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耀眼的阳光穿过窗户直射桌面,虽然光线经过反射强度已经有所减弱,但还是闪亮地让人难以直视。
卧室里,纳兰束坐在电脑桌前,视线随鼠标不停移动。此刻的她正在调试着“卡泽希文”的各种“参数”,尝试着让自己的神国加速恢复。
现在纳兰束的身份已经完全转变,由“玩家模式”变成了“开发者模式”,卡泽希文这个世界已经是完全属于她了。
“哥哥,别白费力气了,你就算再怎么调试,卡泽希文想要恢复到灭世之前,最少都需要七千年。”趴在纳兰束床上的纳兰梓慢悠悠地吃着饼干,“虽然你可以调整两个时空的时间差,可以不用等太久,但你在我们这边少说也要等上一年多。”
纳兰束没有理会妹妹的说话,继续调整着,慢慢地,她发现事实确实是像纳兰梓所说的话那样。
“怎么要等这么久?”
纳兰束感到有些烦躁,随手关掉电脑,揉捏着挤成“川”字眉间,看上去心情可是相当不好。
“别介啊,哥哥。”纳兰梓跳下床,挤进纳兰束的怀里,一把搂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用脑袋胡乱蹭着,“变成女孩子多好啊。能穿漂亮的衣服,能和其他女孩子贴贴,而且据说女生那方面的快感可是比男生强烈很多哦,而且没有贤者时间,多好啊!”
“好个嘚。”纳兰束伸手轻掐妹妹的脸蛋,“你能不能正经点?好歹你也是神明啊?”
“嘿嘿。”纳兰梓仰头笑着说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认真嘛。”
“欸,对了,哥哥,你切换到这具身躯的时候有没有奖励过自己啊?真的是传说中的比男生还要强烈吗?”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会做这种事情?”纳兰束板着脸反问道。
“哦吼?”纳兰梓眨巴着眼睛,目不转睛地与纳兰束对视,“真的没有吗?”
“……其实也没那么强烈啦。”纳兰束别过眼睛,嘀咕道:“至少我用手的时候就没有太强烈的感觉……”
“嘿嘿,我就说嘛,哥哥你怎么可能忍住不试啊。”纳兰梓乐了,“冲了几次?”
“没几次……好啦好啦!别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多做停留了。”趁自己那个脱线妹妹没有问出另外一些奇怪的问题前,纳兰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最近总有一种奇怪预感,这里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哥哥你都能有预感,我当然是知道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啊。”纳兰梓神秘兮兮地贴着纳兰束的耳朵说道:“这一片区域,也要发生和外面一样的变化了。”
“也就是所谓的灵—气—复—苏。”
“啊?”纳兰束一惊,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自己实在是所处的地方真是平安太久了,纳兰束都快忘了还有这茬子事了。
蓝星,早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之所以还宁静如此,主要还是因为有纳兰梓这位神明的镇压。
“怎么一回事?”纳兰束追问道:“怎么突然就会这样子?”
“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庇护这些凡人了。”纳兰梓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道:“没有资格进入神国的他们,必须接受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了。”
“……是不想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
纳兰束望着怀里的妹妹,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她并不太相信纳兰梓会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轻易做出这个决定,以她对自家的这位神明的熟悉程度,纳兰梓她不会这么动摇,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唉,果然还是瞒不过哥哥你呀。”纳兰梓放松地依偎在纳兰梓的怀里,低声说道:“自从将哥哥你收为信徒之后,我就开始着手于卡泽希文世界的创造,经过我和孤梦的反复测试(游玩),终于将它创造出来了。”
“哪怕我是神明,创造世界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具有成为我继承者神国潜质的世界,更是非常棘手。”
“为了创造卡泽希文,我消耗了储存在身上三分之二的神力。现在的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压制这一片区域的异变了,而且如果强行压制,我这位已经羸弱的至高神明所散发的气息可能会引来一些不长眼的东西。”
“为了避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将庇护这一片的力量收回,进行蛰伏。”
纳兰束一边听着,一边抚摸着妹妹那淡金色的长发,心里也慢慢明了了一切。
并非是纳兰梓不愿意再提供庇护,而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插手这里的事情了。这里并不是她这位神明的主场,如果至高神国没有降临的话,纳兰梓凭借与神国建立的微弱联系是很难完全恢复过来的。
树大招风,在未完全恢复力量之前纳兰梓也不愿意招惹太多麻烦,这才是她不愿意提供庇护的原因。
“你对我真好啊。”感受着怀中那小小只柔软温暖的妹妹,纳兰束神色复杂地问道:“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信徒,我最爱的茵哈利塔呀。”纳兰梓抬起头,双手捧住纳兰束的脸庞,眼神无比温柔与慈爱,仿佛长者对年幼者的宠溺。
“我……”纳兰束下意识地想要否定纳兰梓的话语,可一想到这个便宜妹妹赠送给自己的一切,她沉默了。
纳兰梓给纳兰束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多到她根本就还不起。神格、神术、神力、神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纳兰梓对自己那这种不计任何回报的付出,以及那种无条件的迁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到底想要什么?究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对不起,阿梓,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纳兰束将纳兰梓像小猫一提起,轻轻放到床上,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唉。”
纳兰梓侧躺下去,用手指拨弄着散开在床上的长发;她的注视着那根连接着自己与纳兰束的、绵延走向门外的“线”,自言自语道:
“你我并非受彼此操纵的傀儡,却总是无意中受到对方的牵绊。”
“神明们的枝蔓扭结,根部也互相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