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见社员们通通躲了,也不敢在这件事上硬犟。
脸色一转,“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就开始卖惨。
“活不成了,活不成了!你们好狠的心啊,要活活逼死我们啊!”
“你堂哥要是真被抓去枪毙了坐牢了,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不要了,也不能叫你们好过!”
一些社员就不忍心了,开始向着李桂花说话。
“是呀,小年轻的搞个对象,怎么还抓人咧。”
“人命关天,人家姑娘那头要是死咬着不撒口,那没办法只能清丫头嫁过去了。”
“那咋嫁啊?清丫头不是跟这头都订婚了?那还能反悔?”
“那反悔咋啦?不嫁周家小孙子没事儿,不嫁人家那边,她堂哥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直没说话的周君成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无端叫人浑身发寒。
走到李桂花身前蹲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道:
“不放过是吧?我不介意先送你们一家下地狱!”
“叮——叮——警告,警告,男主有黑化的危险!”
庄晏清:……
好家伙,至于吗?
这些杂鱼小虾的,只是时不时的膈应人。要说什么实际性的伤害,还真没有。
这就要黑化了?
庄晏清待不住了,赶紧打开门走了出来。
李桂花看见她的一瞬间,神色狰狞的想要爬起来扑过来。
又被身旁周君成冰冷的气势所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君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桂花,神色像是看着什么没有生命的阿猫阿狗。
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派为了她好的样子:
“你在这闹翻了天也没用,有这个力气,谁告的找谁去!”
李桂花看在这里确实讨不到便宜,眼神怨毒的一瞥,起身走了。
“真行,看着吧,这事儿还没完!”
“这事儿咋说?清丫头倒霉啊。”
围着看热闹的人见实在没有热闹可看了,纷纷上工去了。
庄晏清见周君成的状态不对,赶紧上前拉了他。
周君成这才从一种痛苦的思绪中回神,那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个没了双腿,在尔虞我诈里挣扎,没有亲人,没有庄晏清,没有他现在熟悉的一切。
一瞬间觉得,那个充满绝望充满恨意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被庄晏清一拉,才恍惚回神。
“你怎么了?腿疼吗?神情很痛苦的样子。”
周君成摇摇头,拉着庄晏清进了门。
庄家那边,庄晏清其实并不担心,他们没什么能拿捏她的东西。
不靠他们养活,也不怕他们的暴力,更不怕语言上的道德绑架,他们更拿捏不了她的婚事。
他们还能干什么?
主动攻击,庄晏清自然还击。
不主动攻击,他们作也能把自己作死了。
庄晏清现在很期待这件事的发展,不管怎么发展只要他们倒霉她就开心呢!
今天被这件事耽误了一下,早饭就做的晚了。
庄晏清进了厨房和苏梅一块帮忙,苏梅看见她进来了,还为了早上那事儿生气呢。
“以后他们再来闹事,不用客气!就是你亲爸来了,也一样!”
呦呵,庄晏清笑了。
这段时间也不是毫无收获嘛,至少苏梅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也变得越来越有自信,越来越有胆气。
庄晏清走过去抱住苏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妈,他们再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只好无能的叫嚣而已!”
“这件事无论怎么发展,我们就看热闹就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苏梅噗嗤一笑,骂道:
“那个小畜生,小小年纪不干好事儿早就该抓起来!”
“不抓起来,难保还要害你!真是活该!”
生活过得好了,整天心情愉快,吃得好睡得好,苏梅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整张脸都透着细腻健康的光泽,仿佛年轻了十岁。
吃过了早饭,庄晏清正在帮忙撒桑叶喂蚕宝宝呢。
一条条的白胖胖,乍一看好像挺渗人。
不过要是换个角度想,这就是前程,瞬间就从虫子变成了金元宝。
桑叶一撒下去,就能听见她们啃食桑叶沙沙、沙沙的声音。
“这些蚕砂别忘了收集起来,晒干了给你们一人装个蚕砂枕头。”
庄晏清:得,老爷子还没忘了这事儿!
虽说确实有清肝明目的作用,要直接买的没看到是啥也就算了。
这可是她亲手打扫出来的,是蚕的粪便啊!
她是接受无能了,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行,还是可以收集给他们用的嘛。
正忙着呢,一道男声在外面吆喝了一声。
“清丫头在家呢嘛?”
庄晏清出来一看,大队长?
这可是稀奇了,找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事儿?这位可是一惯不稀得跟女人说事儿的。
“叔,快请进,来找我爷爷的?”
庄晏清故意这么问,要不也不能直接跟长辈说,找我啥事儿啊。
“叔今天还真不是来找你爷爷的,是找你的,好事儿!”
大队长罕见的笑容满面,招呼一声,赶紧就要走。
“赶紧的赶紧的,市里来人了!好像是什么报纸,咱也弄不明白,要采访你呢。”
啊?
这……
咱的目标是低调做人啊,上报纸真不是咱的风格。
周君成看出她的为难,说道:
“人家都来了,先过去看看吧,见机行事。”
三人到了大队部,果然有两个记者在等着了。
“徐记者,张记者,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庄晏清。”
“这位是她的未婚夫周君成。”
“清清,君成,这位是徐记者,这位是张记者。”
一阵寒暄,终于进入了正题。
个子瘦高的徐记者首先开口道:
“是这样,你的作品我们报社已经全部刊登了,反响非常好。”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本人的经历,好加在这本书的序言上,你看看?”
庄晏清真的要扶额了,她的经历经不起推敲啊,再说了悲惨都是原身的经历。
她自己真的不悲惨!
庄晏清心里mmp,面上笑嘻嘻,还得客气的开口:
“可以可以,这本书其实是我虚构的,跟我本人的真实经历关系不大。”
“我本人的经历也不是不能说,是这样……”
庄晏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些,庄家的事情就一句话带过,着重夸奖了大队长和周家两位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