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眯起杏眸,有点不爽了,她好心问他,他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发脾气!
毛病,被惯的,她要让他知道现在谁才是老大!
苏漓把原本用来消毒的无痛碘伏换成了双氧水和酒精,手动地解着秦越洲身上已经不能再用的脏纱布,碰到被伤口粘得很紧的地方,苏漓闭着眼睛无情一撕。
虽然没有听到秦越洲嘴里发出的痛苦呻吟,苏漓却能看到他明显打颤的后背。
倒是能忍,不过,这才是开胃小菜,一会他还是这么能忍的话,她把头摘下来给他当椅子坐!
全部解下秦越洲身上的脏纱布,苏漓在双氧水和酒精之间小小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双氧水,对着秦越洲肩膀上还很新鲜的伤口一倒。
“滋——”
双氧水碰上大面积伤口,疯狂冒泡泡,仔细点还能听到泡泡破灭的声音。
“唔”秦越洲疼得闷哼,甚至还打了一个激灵,脑中顿时清醒到一种能升天的地步,他额头上快速冒起一颗颗汗珠。
“你没事吧?”苏漓假模假样的关心,“忍忍哈,这药水就是这样,越疼越有效果!”
话落,她又故意倒了一次双氧水。
“嘶——”秦越洲抽着冷气,赤裸伤痕累累的宽背因为疼痛而微弓,放在膝上的拳头握紧,手臂上的筋脉条条暴起,整个人从头到脚写满了隐忍二字。
突然间,苏漓觉得没意思地撇了撇嘴角,把双氧水换成了碘伏,继续给他的伤口做着消毒清洗。
这一次没再听到秦越洲隐忍地呻吟,从苏漓这个角度看过去,能视得他孱弱的侧脸,以及锋利的眉,挺直的鼻梁和刀刻般的轮廓线。
给他后背的伤口消完毒,苏漓半跪在他面前,继续给他身上其余伤口消着毒,又看到他肩头上的旧伤痕,没忍住,苏漓问出了声。
“你左肩上的伤疤是小鸟形状,还是鸟字旁的字体?”
“你是故意的?”
秦越洲淡冷腔调与她的问话同一时间响起。
苏漓顿了一下,没有否认,“谁让你没礼貌又凶横来着,我又不是你的下人,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
秦越洲幽幽睇着她理所当然的小脸,“我已经付了黄金。”
苏漓不屑的“切”了一声,“等你真拿得出真金白银再说吧,你现在属于贷款,懂不懂?”
知道自己理亏的秦越洲抿了抿嘴角,放下话,“终有一日,我定会拿出百来斤黄金将你砸扁。”
“哦哟~我好怕怕呀~你快点赚到百来斤黄金砸扁我吧~”苏漓边给他伤口消毒,边欠欠地说。
秦越洲的呼吸重了几分,冷睨了睨欠揍的人两眼,实在气得厉害,他干脆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见他被气得不行又忍而不发的小样,苏漓眼眸弯了弯,毫无顾忌地欣赏他的八块腹肌。
不愧是带兵小行家,每块肌肉都练得精瘦有力。
花了一刻钟,苏漓包扎好秦越洲身上的所有伤口,又重新给他的左小腿上了固定板片。
忙完,苏漓才挑了一块地,舒舒服服地躺下,眼睛望着满天繁星。
秦越洲绑好腰带,笔直地坐着,既不敢躺又不敢再靠着树干。
“真美啊,比夜明珠还要亮。”因为满天的星星,苏漓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在星际时总是忙着完成任务,基本没有多少时间静下心来欣赏这样的美景。
秦越洲仰了仰头,望着夜空,心里默道:确实是美。
想到另一事,他问道:“白天在林子里时,你有看到其他人吗?”
经过苏漓引来黑熊打岔,他差点忘了这一件事。
天都黑了,那位高人怕是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