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仪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只觉得十分恶心。
而文副却开口说道,“王小姐,你看他们都这样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吧。”
王凤仪甚至都不想看文副一眼,更不想听他说话,一双美眸只是仇恨地看着差点把自己逼死的六子和老鸨。
“好了,既然王小姐不计较了,你们就起来吧,好好在旁边伺候着。”
文副对两人说道,虽然女人很重要,但是,还没有重要到因为她要砍掉自己左膀右臂的程度。
王凤仪还是不说话,也不理睬文副,依旧盯着龟公和老鸨。
文副见状,知道她还没消气,刚想开口,手下就进门了,将马三儿拎了过来。
马三儿原本以为城里闹山匪了,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见到了文副,心里一下就松快了,嘿笑道,“大老爷,原来是您找我。”
“打,往死里打,打到什么王小姐喊停,什么时候算。”文副一摆手。
几个手下就开始痛揍马三儿,他可跟老鸨和六子不一样,这种小虾米,就是用来讨女人欢心的,哪怕死了也无妨。
马三儿完全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打得口吐鲜血,浑身紫肿,连连求饶。
“求饶?把他头抬起来,让他看看!”文副对手下说道。
手下当即把马三儿的头揪了起来,让他看着王凤仪。
一看到王凤仪那张魂牵梦绕的脸,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嘴巴一咧,掉出两颗牙齿,苦苦哀求道,“我错了,王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
王凤仪恨不得眼前的这个人死,自己一切痛苦的根源就是他。
然而,文副的一句话,却让她犹豫了。
只听文副说道,“继续打,王小姐没消气,就一直打,打到他死为止,今天这里的一切,都由王小姐做主。”
王凤仪顿时就听出了文副话里暗藏的刀,马上问道,“我做主吗?”
文副见王凤仪终于看自己,也终于说话了,当即笑道,“当然,当然由你做主。”
王凤仪马上就说道,“那就别打马三儿了,打他们俩吧。”伸手就指向了老鸨和六子。
老鸨多么机灵,马上跪下就嚎哭哀求,说自己都快死了,经不住折腾,求求女菩萨饶她一命。
文副笑眯眯地说道,“你瞧瞧,一个驼背一个老太婆,他们哪里经得住啊,打几拳就死了,到时候官府查起来,可不好交代啊。”
王凤仪听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了,也不让打马三儿,也不再任何言语了。
文副见王凤仪软硬不吃,顿时就有些上火了,他欣赏美色,可不能让美色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这么多手下,老鸨龟公马三儿都看着呢!今后自己怎么驾驭下属,怎么继续搜刮地皮?
“王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进了这个院子,很容易身不由己,之前你应该也体验过,对吧?”
文副已经开始明明白白地威胁了起来。
而听到文副这话,老鸨和六子瞬间变脸,露出了奸邪而狰狞的笑容。
王凤仪心都在滴血,她不知道云绮烟和李大柱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她知道,现在自己只能无条件地信任他们。
拖,一个字,就是拖,拖到李大柱和云绮烟出现!
想通了这点,加上情绪也平复了很多,王凤仪把眼神从老鸨和六子的身上收了回来,缓缓地说道,“我懂。”
听到这两个字,文副顿时心中一喜,在宁远镇,还真没有敢跟自己叫板的女人。
当即,他就想要伸手去摸王凤仪的手。
却被王凤仪把手收了回来,低头道,“不知大老爷喜欢丝竹管弦否,王凤仪愿为大老爷献上一曲。”
嘿!
还有意外收获!
雅!很雅!我喜欢!
文副欢喜得都快要蹦上凳子了,连忙让六子把青楼的乐器给拿来。
谁来这里都不是脱裤子就上,提裤子就走的,那得诗词歌赋,丝竹管弦地慢慢煲着,等到火候足够了,情调都起来了,然后再说脱裤子的事情。
体面人,谁上来就脱裤子。
老鸨子也没想到王凤仪不光姿色绝顶,还会这个,她有些后悔当初把王凤仪逼迫得那么急了。
六子先给了王凤仪一把琵琶。
王凤仪拿在手里调了调,忍不住赞美了一句,“真是一把好琵琶。”
“琵琶好,人更好。”文副赞美了一句。
王凤仪面无表情,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雁落平沙》一出,顿时,那弦音似钩,瞬间就把众人的耳朵给钩住了。
进而,蹦跳的音符点点入心,嘈嘈切切,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盘一般。
一曲终了。
众人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就连马三儿这种泼皮都觉得失了魂,甚至一时间,身上都不太疼了。
“好!哈哈哈,好好好,我......我没听过呀,妈的我......不能说这种话,不雅,很不雅。”
文副连连鼓掌叫好。
周围人的也跟着连连鼓掌叫好,就这一次,是出自于自身的真情实意,而不只是拍文副的马屁。
“换酒,给老爷我换酒!”文副兴致来了,连忙对六子喊道,这么好的曲子,怎能不就酒?
王凤仪打算继续拖时间,将琵琶交给了老鸨道,“拿去。”
众人一瞧,这是给脸不要啊!
文副都让上酒了,你忽然撂挑子。
就在场面僵住的时候,忽听王凤仪说道,“换古琴。”
文副当即面色就舒展开了,大笑道,“好!好的很!没想到美人除了琵琶,还会古琴,马上安排!”
案几,古琴,葱指,茗烟。
《高山流水》轻滴慢淌,如沐浴春风,如夏至瓜棚,如秋赏满月,如冬来羊汤。
沁人心脾已到登峰造极,再加上美酒,已经足够将文副的色心熏到极致的境界。
忍?根本忍不了。
而且,何须要忍?
抬起来,是本能,也是对王凤仪姿色和才艺的最大肯定。
文副一摆手道,“你们退下,侯着听命,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周围人都明白文副这是要就酒吃肉了,连忙就退下了,还不忘了把打得半死的马三儿带走。
“你要干什么?”
王凤仪忽然停止了抚琴,一双美眸横着文副,强压着心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