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儿伸着小脖子朝远处看了一眼,就连年老爹都听到了。
年老爹小声问年糕儿,“年糕儿,是不是爸爸在喊你啊?”
年糕儿摇摇小脑袋说:“我听着不像爸爸的声音啊。”
年老爹皱眉,赶紧伸手把年糕儿靠外边的腿旁边移到了受伤的腿那一边,“年糕儿乖,你换个位置坐,婶婶不会嫌弃你的。”
年糕儿赶紧抬头跟座位上的妇女笑了一下,“谢谢婶婶不嫌弃我。”
年老爹担心是害呆手回来报复人,所以才把年糕儿让到里面。
老人家满心紧张地朝后面看,“文景!文景你过来一下!”
年文景听到年老爹的话,赶紧挤过人群朝这边过来,一边走一边给人家赔不是,“对不住了啊,对不住了!让一让,让一让……多谢啊!”
年老爹赶紧跟年文景说:“我们刚刚听到有人喊年糕儿的名,不知道是谁喊的,可别是刚刚那些人……”
年文景一听,也紧张了,赶紧说:“我在这边先挤一下……”
他往这儿一站,大男人身高腿长,好大一个,顿时让周围显得更挤了。
大家都朝他翻白眼,年文景没办法,挨人白眼也只能赖着不走,万一真有人回来报复咋办?
爷儿俩神经高度紧张,一直竖着耳朵听有没有人喊年糕儿的名字,结果老半天过去了,都没有人再喊年糕儿的名字。
刚刚喊年糕儿的车厢里只是要有点儿骚动,其他一切正常。
年糕儿打了个哈欠,又开始犯困了。
就在年糕儿又开始点着小脑袋打盹的时候,他们这节车厢里突然响起响亮的声音:“年糕儿!年糕儿在这个车厢没啊?”
年糕儿抬起小脑袋,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年老爹捂住了嘴,“嘘……”
还不知道对方是啥人,当然不能随便答应了。
再说了,年糕儿这名很常见,说不定有其他小孩叫年糕儿,别人是找其他小孩呢。
总之,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就是不能随便答应。
年糕儿赶紧对年老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年糕儿!这车厢有没有叫年糕儿的小孩啊?”
车厢里自然没人回答,还有人因为睡觉被吵醒,对着喊人的骂骂咧咧。
结果对方压根不在乎,喊完过后,他开始从第一排慢慢地看,看得很慢很仔细,就好像在喊完之后,又开始自己找人似的。
年文景朝那人偷看了一眼,发现他手里捏着一个小照片,正拿小照片对照车厢里的其他小孩看,看看跟照片里的小孩长得像不像呢。
年文景:“???”
还有照片对着找呢?
难怪刚刚在另外一个车厢喊完之后,很长时间就都没动静了。
原来找“年糕儿”的人找得这么仔细,车厢这么多人,他挨个找下来,自然要花很长时间。
很快,拿照片的青年挤到了他们这边,一看到有个小胖丫歪着小脖子抱着小膝盖在打盹,那人就赶紧凑过来,举起手里的照片比照年糕儿的小脸仔细看了看。
青年:咦?你跟照片长得一模一样啊,你就是年糕儿嘛!年糕儿:……
“咦?这不长得一模一样吗?”青年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可算让我找到了!”
年文景:“???”
年老爹:“!!!”
两人赶紧问:“你谁呀?啥意思啊?找我们家年糕儿干啥?我们不认识你啊!”
结果青年说:“你们是不认识我,那你们总该认识凌寄吧?这照片就是凌寄给我的,让我对照着照片挨个找,我从车厢的那头一直找到这头,你们知道我从上车开始,就拿着照片找到现在啊!”
年糕儿揉着眼睛看着青年问:“你让我看看照片。”
青年把照片转给她看,果真是年糕儿的单人证件照。
年糕儿:“这是我的照片啊!”
青年说:“对,我就是来找你,走,跟我到那边卧铺去,凌寄给你们留了床位。”
年文景、年老爹:“!!!啥?凌寄咋给我们留了床位?”
青年:“从一上车我就开始找了,一直找到现在,要是能早点找到你们,你们现在早就过去了,不用在这挤了。走走走!”
周围的人一听,那个羡慕啊!
还有这好事,竟然有人给他们留了床位,这也太好了吧?
座位上的大婶和之前帮忙的两个男同志:“哎呀,真好呀,还有人给留床位啊?这是关系户啊?”
年文景赶紧说:“啥关系户啊?这是花了钱的。咱们这不是带老人去看腿嘛,就想给他安排个卧铺,结果人家说没成,没想到最后是成的。”
这话自然是年文景瞎说的,要不人家真以为是关系户,连累到凌寄咋办呢?
青年动作利索,“大爷大叔,哪个是你们的行李啊?我来拿!走走走,跟我走!”
青年举起行李在头顶,直接在前面开路,带着三人去卧铺位置。
年糕儿乖乖跟照顾他们的大婶和几个伯伯叔叔道谢,“婶婶,伯伯、叔叔,谢谢你们照顾我和幺爹,我会把你们写进作文里的。”
那个大人一见,顿时捂住心口,“哎哟,还要把我们写进作文里呢,年糕儿你可太厉害了!”
年糕儿:“那再见了。”
年老爹也跟他们道谢,在年文景的搀扶下,慢慢朝前走去。
过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青年身高腿长体壮,说话声音洪亮,一路请人帮忙让道,很快开辟出一条道。
只是等几人走过后,好不容易开辟出的路很快又恢复原样了。
“这里就是了!”
青年终于在卧铺跟前站住,年糕儿好奇地探头一看,“咦?凌寄?你咋这里啊?”
住卧铺的人一点儿都不多,这里的人也不像车厢里那样到处都是人。
凌寄坐在一张床上,正睁着眼睛看着年糕儿:“我咋不能在这里?我回家。你咋到现在才来呀?”
年糕儿:“哈啊?你过年的时候不是刚回家吗?你又要回家啊?”
凌寄撇过脸,“我想家了,不行吗?”
说着,他指指对床:“你可以在那个床上睡觉。”
年糕儿一听,赶紧招呼年老爹:“幺爹,凌寄说这张床可以躺下睡觉,你快点过来躺下!”
年糕儿还跟凌寄解释,“幺爹的腿在上火车的时候爬窗户,被磕到了,可疼可疼了。”
凌寄当即往旁边让了让,“那你在这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