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完歉,陆雪就立马要吃的,“我已经给你道歉了,可以给我食物了吧!”
她盯着烤鱼的目光差点冒火,都想动手抢了。
苏漓拿过最后一条烤鱼,没有给陆雪,而是自己吃了起来,平静开口。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可以退下了。”
陆雪傻眼又吃惊,更多的是气愤,她立马翻脸,“你欺负人,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不给我食物!”
苏漓看傻子的眼神,“我没跟你保证过,你道了歉,我就给你食物。”
“你!你!你!”陆雪气到脑梗的程度,她泪水哗哗直下,“哥哥,她欺负人!”
陆臻有点心疼妹妹,“苏姑娘……”
苏漓直言,“陆公子,白天那会你妹妹说了,她若是吃了我的食物就是狗,你不会想要她当条不会摇尾巴的狗吧。”
想起白天在河边那会,妹妹信誓旦旦不会吃苏漓给的食物那番话,陆臻彻底没话说了。
陆雪总算是明白过来,苏漓是故意在戏耍她!
她站了起来,狠狠一抹脸上热泪,发誓地说:“姓苏的,我再求你,我就不是人!几条鱼而已,谁稀罕,你能抓得,我也能!”
“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天一亮又泪眼汪汪向我道歉讨要吃的。”苏漓将没吃完的烤鱼丢进篝火里,她宁可浪费食物也不要便宜他人。
看到这一幕,陆雪肺都快气炸,既失望又责怪地看向不肯帮她的陆臻,“哥哥,我瞧不起你,为了几口食物,你不稀当个哑巴任由别人欺负我!今日她能欺负我,来日她也能随意拿捏你!”
语毕,不等陆臻说一句话,她扭头就朝漆黑的河边跑去。
不就是抓鱼,不就是烤鱼,苏漓能抓到鱼,能烤好鱼,她也能!
只要她能抓到鱼,会烤鱼,哥哥就会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陆雪抱着这一仅有的希翼,骗着自己。
“雪儿!”陆臻起身想去追。
苏漓抓着他手腕,“说好的站在中立方,你不能出尔反尔。”
陆臻没办法,忍住想追人的冲动,重新坐了回去。
“我妹妹她自小被娇惯坏了,尤其是那孩子走丢后,两家人的爱全倾注在她一人身上,以至于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无人忤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还请苏姑娘莫见怪。”
“她被娇惯坏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有仇报仇。”苏漓道。
陆臻叹息,勉强微笑,有点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陆雪这边来到河边,听着“窸窸窣窣”的流水声,她有点害怕,更担心有水鬼躲在河底等她上钩。
有点想返回,但想到苏漓瞧不起人的眼神,她咬咬牙,鞋都没脱,小心翼翼的下了河。
夜里河水微凉,对于金贵养着的陆雪来说,相当于踩在冰水上,她冷得哆嗦,还依然坚持下河。
没往深处走,她就在河岸不远处弯腰摸着鱼。
光线暗,加上她动作又大,摸了老半天,除了弄湿自己外,她一无所获,肚子又饿到一阵儿一阵儿地抽疼。
“呜呜……”
陆雪委屈哭了。
哥哥也不来找她,太过分了,他们都太过分了!
她一定要抓条鱼给他们看!
陆雪边哭泣,边继续摸鱼。
一直到天微亮,她才终于抓到一只翻肚皮,只有两只手指大小的死鱼,还有一只想吃死鱼,却被她手快抓住的河蟹,河蟹比那只死鱼大不了多少。
抓到一条鱼和一只螃蟹,陆雪别提有多高兴,虽然小,但好过没有!
带上死鱼和螃蟹,陆雪气焰高涨的朝还在睡梦中的几人走去。
“咳咳”
来到还在熟睡的众人面前,陆雪刻意咳嗽,想叫醒他们瞧一瞧她抓到的鱼和螃蟹,结果大家伙都睡得很死,没一个人搭理她。
在陆雪还想制造出更大动静时,阿宇醒来了,悄声问道:“二小姐,你有事吗?”
“阿宇,你看,这是我昨晚抓到的鱼和螃蟹!”陆雪炫耀地让阿宇看她的劳动成功。
阿宇揉着眼睛,看着并不新鲜的鱼和土腥味很浓的螃蟹,他敷衍道:“二小姐,你真厉害。”
其实他想说,苏姑娘抓的鱼又大又新鲜,烤出来的鱼更好吃!
“那是当然!”陆雪高高昂起脑袋。
“没事的话,二小姐你快坐下歇会吧,一会大少爷他们醒来就要出发了。”阿宇道。
歇什么息啊,她都抓到鱼和螃蟹了,怎么都得让哥哥看一眼,对她刮目相看!
更应该让苏漓知道,她也能抓到鱼!
盯着还在睡觉的三人,陆雪计上心头,低声在阿宇耳边交代,“你去捡点干柴过来,我要烤鱼。”
“这、这大早上……”
“我让你做什么就快去做,别磨蹭!”陆雪加重语气。
阿宇没办法,强忍困意去捡柴火。
篝火点起,阿宇才到一边接着睡下,不再理会精力旺盛的陆雪,一会他还要赶马车呢,能多睡一会就尽量多睡些。
陆雪没收拾过鱼,她学着昨晚苏漓用树枝穿透鱼身体,架在火上烤着,至于那只螃蟹,她直接丢火里。
螃蟹还活着,碰到火自然是跑,陆雪连忙用树枝挥了回去,期间手忙脚乱,手腕被火星子烫到,疼得她差点叫出来。
忍住手腕上的疼痛,陆雪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让他们高看一眼!
想到苏漓一会醒来,看到她已经烤好的鱼和螃蟹,露出的憋屈又不服气表情,陆雪就想快意地哈哈大笑。
昨天和昨晚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舒畅,只要她努力,一定能做得比苏漓好!
她能弄到食物,哥哥就不用带着苏漓他们了!
苏漓、秦越洲、陆臻三人是被一股烤焦味熏醒。
陆臻屏住呼吸,眉头紧锁,“雪儿,你在烤什么东西?”
一大清早闻到不好的味道,苏漓捂了捂鼻子,严重怀疑陆雪是恶意在报复他们。
秦越洲被熏得脑袋微晕,这味道有点像烤屎味,很恶心。
陆雪忍着钻入鼻尖不好闻的味道,举起手中烤得黑漆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