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没多久,凌柒替睡实的小崽子压了压薄毯,拉开卧室门轻轻退了出来。
十分钟后,凌柒拎着十多盒看起来似药的东西上了凌白开过来的车。
“去她住的地方。”
没过多久,车子刹停在叶寻滢院外。
“凌白。”
“小姐?”
凌白忽然感觉凌柒这声不同寻常,莫名发慌。
“说说吧。”凌柒语气淡淡。
凌白瞬间知道心头那点慌张从何而来,犹豫了一下,他打着哈哈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说啥啊小姐。”
凌柒掀掀眼皮,“凌白,他们六个因为你这破演技揍你的时候少?还是打的轻了?”
咯噔一下,凌白嘴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小姐,我觉得我表现的还行啊,是哪露馅了?”
凌柒也不和他废话,“从实验室回来,你话出奇的少,吃饭还老偷瞄着我大哥看,你看上他了?”
???!!!
凌白:小姐,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就算有那个胆子,他也没那个命啊。
凌域。
他连这个名字都不敢在心里多想,能吓死他!
“小姐,你别开玩笑了。”
凌柒静静看着他。
凌白苦哈哈的,“小姐,主上不让我说,会灭口的...”
下一秒,他对上凌柒当下就能把他噶了的目光,像是泄气的皮球,耷拉下脑袋把凌域在实验室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学给了凌柒。
“总而言之,主上不接受她的治疗,也没有结婚的打算,还不让我告诉您。”
凌白一口气说完,就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急转直下,冷的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他不敢说话了。
片刻,凌柒又喊了他一声,递过来几个盒子,最上边还贴着一张方子,“给她送进去。”
那几个盒子凌白认得,是这段日子凌柒刚研发出来的进补药,工序复杂耗时久,药材极其珍贵,对于单纯贫血的人来说,是最快调养的补药。
瞄了眼上边的药方,也是食疗补血的。
他家小姐这是不想欠人情,连凌白都知道凌柒这是什么意思。
“药岛的药材随她用。给她带句话,大哥的毒过些日子便清。”
凌白此刻什么也不敢问,见凌柒没有别的要交代的,拎着东西下车,朝叶寻滢的院子走去。
三分钟后,凌白从里面走出来,打开车门上车。
“回吧。”凌柒什么也没问。
凌白调转车头。
刚开去没多久,叶寻滢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有些怔愣着看着远去的车影,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彻底剥离开来。
***
而此刻的后山,两辆车一前一后刚刹停在山脚一片空地上。
裴晏行拎着一个袋子下车,里边装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凌域手里也拿了东西,裴晏行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拿着,抽空用上,你时间比他们三个久,你多用两只,他们三个一人两只足够了。”
“行,我不跟大哥大气。”裴晏行把手里的酒放在车前盖上,接下了凌域递过来的解药,放回了车内。
午后的山更显幽静,两个人今天都只穿着一件单衬衣,分别靠在自己的车身上,对立而站。
药岛禁烟,裴晏行已经两个多月没碰过烟了,此刻忽然犯了些烟瘾,但也没敢抽。
“大哥,这周五有空吗?”
凌域睨着他,没有往常那般热络,“你想干什么?”
裴晏行勾着唇,笑的潋滟,“黄道吉日,求个婚?下个聘?大哥觉得如何?”
只见凌域睨着他,当场上演了一个变脸。
准确来说,当初知道俩人同居的时候凌域脸色都没这么大反应。
他绷着下颌,“小柒才刚好,你就这么急?你们才谈多久,小柒再过一个多月才二十一,再谈两年不行?她同意了?”
三连问,听得出来的火气。
裴晏行一一回答。
“急,怎么不急?我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万一公主没兴趣了。”
“二十一不小了,都超法定结婚年龄一年了。”
“还没跟她说,同不同意的不得求了才知道,她这毒素要是没清掉我还真不敢现在和她说。”
那样结果就一个,拒绝的冷酷无情!
但事实是,毒素解决了。
裴晏行语气懒散又正经,回答的有理有据。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凌域这话不是开玩笑,而是真不舍得。
订婚就意味着结婚的日子也将被提上日程,自己捧在手心里珍宝好不容易丢掉了束缚的枷锁,还没好好疼一番,就要拱手让人。
尽管他知道这人可以为了自己妹妹奉上一切,甚至比自己都要疼她。比之偌大的王宫,现在的凌柒似乎最依赖的便是面前的人。他知道迟早都要面临这一刻,但等人真的提出来,他舍不下。
“大哥,要不打一场?”裴晏行语气忽然也正经了起来。
低头挽上自己的袖口,还没理完,一阵拳风迎面袭来。
“大哥,咱们先说好,不打脸,回去没法交待。”裴晏行躲过凌域那一拳,后退几步找了处空地,挺认真的开口。
自从凌域接任总统之位后,便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外界大多都只当这是一个只擅谋略会治国理政的人。
但……
拳脚着肉的声音在后山回荡着,激起一阵鸟群。
两人都用了全力,不分伯仲。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晏行胸前挨了一脚,两人反弹各自后退。
靠着车身,俩人满头大汗看着远处喘着粗气,裴晏行勾着唇,“大哥,出气了吗,还打不打?”
凌域没说话。
裴晏行挪了挪步子,伸手拿过车前的酒,打开瓶盖,给两个杯子倒上一半,递了一杯给凌域。
凌域没拒绝,伸手接过。
“大哥。”裴晏行这一声喊得郑重,举着手里的杯子,“她永远是您妹妹,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我们站在她身边的身份不同,每个人对她的爱都无法替代。”
“给个正式的身份,让我加入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