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景见年糕儿瞪着眼睛看他,还奇怪呢:“年糕儿,咋了呢?”
年糕儿:“爸爸你把花生米吃啦?”
年文景点头:“嗯,吃了,你不是给爸爸吃的?”
年糕儿顿了一下,才点头:“……是呢。”
然后转身跑走了。
一会儿过后,秦富贵跑过来问年文景:“叔,你把刚刚年糕儿给你的花生米吃啦?咽下去啦?”
年文景:“是啊,咋了?咋都这样问呢?”
秦富贵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叔,那花生米是年糕儿从鱼皮花生米里裹出来了,她含在嘴里啃了好半天,才把外壳吃了,啃了个完整的花生米跟我们显摆呢。”
年文景:“………………”
秦富贵:“你刚刚吃的时候我就想提醒你了,那颗花生米上都是年糕儿的口水!”
但是年糕儿在这边,秦富贵不敢过来提醒。
年文景:“……富贵啊,你还不如不告诉叔呢。”
秦富贵:“我是怕叔待会儿又吃一颗。”
年文景:“……也是。”
他可算知道年糕儿刚刚为啥是那个表情看他了,年糕儿八成是在说“爸爸是傻子”,但是又很体贴的没说出来,也没告诉他花生米是咋来的。
年文景伸手捂脸,叫他说啥好呢?
他本来在年糕儿心目中的形象就不太好,现在年糕儿肯定是更加觉得爸爸是笨蛋了。
乡下出来的孩子,还是很皮实的,仨孩子走了三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招待所。
一个房间有三张床,柳兰考虑到有两个小姑娘,特地定了一间房,方便年文景照顾孩子。
年初夏和秦富贵进到屋里,雪白的墙,带着漂亮小花的床,靠墙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茶瓶和盆儿,这里看着跟乡下就不一样。
年文景带着秦富贵去走廊尽头的茶水间打热水,年糕儿跟年初夏留在屋里。
年初夏:“年糕儿,这屋看起来咋这么好呀?这个墙可白了,真好看。在这住一晚是不是很贵呀?”
年糕儿:“柳婶说这家招待所是他们单位合作的招待所,专门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的,比方说其他地方来有名的人会安排住这儿,管我跟爸爸一晚上住宿,你跟秦富贵额外买了一张床,没多少钱,咱们是沾了柳婶的光来着。”
年初夏:“柳婶的单位真好,还管住宿呢。”
年糕儿:“等咱们的批发铺做大了,以后出差也住好屋子!”
年初夏点头:“嗯嗯,得发大财!”
年文景跟秦富贵提着茶瓶进屋,“谁要发大财啊?”
年糕儿说:“所有人!”
年文景笑呵呵:“那所有人都得努力才行!”
年初夏拿了盆要倒水洗脸洗脚,年文景赶紧说:“初夏等会儿,爸爸得把这几个盆用挨个洗一下 ,还得用热水烫一遍。之前不知道被啥人用过,万一这个人不讲卫生,那多脏啊?”
几个小孩同时点头,对哦,他们都没想到这个。
年糕儿看了爸爸一眼,看来爸爸还是要比刘全全家的大鹅要好使一点。
带三个孩子出门,哪怕是孩子们都大了,也很累。
因为孩子事多,又是在陌生的地方,不可能让孩子自己出门做事,大人不放心啊。
所以,年糕儿说要上茅厕,年文景就干脆把所有小孩儿带上,去了一趟茅厕,解决完这个问题,再回来洗脸刷牙洗脚。
年糕儿擦了脚,自己爬到床上拉被子,她跟年初夏睡一个床,年文景是大人,一个人一张床,剩下的那张床就是秦富贵的。
年文景帮孩子们倒了水,又安排他们躺下睡觉。
年糕儿钻到被窝里,“明天上午要去见柳婶子。”
年初夏担心:“但是年糕儿,你又不知道怎么演话剧啊。”
年糕儿:“凌寄跟我说,我在电视上的时候看过话剧,我看那些人就是在很多人面前表演节目,咱们过年的时候不是看了晚会嘛?晚会上除了唱歌跳舞杂技,还有演说话的,话剧跟演说话的差不多。”
年初夏:“你害怕不?”
年糕儿:“这有啥好怕的?柳婶子特地到咱家找我说这事儿,那肯定是柳婶子觉得我表现好,要不她咋没找别的小孩呢?等明天我再去问问柳婶子,叫她教教我。”
年初夏:“嗯,年糕儿最聪明了,肯定可以的!”
年糕儿:“我会用心学的。”
秦富贵躺在床上:“我觉得年糕儿肯定能行。”
年糕儿:“秦富贵,你可算说了叫我高兴的话了。”
秦富贵:“……哦。”
几个孩子嘀嘀咕咕,一直到熄灯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年文景带着孩子刚吃完早饭,柳兰就过来找他们了。
年糕儿:“婶,你好,吃饭了没啊?没吃的话,我带你去吃饭!”
柳兰笑眯眯地说:“婶吃过早饭啦,谢谢年糕儿!”
柳兰带着他们过了条马路,又走了十来分钟,可算到了话剧院。
话剧院看起来特别气派,跟他们乡下的屋看着明显不一样。
柳兰牵着年糕儿的手走路,年糕儿跟她请教演话剧的事。
柳兰跟年糕儿说了挺多,但是让一个小孩很快的吸收到演话剧的精髓,那根本不可能。
柳兰说了一堆她自己觉得有用的注意事项,但是对别人来说,能吸收到脑子的部分很少。
反正,年文景这个大人和年初夏以及秦富贵两个大孩子都没听懂,太复杂了。
但是对年糕儿来说,她听到的每句话都得努力记住,要不一会儿见领导她还是啥都不懂。
于是,年糕儿用她理解到的话问:“婶,是不是我到了台上,要用比现在明显一百倍的声音和动作,让下面的人看清楚我在干什么呀?”
柳兰:“呃……是的!”
对年糕儿这个小孩来说,她理解成这样,也算可以了。
年糕儿点头:“我明白了,比电视上演说话还要明显!”
年文景带着年初夏和秦富贵等在外面,柳兰带着年糕儿进了一个屋子。
屋子里除了年糕儿,还有三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看年纪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
柳兰:“年糕儿,他们都是其实来见领导的小孩儿,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只要按照领导的要求做就好。”
年糕儿明白了,那些小孩是她的竞争对手,像她一样是来见大领导的。
最后能决定谁能上电视,要看大领导的意思。
柳兰安顿好年糕儿,就先出去了。
年糕儿的小屁股挨着大椅子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朝那三个孩子挨过去,“我叫年糕儿,我是从芋头村来的,你们从哪儿来的呀?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年糕儿:你们好。仨小孩:……年糕儿:原来竞争对手都是小哑巴啊!我赢定了!
那三个孩子一看就是城里人,穿衣打扮都很时髦,脚上还穿了暖和的小靴子,其中一个还十分漂亮。
面对年糕儿的热情主动,那仨孩子都把脸扭过去不说话。
孩子们都知道彼此之间是竞争对手,生怕自己学到的经验被别人学走,在名额决定之前,最好还是不接触。
年糕儿见他们不吭声,又慢慢把小屁股挪走了,“原来大家都不会说话啊!”
咋还找三个小哑巴来当她的竞争对手呢?
那她不是赢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