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清见状,便又向前迈了一步,语气开始有些委屈起来。
“怎么醒过来没多久就跑下去见他们?难道他们比我还重要吗?”
“你可别忘了,睁开眼睛是谁一直守着你!”
闻言兰烟真的完全被拿捏了。
抓住环在自己身上的手就开始道歉。
“对不起嘛,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不是醒过来没多久就要找他们啊!”
“你看看,我一醒可就亲近了你!”
“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你比他们重要,但是他们于我而言也很重要啊!”
兰烟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没了底气般。
偏许寒清听得一清二楚。
眼底的计较又多了起来。
低头就轻咬上兰烟的脖颈。
兰烟微吃痛的抬起头。
抓着许寒清的两只手也微用了力。
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偏落进了许寒清的耳里是,全部化为了异样的邀请。
闻声,许寒清勾起嘴角离开了兰烟的脖颈。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轻声喃语。
“我可不管烟烟的说辞 ,”
“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自己选择,是出去,还是跟我在这吧?”
兰烟听着这如同命令,不可商量般的口吻。
抬眸看向外面的几个人。
心中暗自语道:“对不住了,师姐,师兄们!”
“其实你们在我这里也是很重要的!”
然后低头看着许寒清的手。
默默的下定决心。
转念开口。
“想都不用想,自然是跟你在这里!”
许寒清闻言,嘴角咧起笑。
抬手捏着兰烟葱白的指节,打趣道,
“那刚才是谁在这义正言辞,大家都一样呢?”
兰烟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嘿嘿嘿,”
“刚才都是烟烟睡糊涂了!”
“嘿嘿嘿,”
许寒清冷哼一声。
“就你嘴贫!”
兰烟撅撅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还是赶紧开口。
“那师兄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告诉我,你如何进的我识海,又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我们为何会在这里?我又昏了多久?”
“还有后来发生了什么?”
结果许寒清却是不语。
兰烟疑惑的抬头,就见某人沉着一张脸。
心中又是一阵纳闷——这是又怎么了?
而许寒清低头看见兰烟那张疑惑的小脸。
又不卖关子。
沉沉开口。
“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好了吗?还怕不怕?”
但语气的温柔细腻却是不可忽视。
兰烟一听是这原因,忍不住笑了出来。
“师兄不要担心,我已经好了!”
“而且我现在也不会怕了!”
“可是你亲自进去把我拉出来的,这你还不清楚吗?”
许寒清闻言刮刮她挺巧的鼻尖。
“小笨猫!”
兰烟抬起脸,反把鼻尖蹭上去。
这时倒真像只猫了。
…
而后,许寒清就开始给她讲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何来了这里,为何外面三个人守着……………………
至于他是如何进的识海,许寒清自然不会爸小忧安给卖出来。
而后两个人又腻歪了半会儿。
某人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兰烟。
还体贴入微的把人扶下床,
甚至还心情大好的帮兰烟整理好衣服,确定两个人仪容仪表都不错后,才挥手打开了结界。
同时还把小忧安设的结界也给一同消了去。
正在混沌空间精进的某兔。
结界破的那一刻,神识跟着一颤,才反应过来。
“糟糕,忘记消那结界了!”
随即就要打开外面看看情况。
就在抬起爪的时候,又悬在了半空。
“不对啊,既然都能影响到我的神识。”
“那不就是说明那结界已经被消了!”
随后才反应过来。
“蛙趣,不会是老大消的吧?”
眼底震惊一片,但是一想起来他能徒手把自己拉出去,又慢慢恢复了常色。
…
而外面,结界消失以后。
兰烟跟许寒清出现在三人面前。
皆是喜色一片。
陆琪跟陈之昂着急忙慌就跑过来围着兰烟。
就连席信也慢慢的踱步过来。
陆琪抬手拉上兰烟。
“没事了吧?”
“还怕不怕?”
兰烟笑着摇头。
“师姐,我已经好了,嗯,之前也是被吓怕了,才会突然昏过去!”
“不用担心了!”
陆琪心疼的摸上兰烟的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眼底却全是心疼。
心想如果没猜错,兰烟估计是想起家里的事,不然也不会反应那么大!
脑子里便回复起兰家本家的样貌,对兰烟的心疼更甚。
可摸着兰烟的脸,越发觉得奇怪。
下意识就发问。
“可是,烟烟,你的脸好烫?”
“是不是还没好?”
“要是不舒服可要及时告诉我!”
兰烟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羞涩。
对着陆琪摇摇头,又点点头。
却悄悄瞥着许寒清瞪了眼。
而许寒清注意力都在兰烟身上,自也是感受到了。
直直接收了兰烟的怨气。
嘴角还讨厌的勾了唇,露出得逞的一笑。
气得兰烟死死的剜了他一眼。
而兰烟的一系列小动作早被陈之昂纳入眼底。
看着这两个人的“暗送秋波。”
陈之昂心底闪过一丝计较,也悄悄瞪了眼许寒清。
成回眼心疼的看着兰烟。
心中腹诽,一定要把兰烟这朵小温花给看住了!可不能让大尾巴狼给翘了去。
于是想着,心底便有了个念头。
不如直接认了烟烟做亲妹妹?反正爹娘也喜欢女孩!
何况他初见兰烟就觉得两个人之间实在有眼缘。
甚是喜欢得很!
越想,心中越觉可以。
看着兰烟的眼神都发了光。
嘴角还带了笑,一不小心还给笑了出来。
惹得其他几个人纳闷看着他。
许寒清淡淡的瞥了一眼。
轻声就道:“又犯病了?”
一语中的,还真的戳中了某人的“白日做梦”。
又惹得其他几个人一笑。
席信:“也许,师弟,是因为你们醒了太开心了!”
席信的发声显得尤为突兀,尤其还是为陈之昂。
陆琪睁大了眼睛。
疑惑的瞥向席信。
心想,今天吃错药了?
而兰烟也是疑惑着一张小脸。
心想,怎么回事?大师兄不应该是敌对陈师兄吗?
怎么一觉起来,关系还好了那么多?
就连许寒清都向他们投去了一抹复杂的眼神。
或是感知敏感了。
席信尴尬的不看他们。
恢复一脸冷色,淡定自如。
唯有陈之昂,笑着应和。
“嘿嘿嘿,”
“不错不错,我这是太开心了!”
“哈哈哈哈,太开心了!”
许寒清无语的瞥了一眼,又转头去看兰烟。
陆琪也笑着。
“既然都醒了,那烟烟可能饿了,我去下面给你找点儿吃的。”
兰烟摇摇头。
“师姐,我现在不饿,晚些儿我们一块吃就好了!”
……………
陆琪拗不过,最后也只能作罢。
然后又把兰烟拉回床上坐着。
“你啊,还是先好好休息休息!”
“不然我们都不放心!”
兰烟乖巧的点点头。
而后陆琪才转身去看许寒清。
“对了,许师兄,帮我们消一下你的术法吧!”
“别人看不见我们,所以不好去另开房间!”
许寒清恍然大悟,竟忘了这茬。
难怪三个人都在这个屋子里!
随即抬手,嘴里轻喃几句。
最后一声“消”!
才对陆琪开口。
“好了,可以下去再开房间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可以走了!”
其他几个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
最后也只能赶快出去了。
而陈之昂走的时候,想起什么,转头又看了眼,才跟着走出去。
而三个人才到楼下。
老板跟老板娘两个人,看见突然出现的三个人。
脸上皆是疑惑。
忙问道:“客官,你们可是何时进去的?”
意思就是说我们怎么没看见?
感受到老板的疑惑。
三个人悻悻的低下了头。
还是陈之昂先站了出来。
“咳咳咳,老板,我们就是前面进去了会儿,当时你们都不在,我们着急找朋友。”
“所以就先进去了,”
脸上带着歉意。
见状 ,两夫妻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想起前面闹鬼那次,还有几次都不在前面的情况。
也就不再想多少。
看着三个人就道:“原来如此!”
陈之昂见没事啦。
赶紧继续开口。
“是啊是啊!”
“真是不好意思!”
“这不,我们找到了朋友,赶紧就下来再开房间了!”
一见又有了生意。
两夫妻脸上都带了笑。
“好好好,客官随我来便是。”
然后陈之昂就说出了,他们想开的房间。
就在兰烟那屋的隔壁几间。
本也是个小镇,平常客人也不算多,何况这青天白日?
该走的客人都走了,该来的也还没到点。
所有自然是有房。
两夫妻也才反应过来。
“不知客官的朋友可是那两位形貌昳丽的客官?”
陈之昂知道他们说的是兰烟跟许寒清。
笑着赶紧点头。
“正是!”
然后又看着老板开口。
“噢,对了,老板,我们要四间房!”
老板赶紧动作。
“好嘞,马上!”
就在快拿出所有牌时,才反应过来,纳闷的看着前面三个人。
“不对啊,客官你们三个人,怎么开了四个房间?难道还有其他朋友?”
陈之昂摇头。
“不是,是给上面那位开的!”
闻言,老板两夫妻更是纳闷了。
夫妻两双双疑惑对视。
“他们不是夫妻吗?怎么还要分房?”
闻言,三人脸色皆是一边。
心中默契的发问,难道这是许师兄说的?
瞬间三个人心底对许寒清又重新刷新了一遍认知!
陈之昂心里却是带着不爽,想不到他们不在,许寒清竟然干到了这份?
顿时就要出声反驳。
却被陆琪拉住了手。
陆琪看着老板温柔出声。
“我等修行之人,分房更益于夜间精进罢了!”
竟是未反驳什么。
陈之昂脸上出现些惊色。
但也没什么动作。
饶是席信,心里却是腹诽起来。
双修才是更益!
但面上依旧冷淡得很。
老板两夫妻也不懂这些,也只当就是如此,便赶紧拿了房牌给他们。
老板娘则又领着几个人上去!
…
而另外一处,许寒清正坐在兰烟旁边拉着兰烟的头发把玩,好不惬意!
却不想很快就响起阵阵敲门声,打断了这份美好。
许寒清心中些许烦躁。
抬步瞬移到房门。
打开房门,就见一张房牌。
然后露出许寒清一张嬉笑的脸。
“嘿嘿嘿,许师兄 ,这是你的房间,就在这个房间的往右数的第四间噢!”
许寒清闻言,冷呵一声。
不爽的接过房牌。
就关上了门。
却是悄悄对着陈之昂来了一句。
“如果真的很闲,不如同我切磋一番!”
陈之昂站在门口,僵硬的抬脚远离这里。
心想,他刚才是在闲我多管闲事?
还要跟我切磋?
越想心中越不得劲。
而房门里。
兰烟笑着跑过来。
看着许寒清就打趣。
“哎,怎么回事?”
“怎么黑了脸?”
许寒清不说话,一脸怨气的凝着兰烟。
仿佛在说,他们逼我不跟你一起!!!!
可许寒清越这样,兰烟越笑得开心。
两个人都还未意识到,经过这一次,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他们的心也越来越近,而这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
而在另外一处。
山崖之下。
秦铭等人,从通道直达器宗内部核心后。
秦铭便遣散了那三四个随从。
便踏步朝浩瀚院走去。
一路上,基本没有器宗的原生弟子。
全是秦铭底下的一众黑衣人。
直到进入了浩瀚院,才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婢女。
秦铭换去了脸上的沉色跟诡异。
又换回那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饶是如此,那些婢女见到了秦铭,心中还是抖了抖,身子也控制不住的颤了颤。
秦铭走过来,
温声就问。
“还是那样吗?”
婢女连连点头。
“是,小姐起来后,就一直坐在屋里发呆!”
“同往日一样,抬进去的饭食一点儿未沾。”
闻言,秦铭脸色微变,些显复杂,可眼底却还是透露了些担忧。
若是婢女抬头看了,定然能看见。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们哪里还敢抬头看这位披着羊皮的狼?
心中只想,这个男人不要又欺负了小姐!!!
不等她们再说什么。
秦铭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而坐在梳妆台前的瑶瑶,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一头黑长秀丽的头发就那样披散着。
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而她也一直保持着看窗外的痴样。
仿佛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不再关心外面的一举一动。
更不会去弄自己头发,也不让婢女弄。
可她脸上的忧伤,实在刺眼得很。
秦铭看得心中紧了一下。
微有失神。
他知道,她不是沉在了自己的世界,她只是不想跟他在一处罢了!
可是随即心中一想。
那又如何?终究还是要跟自己在一处!
想着便走了过去。
站在瑶瑶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