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佐刚端着煮好的鸡汤回到休息处,苏漓也正巧回来了,她把马蜂窝藏在附近的大树下,就等晚上行事。
“怎样,你找到蜂窝了吗?”秦越佐凑到苏漓身边,小声询问。
“找到了,我藏在了那棵大树后面。”苏漓朝不远处的大树扬了扬下巴。
“厉害了漓姐!”秦越佐佩服的对她竖起大拇指,“你是怎么掏的蜂窝?”
“用沾了泥巴的衣裳一罩就搞定,马蜂最不喜欢水泥。”苏漓不吝啬的传授经验,盛着鸡汤。
看着二人窃窃私语,赵淑涵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苏漓递过盛好的鸡汤,神秘道:“秘密,等晚上娘你就知道了。”
赵淑涵接过装满鸡汤的碗,“究竟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苏漓和秦越佐相视一笑,并没有向赵淑涵透露半分关于蜂窝的事。
陆青莲回到休息处,看着分鸡汤的几人,她就知道,一定没有她的份!
找了一块不近也不远的位置,她坐了下来,拿出刚才还剩下来的一个馒头,美滋滋地吃起来。
鸡汤她才不稀罕呢,她有馒头。
想到秦越佐可能是瞒着苏漓给她的馒头,陆青莲就止不住的开心。
会医术又如何,还是敌不过她和秦越佐一起长大的情分。
苏漓盛了碗鸡汤来到秦越洲面前,见他脸色苍白,眼睛下方青黑明显,一副病入膏肓快去见阎王的模样,她有些意外。
“你今天的脸色比前天差,是伤口又疼了吗?还是又发烧了?”
她伸手想去摸他额头探探温度,结果手伸一半就被男人微凉的大掌攥住。
秦越洲乌黑如曜石的眼眸凝视着她,眉宇间的温润多了层悲悯与亏欠。
苏漓被他掌心的冰凉惊到,她反手一握,“我的天,这么热的天,你的手还这么凉,不要告诉我,你快要凉了。”
她放下碗,握着他的手搓了搓,并未发现异常,只以为是重伤之人常出现的短暂性温度失衡。
秦越洲挽了挽唇角,温柔道:“多谢,抱歉。”
苏漓不理解他这突来的道谢和道歉,抬眸一看,只见男人闭合的薄唇渐渐红了,鲜红血液一点一点从他唇角溢出。
她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玩咬舌自尽?你就是把舌头咬断了,也不会死,少看点小说吧!”
她又气又怒,伸手想撬开男人的牙口,阻止他不理智的行为。
赵淑涵和秦越佐被他们的动静惊到,纷纷走了过来。
“洲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赵淑涵急得崩溃,不明白好好的大儿子为什么又要寻死。
“大哥,你疯了吗?!”秦越佐搂住惊慌的母亲。
秦越洲抓住苏漓的手腕,眼里布满红血丝,张了张嘴,涌到喉间的血液控制不住直流。
他艰难的微喘,鬓角早被冷汗浸湿,看着苏漓说道:“……我没想咬舌自尽……抱歉……有机会的话,你走吧……”
话落,他眼一闭,脑袋重重靠到她肩膀上。
这时,苏漓才觉察异样,赶紧摸了摸秦越洲的脉搏,发现他中毒了!
她一脑子的混乱,秦越洲什么时候中的毒?谁给他下的毒?
陆青莲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见一身血迹的秦越洲,她焦急地问:“干娘,越佐哥,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赵淑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头绪都没有。
陆青莲怀疑地瞪着苏漓,大声质问:“苏漓,你究竟对我越洲哥做了什么事?!”
不怪她第一时间怀疑苏漓,因为在她看来,秦越洲是在苏漓靠近后才出的事。
苏漓没空搭理陆青莲,她将秦越洲放平在地,也不管他这样平躺着会不会压到伤口,人都快死了,别的事先排后。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朝他几个穴位上扎去,阻止血液流动太快,从而减缓毒药的流窜。
以为苏漓是在加害秦越洲,陆青莲伸手想阻止,“你别乱扎我越洲哥,你害他成了这样子,你还想做什么!”
苏漓嫌烦,反手一针过去,扎得陆青莲整个手臂又麻又疼。
秦越佐将碍事的人拉到一边,狠狠警告,“你再碍手碍脚,小心我真揍你!”
陆青莲委屈不已,“我、我这也是为了越洲哥着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得了吧,你不给我们添乱就不错了!”秦越佐懒得理她。
没了陆青莲打扰,苏漓继续给秦越洲施针,喂解毒丸,打清毒药,中西医结合,完全把他当小白鼠来对待。
管他用药伤不伤身,先把人救活了才是正经事。
无论她从衣袖里掏出多少东西,也没有人多问一句,大家伙的注意力全在秦越洲身上。
片刻后,确定男人的呼吸平稳下来,苏漓才撤走扎在他身上的银针,冷静收拾用过的针管等医药用品。
赵淑涵惊惶不安地问:“阿漓,洲儿他怎么样了?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伤口又加重了?”
苏漓不答反问了一句,“娘,是不是陈大年来过?”
赵淑涵茫然地摇头,“没有啊,我连他人都没看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自从知道金疮药里有毒是陈大年的手笔,她就一刻也不敢让陈大年靠近。
听到陈大年的名字,陆青莲懵了一下,不明白苏漓突然间为什么问起陈大年来。
“我大哥他是不是中毒了?”秦越佐猜测。
“没错,他是中毒了。”苏漓说道,“他身上的毒我是解了,只是毒性太强烈,多多少少伤害到他的五腹六脏,要想彻底调养好,不容易,加上他这一身伤,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药罐子或是早死的命。”
可怜的美强惨男二,即便她穿到书中,也改变不了他早死的命运。
原书女主还是快出现吧,拯救拯救这惨兮兮的娃。
赵淑涵眼前一暗,差点晕厥过去,她瘫坐在地,哭着说:“明明我一直在守着,怎么会突然间就中毒了?阿漓,你是不是诊错了?”
苏漓沉思,“娘,在我回来之前,他有吃过什么东西吗?”
赵淑涵摇头,“没有,他什么也没吃过……”
话说一半,她顿住了,猛然抬头看了看秦越佐,又望向陆青莲。
“……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她又惧又怕地问,心知不该随意怀疑养大的儿女,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由不得她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