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8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的风不小,但是天气晴得很好,心情也算是不错。
明明睡得很晚,但是醒得却很早,不到六点就睡不着了。别看只睡了五个小时,早晨起来的时候却非常精神。
打开随身听,插上耳机,听着小宋放到这里的磁带,把昨天剩下的最后一台电器搬出来开始检修。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心情好的原因,这个电器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就修好了。
做饭吃是绝对来不及了,但是上学的路上停留片刻买点吃食,还是没问题的。
带着美好的心情,幻想着各种好事,直到两节课上完。但是一看到王翔,马上又完蛋了!
王翔一脸的愁苦,满头大汗地找到我,开口就是李艳的事。
“孟哥,李艳不让我给她搞募捐,你说怎么办啊?”
哎呦!头大呀!
我最怵头他这种没主见,什么事都需要别人帮他做决定的状态。也最烦他这种耳根子特别软,摇摆不定、任人左右的性格。
站在课堂门口,我左右看了看,耐着性子说道:
“王翔,排练室聊,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孟哥你先过去,我去找余小磊,我们一会儿就到。”
我点了点头,关照了王翔一句:
“别慌,有同学们呢!身边一帮朋友呢!大家群策群力,不怕有困难。”
王翔嗯了一声,转身就跑。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知道是该笑着鼓励他,还是该就事论事的实话实说,不顾及他的心理状态。
我没有马上就去排练室,而是先到教学楼下找了个空闲的电话亭,去给小宋打电话借摩托车。没有摩托车,今天就得落个事倍功半,要跑的路太多,而且相距都不近。
小宋当然不会反对我骑走摩托车,但是却提出来让我过去的时候带上唐丽。
“大姐,我带着她干嘛呀?”
“甭问。”
“不是,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可以不打听。可是我得骑自行车过去呀,要不自行车扔哪?”
“你骑车怎么了,带着她呀!”
“不介了!要让人家唐丽对象看见,还不得楔死我呀!再说了,有些同学嘴可长着呢,这要风言风语的传几圈儿!我活不活的不说,唐丽也活不了啊!”
“滚!少跟我谈条件!”
“那你得告诉我,带她干嘛?”
“我们单位五一假期要搞活动,小静找过管这个事儿的,说好了让她带着跳舞的姑娘们来演出。今天让她过来是跟管事儿的聊聊,谈下劳务费,你以为我想什么呢?”
“大姐,我什么都没想!”
“少放屁!”
“得!我打车带着她过去行不行?今儿是真有事儿!不知道要跑多少地方儿呢!我把她带过去,完了摩托车借我,中午你们一起吃饭,我没空儿跟你们待着!”
“干嘛?找李艳儿去?”
“那是一部分。我得买零件儿,完了还得带着王翔见见周路平。最麻烦的是今儿还得给张洁送卡,她也跟我要卡呢!你说你这三妹妹也是,昨儿要多好!昨儿跑一趟,今儿我还得跑一趟!”
“别啰嗦了,一会儿让你抱抱。”
听见抱抱,脾气马上就没有了!怨气也一下子就消散了!
挂上电话,心情又好了起来。哼着小曲儿,晃着脑袋就找到了礼堂。
唐丽和葛彩凤都在舞台上,另外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同学也在。一群人好像正在开会,叽叽喳喳地聊的很开心,个个神采飞扬的。
“唐丽!受累,您跟我到排练室聊几句!”
我一喊,她们都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第一次独自面对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女生,我也有点紧张和羞涩。一边用手假迷三道的拢着头发,一边尴尬地笑着说道:
“你们继续,继续!我找唐丽有点公事。”
那些同学都笑得更诡异了,而唐丽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脸。想起来挺好玩儿的,那个年代男女生之间还是那么羞涩,甚至是避讳。
排练室的门锁着!我却没钥匙!
为了给唐丽避嫌,也为了不让王翔和余小磊误会我,只好又把唐丽带到后台的边缘,同学们都能看见,却听不清楚我们聊天内容的地方。
把小宋的意图简单地说完之后,唐丽有意无意地往舞美组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地说道:
“她们还不知道,你先别告诉她们。”
我才不管谁知道谁不知道呢!现在只管哄好小宋就是了,可不敢再往身上揽事情了!
“除了你,我只知道你们组长叫葛彩凤!我跟她们也说不上话呀!话说回来了,你去不去?”
唐丽点了点头,问道:
“什么时候走?”
“你在舞台上等我,我还有事要办,临走我再找你好不好?”
唐丽摇了摇头,说道:
“我自己过去吧,现在就去,你记着别告诉她们啊!”
“知道了!我还有事,暂时走不了,你路上主意安全。”
唐丽点点头,然后走到舞台边上去换鞋,我则是没动一步地坐下来,想着自己的心事。
快到日子了!方静的父母即将进京探望,最头疼的是这个事情!
王翔的破事,真没必要为他操心!因为王翔谁的话都听,谁的话都信,我发不发表意见,都一个鸟样!
而李艳这个人,深如大海,小宋说过,对她不可不防!
看着那几个女同学开始练习舞蹈,越来越觉得小宋的审美观是对的。不光是小宋,王翔也那么看好葛彩凤!还别说,这姑娘确实是不错!
身材比例那是绝对的好,前凸后翘,皮肤也非常好,五官还端正。
小宋就是这种!
起码在我的眼里,她是无可挑剔的那种!
正在胡思乱想,王翔来了。带着一起来的,除了余小磊,还有一个学生会的干部,主管我们文艺社团的那个。
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
知道今天说不说话都一样,王翔又要有一堆从别人那听来的理论。所谓的研究,不过就是他内心的,几个人的意见相互斗争的过程罢了!
倒霉催的!我怎么就拉不下脸来把自己择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