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5:45
“赶紧塞进去,快点!”
“老天爷,回头我要去好好洗个澡,不对,得洗三回才行,三回啊三回。”
随着最后一个裹尸袋被扔上卡车,须弥城的蕈兽残骸的清理总算进入尾声。为了清理须弥城内数不胜数的孢子、有机质液体,教令院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劳动力。
连三十人团都被命令放下武器,然后拿上清洁工具到须弥城搞大清洁。
除此之外,几乎要没电罢工的超级正机之神也赶在没电前拉到了维护中心进行全面维护,避免了教令院还要额外搞一支几千人的劳工队伍去把这个以吨为单位的庞然大物从城郊拉到几十公里的维护中心的悲剧。
而没了昨晚的维护,超级正机之神宛如昨晚熬夜刷手机看剧的大学生一样萎靡不振,不少缺乏维护的子系统因为昨晚的超负荷运转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武器系统已经在一晚上的“压榨”下一颗也不剩了,飞弹的仓库空空如也。激光发射器也从昨晚的“激情四射”变成今天早上进入“贤者状态”的人一样冰冷冷的。
无数被炮弹、激光破坏的零件急需更换,在转进维护中心的时候,超级正机之神可谓是走一路,掉一路,走了几十公里,爆了几十公里的“金币”。
当然,散兵也好不了哪里去,在超级正机之神损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虚空就不停地发送警报声,吵得他恨不得把那玩意给砸了。
在忙着重修须弥城和维护超级正机之神那台“食金兽”的同时,教令院和愚人众百忙中不忘展开了对红钢军队的调查。
他们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让不少人有些震惊的结论。
这次的进攻是红钢军队组织,但不完全是红钢军队组织的。
具体来说,就是愚人众和教令院一致认为虽然对方使用的武器基本坐实红钢军队的身份,但从他们的攻击方式和重点攻击方向上来看,根本看不出红钢军队一向的理性和精打细算的风格。
首先,按照过往的经验,红钢军队在进攻敌人时,一般会着重攻击军事设施、生产设施等重点目标并有意识地规避平民聚集地和尽可能不伤害平民。
所以,不管是之前的稻妻还是现在的须弥,只要一开打,平民区是相对安全的。
然而,这次的战斗波及了不少平民区,不少平民的建筑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哪怕是学校、医院也惨遭毒手。
其次,红钢军队在进攻时投入了不少非传统性武器,在须弥城,杀死守军和平民的既不是燃烧弹,也不是炮弹。而是蕈兽和毒气弹。
这不符合凌东提出的稳扎稳打、新武器不马上拿出来和绝不第一时间使用生化武器的特点,攻击方式那叫一个激进。
通过这两种大杀器,须弥城一晚上就出现了上千人的伤亡。
一开始,所有人认为红钢军队夜袭须弥城的目的是通过援助艾尔海森等人潜入教令院破坏教令院对超级正机之神的指挥,然后再把超级正机之神引出城外围歼。
然而,从这次的伤亡和后续的作战记录来看,对方明显不是冲着超级正机之神来的,恰恰相反,他们是冲着须弥人来的。
而在调查的最后,愚人众还有一点疑惑,那就是这次的攻击与上次的凌东遭遇刺杀的事件是离不开关系的,那么这次的攻击是否有得到凌东的授权呢?
是凌东被这次的刺杀整破防了,特地对教令院进行报复式打击呢?
还是下面的部队破防发动下克上,绕过了凌东,动用一堆大杀器报复对方?
这就要看红钢接下来的反应了。
11月5日-8:00
凌东看着昨晚连夜完成的作战报告叹了口气,虽然为了让突击队浑水摸鱼,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击,给愚人众和教令院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但他们这次也付出了不少,比如几乎打光了所有的弹药储备,远在璃月的船队不停地往奥摩斯港输送弹药,可要想补充好弹药仍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祸不单行,空中战舰在从璃月前往须弥的时候遭到了风暴,导致空中战舰需要进行一场大修,起码要两个月的时间。
不过,计划的第一阶段也算完成了,超级正机之神被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肯定是急着修复没功夫报复自己了。
而自己要做的事情,则是要让对方彻底相信这次的攻击是源于下层部队对凌东刺杀的不满而绕过他发动的进攻。
为了伪造这次的进攻,红钢的情报部门可谓是使出全劲,从前线士兵到地下间谍,从地面的搜捕部队到无线电信息,各种手段环环相扣。都在为红钢的谎言增添真实性。
11月6日
红钢先后发布了通缉令和宣布了几十则对军官的处分,试图撇清关系而非将4日晚上的战斗描述成对教令院、愚人众的威慑和警告,基本坐实了下层官兵破防而绕过凌东发动进攻的事实。
消息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各国震惊于红钢对这次攻击的“切割”行为,连愚人众都怀疑红钢什么时候连自己的军队都看管不住了。
不过结合了愚人众获取的情报,要是真有人把至冬的女皇给打个半死,估计整个至冬国的人都会破防,似乎一切变得合理起来了。
而教令院那边也来不及趁火打劫,利用须弥城的惨状狠敲红钢一笔。在4号晚上的袭击中,教令院也算认清了一件事实——没有超级正机之神,他们什么都不是,哪怕是应对大量的蕈兽入侵。
因此,在超级正机之神重新投入战斗前,他们非但没有大肆宣传或者刺激对方,反而还要为了拖延时间而小心翼翼地处理。
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之下,各国都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一边是等待弹药补充和大修空中战舰的红钢,另一边则是加班加点抢修超级正机之神的须弥。两边几乎同时停战了。
为了赶快让超级正机之神恢复战斗力,教令院下达了一个又一个逆天的命令,此时的维修已经顾不上什么程序、质量了,能动就行已经成为了工程师的维修标准。
在一系列敷衍般的检查程序下,特洛伊木马轻而易举地溜进去了。很快,在远程控制下,强大的巨人将会死于内部的蝼蚁的啃食。
而红钢这边,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补给和特洛伊木马生效,外交官不得不又和须弥签订了几条非常离谱的条约。
而这些条约将会成为本世纪最短命的条约。
11月11日-11:11
弥勒特雷研究所-A级仓库
“别让他跑了!”
“开火!”
“嘭嘭嘭......”
“砰、砰。”
“呃啊啊啊——”
在一辆装甲车旁边,一个男人在爬进装甲车前被两支自动步枪、一支手枪、一支霰弹枪打成筛子,倒在了血泊。
“所有人,举起手来!”
“控制现场!”十几名士兵杀气腾腾地冲入仓库,将枪口对准了现场的所有人,很快,几个研究员放下了手上的武器,不甘心地举起了双手,然后被士兵押走。
比起不得不投降的间谍,在人群中有一个丘丘人则显得悠哉许多。哪怕他中了一枪也不妨碍他一边喝冰镇可乐一边指挥周围的人拆开悬浮坦克的外壳进行检测,而那个丘丘人就是传奇人物——温德尔。
4天前
11月7日-8:00
弥勒特雷研究所-军用机场
“塔台,塔台,这里是绿风4号,请求降落。”
“收到,收到,绿风4号,请在2号跑道降落。”
一架绿色的军用飞机在塔台的指引下降落到了指定的跑道上,卷起了巨大的沙尘。飞行员在操控飞机停稳后,温德尔就在两名士兵的护送下走出机舱。
“温德尔先生,您的东西拿好。”一名士兵将温德尔的随身行李递交给他,然后向他敬礼。
“多谢了。”温德尔接过行李后大步流星地走向研究所,他可不是来度假的,而是要利用手头上的特洛伊木马对悬浮坦克进行一次检测。
温德尔改造的特洛伊木马既然可以从内部损坏发条机关等精密机械,理应也可以对精密机械的内部进行检测乃至修复。
于是,温德尔就提交了相关的申请,而出于行动的谨慎和对温德尔的信任,温德尔的申请很快通过。
在出示了身份后,哨兵很快放行,温德尔很快就见到了接应他的团队——一支由10人组成了团队,其中有6个是丘丘人,3个是枫丹人,1个稻妻人。
“我没迟到吧?”
“没有,时间刚好。温德尔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开展检查了。”一名丘丘人站在一旁给对方带路。
“就是这了,整个研究所里的悬浮坦克都存放在这里,另外,这是悬浮坦克的维护和基本操作手册,请务必遵循手册步骤操作,以免发生意外。”
对方将手册递给了温德尔,然后按照安全规定站在门口看护。
检测用的仪器成套成套地运过来,团队先关闭了悬浮坦克的所有能源,然后打开线路板的保护壳,将特洛伊木马放入。
这些仪器都是由温德尔定制,然后交给号称“万能工厂”的208所生产出来的,既有枫丹发条机关的特色,也结合了不少现代的电气工程技术。
温德尔此时穿戴好特制的手套、眼罩,在确保信号连接后开始了进一步的操作。
在温德尔的视角中,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新世界,一个由金属、半导体构成的微观世界,他现在要检查的是一辆具有自律作战功能的悬浮坦克。
整套自律作战程序都是由他一个人设计的,因此,他对里面的结构再熟悉不过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结束检查时,他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的线路板是不是被换掉了?”温德尔仔细观察着一块小型的线路板,他见过不少线路板的设计方案,对绝大多数的设计方案烂熟于心。
但唯独这个就觉得意外的陌生,好像一条不属于沙漠的鱼突然出现在滚烫的沙子一样诡异。
“把R11A45的线路板拆出来。”温德尔示意成员将那块陌生的线路板拆下来,一看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设计的目标识别模块,有人悄悄地更换了。
温德尔先是叫停了检查,然后带着这块线路板交给了测试部,经过了4小时的检测,果然有问题。
原来的能进行敌我识别的识别模块被更换成了不分敌我地歼灭一切的识别模块,而且经过几百次实验,测试人员发现这块识别模块会控制机械优先攻击坦克、飞艇等体积较大的目标。
一旦战时启动了这些被动了手脚的悬浮坦克,那么这些带有电磁炮、激光发射器的大杀器对后方的破坏难以想象。此时,温德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而温德尔此时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由于自己的特殊身份,他是以秘密方式获得检测报告的,在拿到报告的时候他没急着通知,而是调整好情绪回到仓库,示意检查继续。
虽然所有人不太理解为什么温德尔刚刚带着一块线路板离开了好一段时间才回来,甚至还临时中断了检查。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小问题,检查于是就这么继续了。
检查直到晚上10:00结束,在解散团队后,温德尔就带着十几块线路板马不停蹄地赶往测试部,要求立即检测这些来路不明的线路板。
在等待的过程中,温德尔感受到了阵阵倦意,对于军人出身的他来说,哪里睡不是睡,于是干脆倚靠在墙壁小睡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靠近,而且似乎来者不善。
“谁?”温德尔突然睁开眼,然后看到一个研究员。
“你......你没事吧?怎么睡在这里了?”眼前的研究员一副被吓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