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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淑涵被苏妗妗的惨叫吓得面色全无,紧紧抓住二儿子的手腕不敢松开。

“阿、阿漓人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她?”她不安地问,“还有青莲呢?她们两个去哪了?”

虽说她对干闺女失望,可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彻底不管那孩子。

秦越佐护在母亲面前,紧盯试图发起攻击的恶狼,“先不管她们,娘,我们快去大树那边,只有你安全了,我才有空去找她们两个!”

赵淑涵望了望距离他们最近的那棵大树,只觉眼前一片黑暗,那棵大树远不说,他们还得穿越狼群,压根不可能安全无恙走过去。

她慌乱地说:“佐儿,你、你先背你大哥过去,娘跟在你们后面!”

如果狼要咬人,要吃人,也是先咬她,先吃她,她在后面可以为两个儿子争取点时间。

兄弟两人默契的无视母亲这句话。

秦越洲杵着拐杖,警惕地看着围在他们身边的恶狼,“越佐,捡点石头给我。”

“大哥,你要多大的石头?”秦越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口砰跳得厉害,刚才苏妗妗的惨叫吓到他了。

“多大的都行,快!”秦越洲催促。

秦越佐放弃与恶狼对峙,弯腰紧张捡着地上的小石头,就在这时,盯着他们多时的恶狼似乎逮到空隙,一个狠扑过来。

“啊——佐儿!”赵淑涵吓得惊叫,想护在二儿子面前。

秦越洲眼眸一沉,在狼要扑咬到秦越佐身上之时,他猛然刺出手中拐杖。

拐杖圆润一头准确无误扎进狼嘴里,直接击穿狼的喉管,温血洒了一地,那头恶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很快没了生息。

似乎他的做法激怒了几头恶狼,它们嘴里发出威胁的咆哮,可也不敢贸然上前。

秦越洲面不改色地拔出穿进狼嘴里的拐杖,忍着左小腿的巨疼,刚刚那么一下,他似乎崴到了。

“大哥,你要的石头!”秦越佐一手捧着石头,一手抓紧树枝,还不忘留意着母亲的情况。

秦越洲抓了一把石头,杵着拐杖,小步伐地倒退,有目的地朝距离他们最近的大树移去。

“越佐,娘,跟紧我。”

二人兢兢业业,大气不敢喘,在经过苏妗妗身边时,苏妗妗发出凄厉求救。

“救我!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赵淑涵心脏颤了颤,那头压着苏妗妗撕咬的恶狼察觉他们靠近,喉咙里发出警告低咆。

秦越佐有点犹豫了:“大哥,要不要救她?”

他是很讨厌和烦苏妗妗,可对方到底只是个手无束缚之力的弱女子,他实在有些不忍心。

秦越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脸色冷得可怕:“不用。”

他话刚落,原本咬着苏妗妗的那头恶狼忽然扑向他们。

秦越洲快速掷出手中石头,瞬间击中恶狼的一边眼睛。

“嗷——”被打伤眼的恶狼哀嚎,倒退不敢轻易上前。

这一幕愈加刺激恶狼们想攻击的欲望,但又忌惮秦越洲的狠劲,所以一时间不敢发起攻击。

秦越洲知道已经震慑住这帮畜生,可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往后挪。

盯着他们的几头恶狼也一步一步逼近,低咆不断。

苏妗妗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半边脸上全是血,头发又凌乱,像个骇人的恶鬼。

她死死抓住赵淑涵的手臂,颤抖地说:“救我,救我,求你救救我!”

赵淑涵为了不刺激那些随时会发动攻击的恶狼,她稳住慌乱,连声应着:“好、好,你先冷静一点!”

苏妗妗已经怕到快发疯的程度,望着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恶狼,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抓着赵淑涵的手忽然一用力,将人推了出去,吸引恶狼的目光,她则转身朝大树跑去,身后是女人的尖叫和狼的咆哮。

“娘!”秦越佐目眦欲裂,怎么都想不到苏妗妗为了活命,将他母亲推了出去。

被推倒的赵淑涵无助,双手本能护住脑袋,试着抵挡扑咬而来的几张狼嘴。

秦越洲沉着脸,连续掷出四五个小石头,每一颗石头都能击中一头恶狼的眼睛,这才堪堪让赵淑涵躲过这一劫。

秦越佐趁机扶起母亲,用力挥着树枝,驱赶还想扑咬的恶狼。

“越佐,快点带娘离开!”秦越洲叫着还在挥树枝的弟弟。

秦越佐听到了,一把扛起赵淑涵,扭头就跑。

秦越洲负责断后,他一面倒退着走,一面冷冷望着几头依旧不死心的恶狼。

但凡有一只想发起攻击,他就掷出石头果断击退。

随着他手里的石头减少,几匹恶狼也纷纷夹着尾巴散开去咬其他人,似乎都知道秦越洲不好惹。

看着最后一匹紧随的恶狼走开,秦越洲松了一口气,捏紧手中最后一颗小石头,杵着拐杖刚转身,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

“噗呲”一声。

衣裳以及血肉刺穿的声音并齐响起。

秦越洲薄凉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陈大年,微抿的嘴角染了点血色。

陈大年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毫不留情刺穿他胸口的树枝,血色瞬间将他胸前的衣裳浸湿。

这根树枝还是秦越洲在狼群还没袭击来前磨的,为的就是用来杀陈大年,可他没想到,树枝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而陈大年原本想刺穿秦越洲小腹的匕首,提前被握住了。

即便匕首已经划破那只手掌,血液泊泊的滴落在地,手掌的主人依然没有松开迹象。

毕竟,松手的话,就意味着小命不保,秦越洲没蠢到因为一时疼痛就交出自己的性命。

若换是昨天,他随便陈大年怎么杀都行,但今晚不一样了。

他想活下去!

秦越洲握着树枝的手使劲刺了刺,血色染红苍白指尖。

他淡漠地看着陈大年吃痛的嘴脸,“谁派你来的?”

陈大年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半点声来,喉咙里就先涌出一波血,他松开想刺向秦越洲的匕首,双手死死抓住胸前继续钻得更深的树枝。

“……饶、饶了我吧……”

他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