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也就是后世的北京市。
这里有两座很大的府宅,一座是袁熙住的州牧府,一座是袁尚住的燕王府。
燕王府的大牌匾旁边,还挂了一块小一点的牌匾。
上面写的是车骑将军府。
袁尚本来继承的是袁绍的邺侯、大将军。但是,在与陶应修好期间,想要陶应帮他解围去范阳,就主动卸职“让贤”,承认陶应为大将军,自己做回袁绍以前做过的“车骑将军”。
这种官职的“自表”和“自相授收”,早已与朝廷无关。
然后,在陶应称楚公、曹操称魏王、刘禅称蜀王、公孙度称辽王后,袁尚也称燕王。
所以,袁尚现在的爵位是燕王,职位是车骑将军;而袁熙现在的爵位是蓟侯,职位是幽州牧。
两座府邸相距不远。
急则相合,缓则相图。
在强大的外敌面前,以及沮授和刘夫人的努力调解下,两兄弟的关系得到了很大改善,袁熙承认了袁尚的家主地位,袁尚也承认袁熙是幽州牧的事实。
这一天,一大早的天还没亮,所有的王府小朝廷官员便都赶到了王府上朝。
称王之后就是“小朝廷”,与称帝一样,都是要早朝的。
沮授要袁尚做一个勤政的王。所以,从晋位为燕王之后,三日一早朝,五日一大朝,袁尚从未间断。
袁尚高坐王位之上。
下面文左武右排成两列,各站了二十余人,倒也有些气派。
文官一列,沮授排在了最前面,身后是审配、辛毗、辛评,审荣等一众官员。武将一列,袁熙做为幽州枚排在最前,身后是淳于琼、高干、郭援等人。
用眼光扫视了一下殿上的群臣,袁尚脸上略带忧色地问道:“前方战况如何?”
沮授上前答道:“南线方面,张合将军正与魏王曹操的军队进攻勃海郡的郡治南皮城。南皮城守将张辽,用兵极其老练,咱们暂无进展。
东线方面,吕旷将军和郭图将军已夺取了武清堡,但天津堡却久攻不下。陶浪子于前天赶到渤海湾增援天津堡。
如今,吾军与敌军各占一堡,局势倒也不用担心。”
“可是……孤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袁尚皱了皱,有些担忧的说道:“陶浪子善战之名甚着,现在亲率数万大军来幽州,恐是来者不善啊。爱卿你看……要不要将张合将军的军队调回来?”
“回禀大王。”
沮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下官觉得还是将张合将军的军队调回幽州稳妥一些。”
“启禀大王。”
审配上前施礼道:“下官觉得没有必要。武清堡和天津堡都是天下坚堡,前主公在世时,曾多次出动重兵攻打也不能攻破。
如今武清堡已经在咱们手中,堡中还有三万五千多人马,各种守堡物资、器械齐备。而陶应进入幽州的兵力加上天津堡的兵力,也才四万多人。要想攻破武清堡断不可能。
若陶应不顾武清堡而轻兵直入幽州腹地,咱们在武清堡中的军队便可出堡断他的后路,并使之变成一支在客地作战的孤军。
客地作战而孤军深入,乃取死之道也!
所以,依属下看,陶浪子这次本欲出奇制胜,直捣幽州腹地。但是,在咱们智取武清堡之后,他的计划就已经失败了。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武清堡与吾军僵持,要么退兵。”
“这个问题沮某也想过。”
沮授道:“沮某担心的是……万一陶应再运更多的兵力过来,他就可以用一部分兵力盯防武清堡,一部分兵力深入幽州腹地作战。
自老主公仙逝之后,吾军兵力大损,现在自保尚且不足,不可急于扩张。此前让张合将军出师河间,也只是相助魏王,平衡陶应的势力。”
“公与谬矣!”
审配冷笑道:“河间、勃海本是咱们袁氏的土地,现在有魏王相助将其收回,何谈扩张?况且,此前与魏王早有议定:河间取回归魏王,勃海取回归咱们燕王,若合兵取青州也是一人一半,而再取兖州则归魏王曹操所有…………”
“此异想天开之言也!”
沮授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审配的话,高声说道:“大王,下官现在想的不是勃海、青州、兖州,而是如何守住幽州。所以,下官建议,尽快将张合将军的六万大军调回来,然后,在武清堡外,以优势兵力盯防陶应!”
“岂可如此畏敌如虎!”审配不屑地说道。
“以咱们现在的势力,岂可轻易冒险?”沮授寸步不让。
袁尚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沮授的做法更稳妥一些。因为现在幽州也确实是实力不足。
幽州原本袁熙有十二万人马,这十二万人马包含了各地的地方守军。自己从河间带来了六万人马。
总计只有十八万人马,现在张合带六万人马去了勃海郡,就只剩下十二万人马了。这次进攻武清堡和天津堡又动用了四万人马。
幽州境内的兵力就显得有些空虚了。
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孤已经决定了,先调回张合将军的六万人马,等驱走了陶应,再南下夺取勃海不迟。”
审配见袁尚已经做了决定,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其它人则例行公事一样大叫:“大王英明!”
……
终于有了结果,不用再争执了。
袁尚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不过,正当袁尚要安排人去传令召回张合时,却见焦触将军匆匆而来,有些惶急地禀报道:“吕翔将军和军师郭图有紧急军情送来:陶应攻破武清堡,吾军受挫!”
说罢,便将一封信呈交给袁尚。
信是郭图写来的,将整个武清堡之战的经过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袁尚看完信之后,吓得赶紧说道:“速让人六百里加急传令张合,让他立即北归蓟县!”
然而,就在此时,却见张南将军又匆匆而来。
对袁尚施了一礼道:“大王,有细作探知,张合将军与曹操过从甚密,多次孤身入曹营与曹操密议,巩有不臣之心!”
袁尚闻言,呆立当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