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允炆率领大军即将兵临谅山府城下的时候,阮山奇早已经派人和朱允炆取得了联系。
谅山府上下官员,军队以及老百姓,敞开大门,热烈欢迎大明皇帝陛下的到来。
能以这种方式拿下谅山府,朱允炆很开心。也算没有枉费朱允炆战前的一番心思。
朱允炆率军在谅山府城门外驻扎后的第二天,风和日丽,谅山府上下在城门外欢迎朱允炆进城。
为了表达互相尊重,朱允炆并未让大军入城,而是带了孙大、张辅和两千独立团精锐进入了谅山府,朱允炆也怕诈降,所以不得不防,在朱允炆看来,两千独立团,足够了。
其他人全部在谅山府外扎营,听候指令。
朱允炆进城之后,阮山奇向朱允炆表达了自己的忠心,也解释了为什么会不战而降的原因,第一是打不过,第二是为谅山府老百姓着想,阮山奇是不想让无谓的战争给谅山老百姓带来灾难。
阮山奇态度十分诚恳,也打消了朱允炆的疑虑。
接下来的两天,朱允炆和阮山奇谈了好几次,朱允炆说的更多的,是如何打通大明和安南之间的贸易互通,为当地老百姓造福。
通过两天的接触,阮山奇被朱允炆深深地折服,从刚开始投降的不甘,也渐渐变得心甘情愿。
三天后,朱允炆率领大军,顺利通过谅山府,直奔安南都城交州府。
这一次,朱允炆行军没有拖拖拉拉,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兵临交州府城门下。
城楼上,看着由远及近的大明军队,胡季斄吓得双腿发抖。
朱允炆到达交州府城下后,命令在离城门两公里的地方扎营,并且把那十门洪武大炮架在了瞄准了交州城门的射程范围内,做好了随时攻城的准备。
准备是准备,但并不是要马上攻城,部队行军两天,都很疲惫,需要休息,之所以把大炮先对准城门,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让整个交州城都在恐慌之中。
第二天,明军没有任何动静,交州城度过艰难的一天。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斥候来报,交州城有动静,城门打开,正在集结兵力,像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朱允炆迅速亲自带人抵近侦察,果然,交州城在调动兵马。
“胡季斄果然还是忍不住了”,朱允炆看着大军集结,喃喃自语道。
胡季斄不可能忍得住的,这几天,他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恐惧,更煎熬。
明军半天拿下壹华府的消息,胡季斄也知道,也知道明军这次带着他想都想不到的先进武器。
现在的交州城,集结了安南全国半数军队,整整十五万人马,还有胡季斄认为无敌的大象军,明军才八万人马,与其这么耗着等明军发起攻击,打击了安南军的士气,不如先发制人,就不信十五万人没有与八万明军一战的实力。
胡季斄这两天实在是太煎熬了,黑洞洞的大炮对着交州城墙,还有传说中炮弹会从天而降的武器。
经过和大臣的商讨过后,胡季斄决定,秘密集结大军,主动出击。
“命令所有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火炮,榴弹炮目标城门前安南大军最前面的大象,看信号发起炮击”,侦察过后,朱允炆果断下达了第一道命令,朱允炆之所以把笨重的大炮带着,不仅仅是用于攻城,还要打大象。
“是皇上”,传令兵立马便去传达命令。
没一会儿,明军大营便迅速行动起来。
“孙大”
“臣在”
“命令独立团所有人,抵近安南大军至五百米,保证在步枪的射程范围内,炮击过后,看见还有活着的大象和朝你们攻击的人,立刻攻击,记住,先集中火力把大象给消灭了”
“明白”
孙大带着命令离开。
“盛庸,张辅”
“臣在”
“命令你二人带着所有荆州军,跟在独立团后面,独立团攻击完之后,如果安南军还在前进,万箭齐发,你们不必等朕的信号,独立团打完子弹后,看情况你们自动发起攻击”
“是”
盛庸和张辅也带着命令离开了。
“沐晟”
“臣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炮击过后,安南军会大乱,独立团和荆州军两轮攻击过后,安南军便是惊弓之鸟,你率领你的五万云南军,冲上去收割战场,一举拿下交州城,记住,只杀反抗者,投降的......不杀”
“遵旨”
沐晟带着命令也离开了。
而此时朱允炆的身边,除了小东子和几个贴身的是为以外,再无旁人。
“皇上,要不咱们还是撤回到后方去吧,这里太危险了”,小东子焦急地说道。
“放心吧,咱们这里最安全,再说,朕还要随时观察战争的走势好做出及时的调整,去后方怎么指挥战斗”
朱允炆此时的位置,其实在安南军和明军对峙的侧面,即使打起仗来,这里也是安全的。
“皇上,待会一发信号,咱们的位置就暴露了”
“呃......你说的倒也是,一会发信号的时候,你们离这里远一点再发信号”
“是,皇上”,朱允炆身后的几个侍卫小声地应答道。
朱允炆拿着自己自制的木头外框望远镜一直在观察这安南军的动态,玻璃做出来了,做望远镜就相对简单多了,望远镜的原理,只要后世上过初中物理的都懂。
“艹,这有多少人啊,感觉安南把全国的人全都集中到这了,这真是要和朕决一死战啊”
“皇上,安南小国,怎是皇上的对手”
“少拍马屁,这是战争,朕想的是让自己的兄弟以最少的伤亡赢得战争,和国家大小无关”
小东子吃瘪,赶紧闭嘴。
眼看着天边鱼肚发白,天开始变亮,安南军和明军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在弓箭攻击射程,但在步枪的攻击射程,双方大军彼此都看的真确。
“好了,时候到了”,等到天蒙蒙亮,能分辨敌我的时候,朱允炆觉得时机到了。
“给炮兵发射信号弹,攻击开始”
“是”
朱允炆手下的一个侍卫答应一声,便跑的远远的,跑的足够远的时候,发射了一枚烟火。
“嗖”,一个漂亮的烟火直冲云霄,在半空炸裂来来。
烟火还未完全熄灭,便觉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明军的炮击开始了。
一刹那间,炮声隆隆,安南军人仰马翻,大象受到惊吓的吼声,马匹受惊的嘶鸣声,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统统混杂在一起。
交州城楼上,胡季斄早就看到了明军,他一心想着两军决一死战,大规模近战,凭借着大象军,他们还是有很大胜算了。
按规矩,两军交战,要摆开架势,叫阵后双方展开厮杀。
可胡季斄没想到,他的大军还没完全集结完毕,明军居然率先动手了。
胡季斄那个恨啊,太不讲武德了,没看到我们还没准备好吗?
恨归恨,炮声一响,胡季斄立马两腿无力,他真怕那些从天而降的炮弹把他给炸的粉碎。
胡季斄立马离开了城楼,躲进了自己的皇宫里。
可此时整个皇宫也在隆隆的炮声中颤抖。
整个交州城都在颤抖,老百姓也从睡梦中被惊醒,对于他们来说,生或者死,并不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隆隆的炮声,让安南军大乱,所有人向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有人朝着明军的方向,有人朝着交州城门的方向,但城门口有专门的大将在驱赶着安南士兵向前冲,后退着,杀。
无奈,安南军只能硬着头皮朝明军冲锋。
大炮并没有把大象全部击倒,有几只幸运活下来的大象奋力朝明军冲来,安南军在大象的掩护下,冲向明军。
“瞄准大象,打”
盛庸一声令下,枪声响起。
大象即使再体型庞大,忍耐力再强,也经不住这么多子弹的袭击。几头躲过炮击的大象,还是倒在了密集的枪林弹雨之中。
大象在倒下之前,安南军在大象的掩护下,靠近了明军。
一轮枪声过后,盛庸果断指挥着两万荆州军,万箭齐发,因为安南军已经到了射程范围。
一时间,安南军死伤无数。
这是一场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安南军根本无法靠近明军,再冲,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