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下,器宗宗主就凭空掉在了地上。
昔日威武高大的宗主,纵是被关了几个月,气势也是不减一分。
站起来就要砍了秦铭。
“你这白眼狼,看本尊砍了你来炼器!”
正要冲过来,才看见一旁已经热泪盈眶的瑶瑶。
器宗宗主才敛去杀意。
跑过来把瑶瑶护在身后。
“瑶瑶,你没事吧!”
瑶瑶对着宗主摇头。
这一刻她的自惭形秽的。
她有什么资格还能被爹爹关心?
越想越控制不住泪水。
话也说不出来。
越见自家女儿这样,器宗宗主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起来。
把瑶瑶拉到一旁护起来安慰。
时刻提防着秦铭。
“瑶瑶没事的没事的,爹不怪你,”
闻言,瑶瑶心中更加破碎起来。
心想,怎么可能不怪?或许爹爹是不怪的,可是其他人呢?
就算他们都不怪,那自己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想着,脸色越加苍白起来。
若非被她亲爹扶着,她定然是要倒下去的。
至少秦铭在一旁看着,心中就是这般想的。
越想脸色也越黑。
他就不该答应带她来!
可是一想到什么,这个想法又被压了下去。
若是不带来,只怕以后会更恨他的!
越想脸色越加黑沉。
索性不再看他们两个,转了头去。
而这恰是给了瑶瑶一个契机。
她抬手掩去脸上的泪水。
抬头看着自家亲爹。
又按了按手腕上的银镯。
一瞬间,空气间的气流就发生了巧妙的微变。
纵使秦铭也未发现。
唯器宗宗主看着女儿的举动,眼底有些许惊诧。
还不等他说话。
瑶瑶就赶紧开了口。
“爹爹,瑶瑶有错,瑶瑶对不起你们!”
“瑶瑶也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
“只是瑶瑶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将你们救出去!”
器宗宗主见状心疼就要开口。
瑶瑶却是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爹爹,先听我说完。”
“秦铭自那日后就一直把我囚禁在浩瀚院,我也不知道他今日为何会带我来此处?”
“不过爹爹,他定没有那么好心,瑶瑶怀疑他是要对你们干什么!”
“所以爹爹,现在可还有什么法子,让瑶瑶将功补过?”
器宗宗主扶着自家女儿。
正欲开口。
那边的秦铭隐隐有了转头的迹象。
两父女索性闭了嘴。
两眼泪汪汪。
器宗宗主也在千钧一发之际,往瑶瑶手里塞了一个扳指。
瑶瑶也赶快又按了按那个银镯子,空气中的微妙恢复了常色。
而器宗宗主向瑶瑶投去放心的眼神。
嘴里却是悲愤的喊着。
“我的瑶瑶受苦了!”
“待爹把那白眼狼杀了,一雪前耻!”
…
可是还不等再说下去。
秦铭却是黑着脸,快步走了过来。
一把将瑶瑶拽过去,
抬手就把器宗宗主又收进了旗幡之中。
“呵,想杀我!”
“下辈子吧!”
这辈子去旗幡里当我的活祭祀吧!
……
瑶瑶被拽着,恨命的挣扎着,朝旗幡方向伸手。
“爹爹…”
“爹…”
可是旗幡已移回了大堂中央。
或许器宗宗主是能听见瑶瑶的声音的,却是不能给出反应。
秦铭看着这幕,心中烦躁得很。
直接把瑶瑶拦腰扛起来。
瑶瑶还未反应过来。
惊叫一声。
就已经被秦铭扛着往浩瀚院去了。
被扛在肩上,晃晃悠悠的。
瑶瑶只觉恶心得很。
不多时,脸色苍白的,就昏昏沉沉了。
也不再捶打秦铭。
而这时秦铭也顿感不妙。
赶紧就把人带进浩瀚院。
把人放在了床上。
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确定没事后。
才阴嗓着开口。
“让你不好好吃饭,”
“呵…”
闻言,瑶瑶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如今既已确定了爹爹他们暂时无事,她也不想再讨好秦铭了。
索性闭眼,不再看秦铭。
可秦铭如何能愿意?
直接就弯腰伏下去。
手指在瑶瑶的脸上摩挲。
“怎么?”
“用完就想扔了?”
“瑶瑶什么时候也变这么冷漠了?”
“嗯?”
热气洒在瑶瑶的脸上。
让她觉得窒息。
抬手使劲去推秦铭。
却是推不开。
“滚啊,你这个禽兽!”
两个人都急红了眼。
一个是恨,另一个却是复杂的。
“呵,禽兽?”
“那我让瑶瑶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禽兽如何?”
说着就伏下去,扯瑶瑶的衣服。
钻去她的颈间。
可瑶瑶慌了。
死死抓着秦铭的手。
哭得泣不成声。
“求你了,不要再碰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喜欢你的,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求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闻言,秦铭真的不再动作。
眼底是片刻的失神。
抬眸阴沉的看着瑶瑶。
“你说什么?”
瑶瑶哭得梨花带雨。
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怜惜。
说着一双手就扶上了瑶瑶的脖颈。
只需要盈盈一握,就可断气的程度。
瑶瑶却是没有丝毫畏惧。
睁大一双眼睛,死死看着秦铭。
“我说,我不该喜欢你!”
“求你,放了我!”
秦铭低着头,冷笑起来。
“哈哈哈哈…”
“不喜欢?”
“呵,我可说过需要你的喜欢?”
“哼…”
说完,甩开手就砸门离去了。
瑶瑶躺在床上,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外面看门的两个婢女,见秦铭走了。
赶紧就跑了进来。
两人一见瑶瑶的模样,全都大惊失色。
赶紧跑过来把瑶瑶抱起来。
“小姐,小姐…”
“没事啦,…”
被其中一个婢女抱在怀里,瑶瑶哭得更凶了。
主仆三人就那么抱着彼此哭了好久。
直到泪水都干枯了。
瑶瑶体力不支,在婢女怀里昏睡过去。
两个人才开始打水给瑶瑶收拾干净 ,又换了衣服,掖好了被子才双双离去。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子。
也是忍不住叹气哭泣。
其中一个直接扔了手中的帕子。
就怒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多久?”
“明明是我们长大的地方,却被吃雀占鸠巢!”
…
还不等继续说下去。
另外一个婢女,赶紧跑过去把门关上了,又赶紧跑过来捂住她的嘴。
“你可别说了,若是被那些人听了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折磨!”
“且不说我们受不了了,若是我们都走了,或是出了点意外,你让小姐可怎么办?”
一说完,那发脾气的婢女也冷静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说就是了!”
“可是,我就是受不了嘛,小姐那么天真可爱的人儿,喜欢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当时我们可都还在后面出谋划策,可是谁知道竟是个狼心狗肺的!”
“我真替小姐不值,如今还日日被囚在这院里,”
“哪里还有以前的生气?”
越说着就又哭了出来。
“香香,你若不是忘记了?”
“小姐出生的时候,就有高人指出了命格,身体本就虚弱,没有几个活头,”
“所以宗主才寻了我们来伺候陪伴她!这十九年来,小姐哪天不是开开心心的?”
“病色也不显了,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皆大欢喜着,结果来了那么个人!”
“奈何我等眼拙,以为小姐会幸福,谁知道却是把她推向地狱的一把推手!”
“香香,难道你就不痛吗?”
“我们自小姐出生就跟了她,可以说是看着她,陪着她长大,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自己看看她的气色怎么样?”
“越发的脆弱不堪,越发的憔悴,越发的消瘦!”
听着这个婢女,那个名唤香香的婢女脸上也早布了泪。
走过来抱着她,也哭个不停。
“玲玉,我知道,我怎么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小姐只是一介凡人,我等修为不高,又能做什么?”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小姐,让她剩下的日子都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玲玉:“唉,我知道了,香香!”
…
两个人抱着哭泣诉说。
丝毫没注意到“隔墙有耳。”
秦铭站在外面,背着一双手。
眼眸里复杂至极。
可是紧捏的双手把他心底的不安全部展现了出来。
随后转身离开了。
可是心里却是波澜起来。
反复回想着刚才那两个婢女说的话。
什么剩下的时间?
是命不久矣了吗?
难怪几个月下来,发现她越来越虚脱。
竟是这般吗?
可是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不是喜欢我吗?
又想到了什么。
冷哼一声。
“呵,说了,后悔喜欢了!”
“呵…”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径直走到了那个屋子。
已经灭了烛火。
可是他还是踏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本来发生刚才的事,他如何也不可能再贴上去的。
可是那两个婢女的话,仿佛一根刺,在他心里,始终无法磨灭。
床上的瑶瑶,早醒了。
自从婢女们灭了烛火,关门的那一刻。
几个月来,每一个夜晚对她来说,都是难熬的,无眠的。
爹爹跟全宗之人,全部还被关着,她如何睡得着?
日日被凌辱,她如何睡得早?
她没有起身,只静静的看着门处。
看着那个人影越来越近。
她知道,是他!
呼吸微停滞,她闭了眼。
可是心底却是害怕的。
被子下的手已经握紧。
身体都忍不住开始冒冷汗。
可是秦铭越走越近。
竟是直接脱了鞋,爬上了床?
被触碰的那一刻,瑶瑶再也忍不住了。
坐起来就推开秦铭。
“你要干嘛?”
“别碰我!”
即使漆黑,看不清表情。
可秦铭心中清楚,此刻瑶瑶的脸上是多么嫌弃。
不禁冷呵一声。
是对自己的嘲讽。
可没一会儿。
还是直接用强,把人禁锢在怀里。
瑶瑶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又虚弱不堪,以至于连挣扎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只是眼泪又要忍不住决堤。
秦铭察觉到。
抬手去摸她的眼睛。
想起她今天哭了那么多次,眼睛该是受不住的,又想起那两个婢女的话。
语气些显和缓起来。
“别哭,我不碰你!”
“我就抱着你睡就行了,”
话是如此,秦铭也当真如此了。
只是把人搂着怀里。
没多久,呼吸都开始匀称起来。
可瑶瑶却是忍不住身体发麻,僵硬。
她至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招惹了这个人,为何要这么对她?
她更不知道,这个人如何要占领整个器宗?
以她的了解,她敢确定,器宗没有人在外结仇。
所以她真的不明白。
若要她一定给出一个结论。
那么就只有那个了!
可是她不明白,他拿这个想干嘛?就算拿了这个,为何又要把全宗人关起来?
其中疑点太多了,她的脑子如今只觉疼痛。
…
而在另外一处。
五个人吃完饭后,就聚在一起,把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
兰烟跟许寒清又把进入识海一事也说了一遍。
其他三个人听完,全都恍然大悟。
于是看向许寒清的眼神,又多了分钦佩!
而许寒清当事人,只是淡淡的瞟他们一眼。
如何眼睛又落在了兰烟身上。
…
于是四个人都尴尬的咳了咳。
而许寒清一见兰烟跟着咳。
还以为又是怎么了。
关心就问。
“没事吧?”
“不会是还没好吧?”
说着就抬手去拉兰烟,要用术法探查一下。
于是,另外三个人看着这幕。
无语的偏开眼神。
脸上无语的仿佛在说:“我们不是空气啊!”
“能不能看见我们?”
…
见状,兰烟赶紧摆开许寒清。
“好了好了,我非常好!”
“真的!”
怕许寒清不相信,还站起来转了个圈。
“真的,你看嘛,我现在精神抖擞!”
然后许寒清那张黑脸才见了点儿人气儿。
另外三个人成功又猝了一次。
最终陈之昂受不了了。
拍拍桌子。
“咳咳咳,好了好了,”
“既然刚才都捋清楚了,”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该行动了,是不是?”
此话一出,大家都摆正了态度。
陆琪:“话是这样,只是今晚就行动的话,我们该走那条路?”
随后又转头看向兰烟。
关切的眼神,询问道,
“还有烟烟,你可以去吗?”
兰烟点头如捣蒜,仇人当前,她怎么可以打退堂鼓?
席信:“若我们真走徐长老的那条路,很有可能被瓮中捉鳖!”
陈之昂:“可是除了那条路,我们就只有一路爬下去了!”
就在几个人都要摇头叹气的时候。
许寒清却伸出手指,摇了摇。
“不,不止这两条路!”
“我还有一条!”
“但是,你们确定今天晚上就去吗?”
陆琪跟席信几乎是下一秒就点头。
陈之昂跟兰烟随后。
许寒清瞟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