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在许寒清眼中,却实在刺眼得很。
一双眼睛时时盯着兰烟,似乎要将人穿透。
却不想兰烟,直接对着他瞪了回来。
甚至从他眼前走过的时候,还悄悄施了个小法朝他打过来。
许寒清却是掩去不满,直接将那团神力握在手心。
使得手心暖暖的,直逼他的心脏。
最后全部化为溢彩。
而兰烟走过了许寒清,却迎面对上了天帝。
顿时心中发麻,完了,今天是免不了再絮叨了!
于是,背着一群人,对着天帝露出了可怜知错的表情。
同行的白泽,以及站在天帝旁伺候的仙娥,仙使看见兰烟的表情。
个个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来了。
幸亏是有天帝在这里压着。
终于,天帝还是掩去了眸底的不满意。
朝着兰烟招了招手。
“快上来坐着,刚说你乏了,送回去,怎么又来了?”
既是告诉兰烟,他一切都知道啦。
亦是告诉兰烟这篇就这样揭过去了。
而后,兰烟才洋溢着笑脸上去坐好。
却是才坐下,天帝就端来一杯酒。
“尝尝,跟你偷喝的那壶一样吗?”
顿时,兰烟的表情凝固了。
脸上是悻然,一下子不知接不接了。
最后还是接过来,忙着推脱。
“哈哈哈,烟烟谨记天帝伯伯的话,是不敢沾酒的!”
天帝却是一笑。
像极了一个老父亲的打趣。
“哎,是吗?”
“我还以为烟烟就是那只贪吃的猫呢!”
兰烟不敢抬头了,生怕自己拙劣的演技瞬间出卖自己。
只能嘿嘿嘿尬笑。
……
盛宴一直持续到天幕已经挂满了星辰。
有些有事的宾客早早便离去了,也有少部分留下来,在早先准备的宫殿歇息。
而许寒清一众人,不请自来。
俨然是再无留下去的理由。
随即说了下有事,便带着人就要走了。
却在暗中对着兰烟施了小法。
法成,花落。
兰烟的眉心显现出一朵妖艳的花,一下便消失了。
许寒清见成了,便带着笑,看了兰烟一眼。
直接消失在天宫。
…
兰烟看得云里雾里。
心中不明白,他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还未想清楚,却是困意袭来。
抬手微柔眼睛,想要缓解一下困意。
天帝却是察觉。
展颜一笑。
“烟烟,困了便回碧海仙宫去吧!”
兰烟咂舌,
“不行,我走了,天帝伯伯还在这,岂不显得我太不懂事了?”
天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想再看这个小机灵鬼贫嘴了。
“走吧,吾也要走了!”
“让白泽送你回去吧!”
而后,兰烟才松开手。
看着天帝一脸无奈跟妥协的模样。
“哎,那好吧!”
“天帝伯伯我真的走了?”
“嗯!”
随即,天帝又招手将白泽唤了过来。
目送了两人出去,才又唤来身后的仙使交代了一番。
便也离开了。
…
兰烟一路走着,困意却越甚,
几次都转转悠悠的,仿佛要掉下去一般。
却是不自知,反吓得白泽,几次扬起的手,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最后,还是白泽再看不下去,唤了麒麟兽出来。
“好了,上去趴着睡吧,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兰烟噢噢几声,摸上麒麟兽,爬上去抱紧了麒麟兽,就舒服的闭了眼睛。
白泽则是跟在一旁。
等到碧海仙宫的时候,人是睡过去了。
白泽露出一笑,正要将人抱下来的时候。
一直候着的素素却是出来了。
“见过白泽大人!”
“让素素来吧!”
白泽看了眼兰烟,心知男女有别,便示意素素去抱兰烟。
却是被麒麟兽甩了尾巴,险些打在了脸上。
而麒麟兽还瞪着素素,一脸不愿意的模样。
白泽心知他这是闹脾气了,却不知道是想他抱兰烟,而不是让一个仙娥来。
素素被打退,几次不敢再向前,白泽呵斥了几遍也没用。
“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上手把人打横抱了下来。
见状,麒麟兽发出激动的叫声,却在下一刻,悉数化为粗气。
对着白泽嘶叫几声,就跑了。
素素早就被吓得退了进去。
毕竟谁不知,白泽大人的麒麟兽是个不好招惹的?
连司芩仙使都被戏耍了几次,险些被扒了精光。
想着,素素的嘴唇都开始打颤。
白泽正想把兰烟交给她。
见她那样,默默的抱着人往碧海仙宫里走。
待到了寝宫前,才把人交给了素素。
又确认睡了,才转身离开碧海仙宫。
人一走,一群仙娥,仙侍便围了上来。
“哎,白泽大人真的好好啊!”
“对啊,跟神女好般配啊!”
……
入夜,进梦。
兰烟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而在另外一边。
许寒清回到魔宫。
就立马遣了魔仆去唤乌拉尔。
却是乌拉尔还没来。
许皓逸就扑了上来。
“哥……哥…”
“她来了吗?”
说完就扒拉着许寒清往后面看,却是空空如也。
脸色也失落起来。
“竟然没有!”
“哼,真是算她运气好!”
许寒清却是拉着许皓逸的手。
目光坚定,露出恳切的意味。
“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把她抓来,但是她很快就会来的!”
许皓逸一听,眼底是掩不住的雀喜,
“那简直太好了,这次我一定要报了当年之仇!”
想他许皓逸堂堂魔界的混世魔王,谁见了他不得低眉顺眼的服从?
活了那么多年,竟是被人耍了,还是个小女娃!!
他这口气憋了那么多年,心中是实在不爽。
听见许皓逸的话,许寒清的眉间一皱,露出些许不满。
“皓逸,你想干嘛?”
抬眸对上自家哥哥那双恐怖的赤眼,许皓逸的心脏半拍。
一种无形的压迫从上方压下。
他想起乌拉尔的话,顿时闹起脾气就甩开许寒清的手。
“哼,哥,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我想那小骗子来,不过想耍回去,那你呢?让她来干嘛?”
“莫不是哥你想要一个贴身婢女了不成?”
一下子激起许寒清心底的波澜。
眼底一暗。
“够了!”
语气是很明显的生气了。
可许皓逸却是不怕,是拿定了许寒清疼他。
又是转身对上怒气中的许寒清。
“够什么?”
“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自那以后夜夜受她侵扰吗?”
“难不成哥你还真要给我找个神仙嫂子?”
…
顿时,许寒清眼角的究极之花浮现出来,有什么东西快要压制不住了一般。
许寒清周身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宽敞的大殿。
许皓逸第一次在自己哥哥身上感受到了害怕这个词。
心知自己说错了话。
一时竟也呆愣起来,不知所措。
幸亏乌拉尔及时赶到。
把许皓逸护在身后。
“好了,发那么大火气干嘛?”
“是我跟皓逸说的,”
“他太关心你了,日日跑到我那里缠着我,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还是被戳了心底柔软的那一部分。
究极之花隐去,许寒清收回了自己的暴戾气息。
眸中带愧的看着许皓逸。
仿佛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许皓逸到底是不能让自己哥哥说出来。
拉开乌拉尔,就上前拉住许寒清。
“好了,哥你是什么眼神?”
“难不成你发一次火,我就怨了你不成?”
许寒清垂眸,歉意的抬起手摸上许皓逸的头。
低声对他说。
“对不起,皓逸,哥不该隐瞒你的!”
“更不应该对你失控!”
许皓逸抬起头,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停停停…”
“哥你不懂我,都不让你说了,你还说!”
“你可是魔尊!”
“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你这副样子,那岂不是直接毁了你多年的威风形象?”
话才说完,就被乌拉尔弹了个脑蹦子。
瞬间吃痛悟头。
“看不出来,皓逸现在也是架子十足了,竟敢开始说教你哥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听我的,好好养足精神啊?”
一下子,某只要炸的小鬼立马收回自己的锋芒。
退到了许寒清身后。
语气些现不耐烦。
“哎呀,听了听了…”
“在这偌大的魔界,第一听我哥的,第二个肯定就是你乌拉尔大人了!”
…
心里却是想着,断不能让他知道,他今日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养精神,不然肯定要加倍的!
一下子,整个氛围又被许皓逸缓和下来。
却是变成了许寒清跟乌拉尔两个人同时看着许皓逸。
瞬间许皓逸再无处可躲。
被两个人鹰似的眼睛盯得瑟瑟发抖,然后越来越低,直接蹲了下去。
“啊,你们看我干嘛啊?”
“我身上有花不成?”
许皓逸,发出自己的控诉。
许寒清跟乌拉尔才尴尬的咳了咳。
却也没回答他。
两个人看着对方,默默的眼神交流着,是留还是不留?
许皓逸久久等不来回答,忍不住抬头。
看见那两个人的交流。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爆发,是今晚的许皓逸…
立刻站起来,就往两个人中间钻。
直跺着脚。
“你们两个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许寒清,乌拉尔二人隔空对望。
彼此同时发出声音。
“留!”
“还是留吧!”
说完许寒清便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乌拉尔也给自己拉了张椅子。
唯许皓逸,云里雾里。
也学着乌拉尔给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乌拉尔看着许寒清。
“你确定给她种下了?”
许寒清颔首。
“那是!”
“难道我还能失手不成?”
乌拉尔却是一笑。
“不失手,你怎么可能选择后者呢?”
怼得许寒清冷哼一声。
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许皓逸却是戳戳乌拉尔。
“乌拉尔哥哥,你们种什么啊?”
“难道还是种你那丘上遍野的究极之花?”
乌拉尔却是抿唇一笑。
侧头看着许皓逸。
“你且好好听,安静的听,自然就听懂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问那么多,我不想讲!
许皓逸咂砸舌。
许寒清却是在三人之间打了个水幕。
将白日的光景放了出来。
许皓逸,看着里面的兰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眼底的惊艳巨增。
“这是她?”
“怎得长得这么好看了?”
“竟比我这几万年来看过的人还好看!”
随即低头又是嘀咕。
“那她长这么好看,我怎么还下得去手啊?”
挨他近的乌拉尔听到他的嘀咕。
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皓逸啊,你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一边感慨人家美丽,为人惊艳,一边又在想着日后怎么下手报仇?”
许寒清闻言,皱着眉头。
看向许皓逸。
“嗯?”
许皓逸,跺跺脚,瞥了眼乌拉尔就坐了下去。
心中却是不服气。
因为他已经肯定了——他下不了手。
而水幕上的画面已经切到了二人在云层处。
许皓逸看着自家哥哥跟那个人挨那么近,某种情愫顿起。
却是许寒清打手一挥。
直接将水幕收走了。
“收收你的眼睛!”
许皓逸满脸不满。
心想还没看完呢。
而乌拉尔在一旁一脸笑意。
不知是因水幕之景,还是皓逸之憨态。
直到被许寒清一点。
“还有你,收起你的笑!”
乌拉尔的笑霎时凝固。
心里腹诽,不是,大哥,你自己不笑,怎么还不许我笑???????
许寒清却是面色一正。
“好了,赶快说说,什么时候让人自己来这吧!”
“本尊可是期待得紧。”
乌拉尔:“不用着急!”
“你看你这次不请自去,又对人家下了手,只怕那天帝老儿已有防备之心。”
“你现在让人过来,岂不是把自己往砧板上送?”
许寒清敛着眉眼间的不满意。
两手交缠摩擦着。
眼底是若有所思。
良久才出一句。
“你让我打的究极之花,除了能让人过来,可还有什么用处?”
闻言,乌拉尔手中就显出一朵鲜艳诱人的究极之花。
很红,红到让人觉得它是染了鲜血般。
“哎,不枉我摘种那么多良品究极,”
“给你的那朵,加上了你的血,早就不是普通究极之花啦!”
“那可与你眼角的究极之花相相呼应啊!”
许寒清瞬间起了兴趣。
“哪种呼应?”
乌拉尔收回自己的究极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