名字有些熟悉，忽然想起有次坐出租车去找藤田香，司机师傅提过天阙KtV这个名字。
而天阙KtV的老板，正是金鼠帮帮主鼠钱五个嫡系堂主之一白五爷的地盘。
河道清理工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小声说道：“温阳市只有一个天阙KtV，老板白五爷可是金鼠帮的堂主，做的好像有红酒跨国贸易……你这么一说，你要找的那艘船，可能被拖到了他们仓库。”
陈小凡急道：“仓库在哪个位置？”
河道清理工摇摇头道：“仓库在东城区，那里有很多仓库，具体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陈小凡不等他说完，再次给他塞了几百块钱。
河道清理工看着手中的钱咽了口唾沫，却又忍痛将钱还给了陈小凡，苦笑道：“老板，这次不是因为钱，是我真不知道仓库位置。
白五爷做的是红酒生意，但是据说不太正规那种……仓库位置也是保密的，外面还有很多人看守，我一个穷哈哈怎么会知道？”
陈小凡见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神也没有遮掩和紧张，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知道货船和人的位置，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钱送给你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你今天命里犯水灾，千万不要靠近江河。”
陈小凡将钱又塞给了他，跳进保时捷里扬长而去。
河道清理工看了看手中钞票，又看了看陈小凡的保时捷，突然扯起嗓子提醒道：“老板，那里仓库有很多，没有目的几天都找不到，再遇到白五爷的人就危险了。”
保时捷早已风驰电掣而去。
河道清理工耸了耸肩膀，一边朝江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反正我提醒过了，对得起你多给我的钱，等清理完河道再去找18号交流……”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脚步，望着三米外的温江水面，脑海中浮现出陈小凡的警告：
你今天命里犯水灾，千万不要靠近江河。
“神神叨叨的，难道他还会看相不成？”
河道清理工嘴里嘀咕着，双腿却像是钉在了原地，一步也不往前迈。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只听轰隆一声闷响，他面前的江堤突然毫无征兆的塌陷下去，大块混凝土和土块没入江底。
“卧槽！”
河道清理工吓得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如果刚才他再往前一步，就会随着石块掉进温江。碰巧这一段是深水区，下面还有湍急的漩涡……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河道清理工回过神来，望着陈小凡离开的方向：“原来那个老板是看相的，这年头看相这么赚钱？都能买得起保时捷了？”
他感慨完一骨碌爬起来，大步朝足浴店走去：听高人的准没错，这破班今天不上了，去找18号睡觉！
……
陈小凡按照河道清理工的提示，来到东城区仓库集散地。
刚一抵达目的地，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里说是仓库聚散地，倒不如说小型港口更贴切。
远远望着，几十艘大船停在江面上，密密麻麻的仓库在岸边栉次鳞比，粗略估计百十个绰绰有余。
陈小凡心里呻吟一声，难怪河道清理工说不容易找。
不过事关胖叔和众女的安危，哪怕把温阳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天阙KtV的仓库。
陈小凡将保时捷停在路边，准备给胖子莽打个电话。他作为金鼠帮的护法，或许知道白五的仓库位置。
他刚把手机掏出来，突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招散工的地方走去，赫然是打过两次交道的左小雨。
“她一个新闻传媒专业的大学生，来仓库这种干重活的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