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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郑意和阿月来了吗?”

红叶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卧室中传来,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是我们”,郑意温声询问道,“方便进去吗?”

“方便的。”

得到允许,郑意和阿月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卧室里十分闷热,郑意被屋子里扑面而来的热气熏了一身的汗。

但顾不上脱衣服,郑意忙走到炕边儿,查看红叶的状态。

“郑意......”

红叶靠在柔软的兽皮靠枕上,面色红润,只是表情厌厌的,见到郑意和阿月进来才提起了几分精神。

“想吃什么,我去做。”,郑意将篮子里的果干拿出来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柔声道。

“唔,我也不知道想吃什么,但我不想喝肉汤、吃肉了,再喝我就要吐了。”,红叶挎着脸,眼角含着泪,可怜道。

“可是不吃,一会儿生幼崽的时候,就没力气。”,大山着急道。

大山十分心疼伴侣,但是他也知道,雌性在生产的时候,一定要多吃东西,否则的话会有危险。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我一闻到肉的味道就想吐。”

说着红叶不自觉的干呕了一下。

“吃一个果干。”,郑意将包着果干的叶子往前推了推。

“唔,好。”

红叶伸手挑了一个深红色的果干塞进嘴里,缓了半天才止住恶心。

郑意微微皱眉,随后看了眼阿月,道:“阿月,你留下来陪陪红叶,我先去看看。”

阿月点头答应,郑意才转身离开了卧室。

“这还有面粉和冰晶糖吗?”

“有的,有的。”

熊坦起身,将家中剩余的面和冰晶糖都拿得出来。

见郑意要做饭,阿花阿妈主动将锅里煨着的肉汤舀进罐中,将锅清洗干净,想着红叶对肉味的反应,又用旁边放着的小木板将罐口扣上,防止肉味儿飘散出来。

郑意冲阿花阿妈笑笑,拿盆开始倒面。

“有没有热水。”

“小锅里有。”

“一碗热水,再少倒一点凉水。”

“好。”

阿花阿妈按住熊坦,利索的舀了一瓢热水放到小盆中,又稍微添了一点凉水。

郑意边倒水边搅拌,直到面粉全部变成絮状后,撩起袖子,用力揉面,将面揉成柔软的面团。

接着在板子上继续揉,直到面团更加的光滑细腻,之后将面分成两团,整理一下形状,一团直接压扁,擀成长方形的薄片状,另一团备用。

挖一点猪油与面粉混合,做成油酥。

另拿一个干净的小碗里面1:1放入面粉和冰晶糖,加一点水,调成糖馅。

接着将油酥均匀的平铺到面片上,把面片一边折叠过来,边缘处给它捏紧,压实,防止露出油酥,包好油酥的面片再次擀开,擀薄一些,再次擀成大薄面片。

然后从底边紧紧的卷起来,卷成这样的长筒状,整理一下两边,再搓长搓细,从中间先切一刀,分成均等的小面剂。

取过一个面剂,头朝上按压扁,先横着擀开,再竖着擀开,翻个面,两头向中间对折,再横着擀开,擀的薄一些,包上调好的糖馅下,用包包子的手法收口,剂口朝下,用手按压一下,擀成圆形薄饼状。

重复将面剂全部擀好。

锅里刷一点油,先将放了油酥的烙好,最后将为红叶准备的不放油酥的面饼用剩余的油烙熟。

“好香啊。”,暗云依靠在厨房门口,深吸一口香气感叹道。

“那个盆里的6张可以吃。”

那锅里的6张包了油酥的饼,本来就是给暗云他们准备的,毕竟等待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暗云自觉的舀了碗肉汤,又拿了一个饼,也不出去,直接端着碗在厨房里吃了起来。

他还没吃饭呢......

郑意将锅中的饼捞出来,放到木盘中摆好,端进卧室。

“要吃一个酥糖饼吗?里面包的是糖馅儿,皮咬起来又酥又脆,只烙了这么几个,外面医已经吃起来了。”

虽然只用了一点底油,但是毕竟是猪油的,郑意没敢靠太近,手也并没有离开木盘。

“那我尝尝?”

酥饼上一层层金黄的脆皮。看起来十分有食欲,红叶咽了咽口水,终于觉得自己有了几分胃口。

大山一听红叶要吃 ,连忙接过木盘,夹起一个酥糖饼,吹了吹,递到红叶的嘴边,生怕红叶一下子就没了胃口。

糖饼的口感十分丰富,外层是脆脆的壳,内部却是软糯的糖馅,吃起来很满足。

红叶一口接着一口,连吃三个糖饼。

正要吃第四个的时候,脸色一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怎么了!”

大山一听红叶肚子疼,吓得魂都要飞了。

“嘶,好像崽崽要出来了。”

“阿花阿妈,红叶要生了!”

早就听到动静的阿花阿妈连忙撩开兽皮帘,冲了进来。

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位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雌性。

肚子又开始翻江倒海,红叶脸上冒出细密的汗水,“啊,好疼!”

看着红叶难受的样子郑意的脸色也一片惨白。

“端水进来,红叶要生了。”,阿花阿妈判断后,推了推一旁的大山,“你也别在这儿挡着了,赶快去把准备好的热水和柔软的兽皮布拿进来。”

“我,我马上去。”

大山摸摸红叶的脸颊,手控制不住的抖个不停。

“啊!”

郑意被这一声惨叫惊醒,连忙退了出去。

助产她没经验,留在这里也是碍事,还不如出去帮忙准备东西。

离开的时候,郑意最后看到的是红叶浑身被汗水湿透,脸色略显苍白,无意识的抬着头,眼角泛着点点泪光。

“红叶,不要怕,保留体力。”

“呼吸,对,就是这样。”

“用力,好,再来一次!”

......

整个生产的过程十分漫长,卧室内红叶的痛呼声夹杂着阿花阿妈和另一位年长雌性交替的安抚声,十分嘈杂。

卧室外大家烧火的烧火(熊坦),端水的端水(大山),发呆的发呆(暗云),静默一片。

如果忽略灶台下忽大忽小的火苗和不停抖动,没有一刻平静的的水盆,也倒是显得井井有条。

一直到太阳落山,红叶的痛呼声越来越低,阿花阿妈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沙哑。

当最后一抹金色的余晖消失,银色的月光洒下,一声小猫一般的啼哭声,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