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围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次是王芊樾,而不是范娇芳,反观范娇芳,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其实,王芊樾也并非是多想教育魏清尘,而只是想收下一条狗而已,从天香楼出来之后,她便发现自己身体里有某种东西在隐隐蠢动了,而身边没有张麽麽这种人供自己发泄,有点憋得慌。
“我要给你做一个交易。”
忽然。
一言不发的范娇芳忽然开口了。
李大柱见她看着自己,便问道,“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要屠了黄家,一个不留。”
范娇芳忽然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眼神里,带着泪并且是极端的决绝和狠辣。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寒,唯一感觉到兴奋的是云绮烟,但她丝毫不能表现出来。
“黄家?黄永盛?”李大柱询问道。
范娇芳点头道,“对,就是他,骗了我所有的钱,让我自戳双目的男人。”
听到这里,李大柱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当初那个害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竟然是黄永盛!
“好!我同意,你要跟我说什么?”李大柱犹豫片刻,就同意了范娇芳的要求,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就得死,他可不是什么圣母。
范娇芳见他痛快地同意了,直接说道,“你不会反悔?”
“李某人一言九鼎,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更不要怀疑我的人品。”李大柱很肯定地说道。
云绮烟压抑着兴奋道,“都不需要大柱出手,我来就行了。”
范娇芳连连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魏清尘,就转头对李大柱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就在我被徐晋光和白三条带到这个院子来之前,有人给我银子,让我帮忙。”
李大柱没吭声,示意她继续说道。
“他让我做的事,是一步步引徐晋光上钩,去调查花魁的院子,重点就是案几上的那个春瓶!”
范娇芳说完,李大柱很疑惑,“春瓶有什么可调查的?”
“我不知道。”范娇芳说道。
“我知道!”
众人闻言,纷纷扭头看去,说话的人赫然便是王芊樾。
只见她开口道,“那些日子,我便是住在了花魁的院子里,有一日我觉得颇为奇怪,以为是房中闹鼠,甚至还打死了一只,没想到却是藏了人。”
“谁?”王凤仪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王芊樾说着,跟范娇芳对上了眼神,把那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并且,毫不掩饰自己折腾张麽麽的兴奋。
王凤仪通过她的描述,察觉到了这丫头有些异样了。
“没想到,张麽麽从春瓶里掏出的不是死老鼠,而是一叠信笺,上面写的内容,就是今天从墙那边扔过来的那堆东西的内容,我虽然只看了几页,但是,我肯定,是一模一样的。”
王芊樾说完,双手一抱道,“上午的时候,我还没记起来,直到范娇芳提起了春瓶,我才想起了这件离奇的事情。当时,我的的确确被吓到了,还要求换了住所,然后烧了春瓶里的东西。”
“现在想来,如果说,上午扔东西进来的人是严无咎,那么当初潜藏在我房间里,往春瓶放这些黑材料的人,也应该就是他无疑了。”
对上了。
一切都对上了。
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便就在这个屋子里,这些女人一人一嘴的拼接,最终还原了事情的原貌。
李大柱沉吟道,“果然,严无咎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就是想引导徐兄去看这些史明玉的黑材料,并且,利用徐兄的性格,去当他的枪。”
“谜底就彻底解开了,诸位,那个给我掏银子,让我引导徐晋光去花魁房间,并且,告诉我要如何一步步地除掉被关在地牢里的魏清尘的人,就是严无咎!”
范娇芳揭晓了最终的答案。
“放屁!不可能,你污蔑他!”魏清尘是一个字都不肯相信的。
范娇芳冷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能够闻声辨人,当他严无咎进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是他了,而且!”
说着,伸手一指徐晋光道,“那天,是他从街上把我带回来的,当天我接受的严无咎的任务就是去碰瓷他,然后引导他去查那个院子,对了,另外,他告诉我,他会亲手了结了你。”
“你别不信,那时候严无咎知道我看不见,所以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得意洋洋,他的计划,就是给你送点心,然后把火石藏在点心里......”
“别说了!闭嘴!别说了!”魏清尘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地叫喊着。
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严无咎才是罪魁祸首。
“我有一个主意。”李大柱对众人说道,他既说话了,旁人自然无不听从。
只见李大柱走到了魏清尘的身边道,“我帮你证明他是不是爱你,而你对他的爱,究竟值不值得,需要你配合。”
魏清尘闻言,一边抽泣一边思索,无论如何,借这个机会,见到严无咎也是好的,对,见到他,只要见到他,一切就能好。
“好,我同意。”
魏清尘当即答应了下来。
李大柱告诉了众人他的计划,并且拿出纸笔,将严无咎的罪行全部写了下来。
好巧不巧,杨德才适时地赶来了,见李大柱写的罪状,他很是不以为然道,“李兄,你还想让严无咎自己认罪?”
李大柱大手一挥道,“他自己体面,就让他体面,他要是不想体面,我就帮他体面。”
“你......怎么帮他?”
......
半个时辰之后。
清水街的另一个院子里。
这里,是李大柱刚来时,就让云绮烟去买下来的地方,没人住,放了三车朝廷丢失的货。
而今天,就在这里,李大柱为严无咎这个三羽飞鹰卫搭好了戏台。
当徐晋光“吱呀”一声推开门走进院子的时候,他感觉院子里有一阵凉风吹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庭院,老树,枯井,还有凉风,让他有些后脊背生寒。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