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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

“皇子、皇女那边你以后每月去敲打一遍,发现谁敢不尽心,或谁敢奴大欺主,通通重罚,情节严重者夷三族。”

康熙靠在椅子上,缓缓摩挲着红翡指环,凤眸幽深一片,自在畅春园明确对茵茵的心意后,他便开始着手布局。

首重就是子嗣,可没想到让人去南三所一查,发现竟有奴才胆敢欺主,特别是公主身边的奶嬷嬷,拿捏苛待公主,中饱私囊,以次充好,一件件触目惊心,他虽因此严查了一遍,可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或再起大胆念头的。

梁九功沉声应下。

“还有有孕的那几个身边派人暗中保护,务必不能出事。”康熙又道。

梁九功闻言迟疑了下:

“禀皇上,德嫔娘娘最近胎动频繁的有些异样,奴才找过给娘娘安胎的王太医了解过,他说是娘娘前段时间惊怒于心,后又思虑过重,加之快要临产的原因才出现这种情况。”

康熙听了讥讽的勾了勾唇:

“惊怒于心?思虑过重?看来德嫔也会惶恐难安啊!”

梁九功沉默,主子的事他一个奴才可不敢妄言。

康熙却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道:

“行了,保证皇嗣无碍就行,反正也是最后一胎了。”

梁九功想到几个月前皇上的吩咐,默默点头,这时门外来人禀告:

“皇上,淑妃娘娘到了。”

康熙脸上立刻浮现笑意,瞥一眼梁九功催道:“还不快去把你淑妃主子领进来。”

梁九功脸上笑得跟菊花一样,大声哎了一声。

转身却暗啧称叹,皇上脸变得真快!

等到了门口,他笑呵呵道:

“奴才见过淑妃娘娘,皇上在里面等着了,您跟您奴才进来。”

何茵茵客气的点头:

“有劳梁总管了。”

梁九功听了舒坦,勿怪皇上喜爱淑妃娘娘,就说这位从始至终都没轻视过他太监的身份,不像皇贵妃、钮贵妃那些娘娘,明面上对他客客气气,眼神却透着鄙夷,很快两人进门。

“皇上,淑妃娘娘到了。”

康熙从何茵茵进门时眼睛就一直看着她,直接摆了摆手,梁九功识趣的带着宫人们退下了。

“皇上……”何茵茵笑盈盈的福身行礼却被康熙打断:“到朕身边来。”她闻言动作一顿,乖乖的走了过去,可刚到康熙跟前就被他一把揽住坐到他大腿上,她吓得娇呼一声:

“皇上~”

康熙却对着她耳朵吹气,放低声音诱惑道:

“想没想朕?”

何茵茵怕痒,连忙偏头去躲,咯咯笑道:

“不想,不想,才不想!”

康熙凤眸微挑,也不生气,只是薄唇再次凑过去,这次是白皙修长的脖颈位置,那里是何茵茵的敏感点之一,猝不及防之下她身子一颤,蓦地瘫软了下去。

“到底想不想?”康熙嗓音暗哑。

何茵茵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又是这招,面上却故作委屈:“茵茵想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孤枕难眠,望着帐顶,胡思乱想。”才怪,一夜无梦。

康熙揽腰的手一紧,薄唇再次移开到何茵茵耳边:

“朕昨夜没有碰皇贵妃,只在她那休息了一夜。”

背对着的何茵茵眸子微闪,嘴上却又惊又喜:

“真的,皇上?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可,可茵茵心里却很高兴,茵茵怎么了?是不是茵茵其实是个心理善妒丑陋的人?”

“胡说,茵茵怎会心理丑陋,你从身到心都纯洁无暇。”康熙快速否认,心里高兴茵茵在乎自己。

何茵茵闻言转身圈住康熙的脖颈,脸颊泛红,可即使羞涩却大着胆子表白:

“茵茵也从身到心喜欢皇上。”

说完,把头埋在康熙胸口。

康熙心口悸动的厉害,轻抚着她后背道:

“茵茵,咱们生个孩子吧,朕想要一个像你的孩子。”

何茵茵脑中闪过苏答应送来的屏风,

心思电转间,语气欢喜道:

“好啊,茵茵也想要生一个像皇上一样的孩子,最好是公主,都说女肖父,臣妾遗憾未见过儿时的皇上,只恨不得早早出生遇见您,不过若能生一个像您的公主,臣妾定会爱她如珍宝。”

康熙忆起孤寂又凄凉的儿童时代,紧了紧怀中的人,凤眸暗潮汹涌:

“可朕却庆幸你没见过儿时的朕,因为你若见了肯定会厌恶远离。”

何茵茵立刻转头对上康熙的双眼,神情坚定:

“皇上,无论何时茵茵都不会厌恶远离您。”因为你是我的目标啊!

康熙低头深深的看着她,良久,亲了亲她额头,把头埋在她脖颈间,第一次对她人吐露心声:

“朕从小未得阿玛额娘膝下一日承欢,年幼时曾被仍在宫外,忍饥挨饿,受尽宫人冷眼,记得朕三岁时京城爆发天花,朕躲在寺庙里也未能躲过去,得了天花后,朕发高烧、头痛、呕吐,身体一会冷一会热,痛得死去活来。

身上长满了疹子,之后疹子又开始溃烂,吃饭喝水都成了问题,最后幸得老祖宗关照才熬了过来,朕那时真是又狼狈又丑陋室啊!\\\"

何茵茵神情微怔,原来康熙有这么惨的童年。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原身的过去。

垂下眼帘低声道:

“茵茵儿时阿玛不管,额娘忙着争宠生儿子,奶嬷嬷总是故意不在膳点给吃饭,每次都等茵茵饿的嗓子哭哑了才象征性的拿出些食物,有一次茵茵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额娘告状,可奶嬷嬷却说是因为茵茵挑食所以先饿着,等饿狠了挑食就会好。

额娘那时刚怀孕,想都没想就信了奶嬷嬷的话。”

“奶嬷嬷该死!”康熙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何茵茵面无表情,却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从那时起那个奶嬷嬷起了拿捏原身的心思,原身从小过得凄惨,嫁人后也被各种磋磨,死的时候甚至连具全尸都没有,从来没有一日快活过。

而她成名后,那对丧良心的父母带着弟弟来要钱,撒泼打滚,要挟漫骂,拉着横幅说她弃养父母,与竞争对手编她黑料,她最后通通把他们送进了局子。

还早早立了遗嘱,她死后遗产归国家,那家人一分也别想拿到。

她从来不信冤冤相报何时了,

欠债还钱,有仇必报。

康熙感觉到怀里的人痛苦的身子都在发抖,他心像被刀割了一样:

“茵茵,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就别哭,朕心疼。”

何茵茵背对着康熙,含泪的双眼一片荒芜,语气却柔柔道:

“茵茵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皇上。”

“朕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何茵茵笑 ,她道:

“皇上,您儿时一点也不狼狈丑陋,茵茵觉得那时的您真勇敢,真了不起,茵茵好想抱抱那个时候的您。”

“茵茵,咱们要个孩子吧,咱们俩的孩子。”

“好啊,就怕茵茵没福气。”

“朕的茵茵福气大着呢。”

“茵茵好期待啊!”

……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临近德嫔的临产期,

全后宫都在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