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觉得他可笑,“不好意思,我嫌弃你。”
她刻薄地说道:“就你这样,连给秦越洲提鞋都不配,凭什么觉得我会回头?”
秦隋之不甘心地吼道:“秦王府倒台了,他已经不是小王爷,更不是东明赫赫有名的战神,他现在是一个连走路都费劲的残疾!”
他仰头盯着她眼睛,心疼地说:“阿漓,我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跟秦越洲只不过是认识几月,他除了会拖累你,会害你被别人羞辱,他什么都给不了你!”
苏漓冷漠地俯视,“那是我跟他的事,关你屁事。”
“你。”她指着他,耐心不足,“以后少放屁,我嫌臭。”
她扯回衣摆,跨步从他身边走过,好似秦隋之就是一只不值得引起她侧目的小小蝼蚁。
秦隋之还想伸手拉她脚踝,苏漓反应很迅速,拎起脱毛的野鸡,对他一顿爆捶。
丫的,贱的咧,非逼她动手。
秦隋之咬牙,任由苏漓用野鸡捶他。
冷冷的野鸡拍在他身上,疼痛难以诉说。
“啪啪啪”
野鸡骨头都要捶烂了。
秦隋之“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来,抱着脑袋求道:“别打了,别打了阿漓!”
无视他的求饶,苏漓又轮了几次才停下手,丢下话。
“以后见了我绕道走,否则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秦隋之蜷缩在地上,没搭话,不知生死。
苏漓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一次,终于无阻拦地走人。
躲在一边的苏妗妗紧紧捂住嘴巴,悲伤地望着这一幕,看到秦隋之身下流出的血,她心间燃起熊熊怒火。
苏漓凭什么这么对她的隋之哥哥!
苏漓凭什么打人!
她捡起石头,扭头追了上去。
听到声的苏漓,以为又是秦隋之,她不耐烦回头。
苏妗妗举着石头砸来,嘴里还骂着:“我杀了你这个野种!”
苏漓抬脚,踢中苏妗妗的肚子。
“唔”苏妗妗面色狰狞地抱着肚子缩在地上。
苏漓转身想走人,身后却响起苏妗妗地诅骂。
“野种,贱人,你活该一辈子见不到亲生父母!”
苏漓的脚步一停,转回了身。
不是她多在意身世,而是她用了原主的身体,至少得为原主做点什么。
看到苏漓这一平淡反应,苏妗妗明白过来,苏漓是清楚自己不是爹娘的孩子。
她扭曲地“哈哈”大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难怪、难怪不把我当亲生姐妹!”
“可是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反正,这一辈子你别想找到亲生父母!”
只要她不说,苏漓休想找到家人!
“你知道我亲生父母在哪?”苏漓看着疯癫的女人。
苏妗妗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得意道:“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哪,只要你跪下求我,护我安全抵达蛮荒之地,一辈子做我的奴才,我就告诉你,他们在哪!”
“少做白日梦,我自己能找到他们。”苏漓怀疑苏妗妗是在耍诈,她扭头就走。
苏妗妗见她不钩,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追着,急促道:“没有我,你是找不到他们的,我这里有,我这里有……”
她抓住怀里的玉佩,还想追上去,可是苏漓不给她机会,直接跑了起来,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苏妗妗捶胸顿足,该死的苏漓,听她说完会死啊!
等着吧,总有一天,苏漓会跪着求她!
甩掉身后的苍蝇,苏漓的脚步才慢下来。
与其在苏妗妗这里打听原主父母的消息,她还不如等护送秦越洲等人去到蛮荒之地,想个法子立功,摆脱罪人身份回京,直接跟苏家两个人贩子打听。
等苏漓回到山洞,大雨还没停下,赵淑涵赶紧给她又是烤火,又是擦头发。
陆青莲添柴火,秦越佐熟练地烤起野鸡来,还把苏漓带回来的几个鸡蛋丢火堆里。
赵淑涵心疼地说:“下回啊,你让佐儿去找吃的就好,这大雨天的,淋了这么久,当心受凉。”
苏漓笑了,“越佐他抓不到野鸡的。”
秦越佐不服气,“我可以找野果或者野菜,少瞧不起人!”
秦越洲偏眸看着她,淡声,“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她没见到秦隋之吗?
“我怎么不能自己回来?”苏漓反问。
秦越洲了解她的性子,苏漓不想回答的问题,往往就是以反问来结束话题。
很快,相互搀扶回来的秦隋之和苏妗妗解了他的困惑,仔细观察一下,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他凝眸看着大口啃鸡肉的人,心情莫名大好。
不用想,秦隋之和苏妗妗身上的伤,一定又是苏漓的手笔。
“大哥,你笑什么?”秦越佐不明地问。
苏漓嚼着骨头,看了过来。
秦越洲微抿唇瓣,眼底笑意很浓,“没什么。”
秦越佐:“?”
刚刚还在生闷气的人,这么快就反转心情了,莫名其妙。
秦三老爷垂涎地盯着苏漓手中的鸡腿,吸着空气中飘来香味,吸溜着口水。
“嗷嗷嗷~”捆在他身边的秦老夫人哑声嚎着,她叫了许久,声音都破了,还在叫,口水糊了一下巴。
苏妗妗怯生生地说:“雨,雨太大,我和相公没能摘到野菜,只、只抠到了一些树皮……”
“什么?!”秦二夫人盯着她手里的黑树皮,“你让我们今晚吃树皮?!”
秦三夫人反应也很大,“我才不吃树皮,这东西能不能拉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没错!”秦二老爷点头,指使着:“你重新出去给我们找吃的!”
面对这帮只会动嘴从不动手的吸血虫,苏妗妗哭着脸,嗅着鼻尖的鸡肉香,她恨死苏漓了。
但凡苏漓愿意分他们点吃的,她也不会被这些人欺负得这么惨。
一直垂着头不说话的秦隋之忽然站了起来,沉着脸说道:“你们爱吃就吃,不吃就自己去找吃的!”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家里人说话。
苏妗妗呆住了,其他人看出秦隋之心情不好,便没再抱怨,将湿哒哒的黑树皮分了下去。
苏妗妗解释:“这些树皮是可以吃的,以前我在庄子的时候,丫鬟说的。”
没人理会她,一个个苦着一张脸,痛苦嚼着树皮,羡慕又流口水地看着吃烤野鸡的苏漓,暗暗给自己洗脑。
他们嘴里吃的是烤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