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打量着矫揉做作的苏妗妗,“孙媳妇,祖母信你,你也要拿出几分诚意对得起祖母的信任。这样吧,十天内从你姐姐苏漓那里把首饰拿回来。”
原本一个月的任务直接缩减到十天,刘梦芸狂喜,迫不及待亲眼看着苏妗妗被赶出秦家。
没有秦家庇护,她看苏妗妗怎么被流放队伍里的好\/色之徒玩死!
苏妗妗小脸煞白,“祖母,不是说好一个月的时间吗?”
秦霖南也急了,“娘,你这是在做什么?苏漓那鬼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明摆着在为难妗妗!”
“你给我闭嘴!”秦老夫人狠狠掐住二儿子的胳膊肉,警告道:“老二,你糊涂要有一个限度!”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跟小贱人眉来眼去的鬼样,要不是看在他是她儿子份上,她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秦霖南难堪地垂下脑袋,苏妗妗一个劲给他使眼神,久久不见他有反应,不由失望。
一个两个都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了。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苏妗妗不敢耽搁,决定今晚就行动。
还不知道被盯上的苏漓,伸手接着从房梁上滴下来的水珠。
天色渐暗,没有蜡烛照明,所有人忍着肚子饿早早睡下。
外面的雨还在“窸窸窣窣”下不断,大有下到明日的打算。
看不到东西,苏漓背靠着冰凉墙壁,脑袋一歪很自然靠在秦越洲肩膀上,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了一瞬。
苏漓假装不知道,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夜深,破庙内漆黑一片。
苏妗妗弯着腰,摸黑朝苏漓所在的位置走来,由于太黑,她看不到包袱在哪,只能依靠感觉小心翼翼地摸着。
半睡半醒间的苏漓,感觉手上一凉,以为是秦越洲,但想到秦越洲的手掌很热又带着薄茧,她惊醒,一脚重重踢了过去。
“唔!”一声闷哼。
“砰!”物体掉落的声响。
“靠,谁啊?谁砸老子身上?娘的,找死啊!”一声暴怒惊醒不少人。
苏妗妗捂着被踢中的肚子,赶紧溜到角落躲起来,生怕被人发现是她。
秦霖南寻来,摸黑问:“妗妗,妗妗,你是不是受伤了?”
苏妗妗泪眼汪汪,想到秦霖南看不到,她收起眼泪,狰狞着脸,声音却很柔弱:“南哥,我没事,呜呜~我很好……”
话说一半她故意呜咽两声,可把秦霖南心疼坏了,“傻瓜,你怎么自己悄悄行动!”
“我没办法了南哥,没人帮得了我!”苏妗妗这次真的很想哭。
秦霖南向她保证,“妗妗,你别怕,我给你想想办法,你别怕!”
“好,南哥,你快点想~”苏妗妗道。
黑暗中。
秦越洲握住苏漓的手臂,“怎么了?”
“有人摸过来了。”苏漓调整坐姿,摸了摸放在腰后的包袱。
“认出是谁了吗?”秦越洲问,其实他是知道有人过来,只是没想到对方目的是苏漓。
如此一想,他不由怀疑是不是陈奎,或者秦隋之,有时候小妻子太招人稀罕也不是什么好事。
“太黑了,没看清。”苏漓摇头,要是空气流通,说不定她能闻出来,只是乱糟糟的味道混在一起,她鼻子失灵了。
“男的还是女的?”秦越洲不放心的又问。
苏漓捏了捏掌心,“女的。”
“你怎么确定是女的?”秦越洲质疑。
苏漓缄默了片刻,能从秦越洲这句话中听出一点味来,简直跟丈夫质问不守妇道的妻子语气一模一样。
“睡着了?”良久没等到回答,秦越洲伸手想牵她手,指尖刚碰到手背就被拍开。
“你几个意思啊?怀疑我?”苏漓有点不爽,虽然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她却能想象到他疑神疑鬼的死出样。
“没。”秦越洲言不由衷。
两人各自安静下来了。
苏漓抱着双臂,睡意全无。
秦越洲铁定怀疑摸来的人是秦隋之,更是猜疑她故意欺瞒他!
越想越觉得秦越洲心中是这么想,苏漓不高兴了。
她不开心,惹她不高兴的罪魁祸首也别想置身度外!
凭着记忆,苏漓扑到秦越洲身上,一口狠狠咬在他耳廓上。
毫无预兆被袭击,还是秦越洲最不可能防备的人,他肩头微微一抖,忍住传来疼意,抬手搂紧投怀送抱的少女。
黑暗放大五识,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雀跃、痛中隐隐品到一丝酥\/麻
尝到铁锈血腥,苏漓退开坐回原位,顺道踢了一脚过去。
“滚蛋。”
低低道了两字,也不管秦越洲听没听见,她躺了下来,脑袋枕在包袱上,背对着他。
气顺,人也困了。
秦越洲反应慢了半拍,他摸了摸湿润的耳朵,直至嗅到血腥味才发现被咬流血了。
很轻地唤着:“阿漓?”
她什么意思?
就这样?
没有回应,他伸手过去,没碰到苏漓的指尖,反而碰到了她肩头。
“你睡了?”
迷迷糊糊间,苏漓不耐烦地别开肩头上的手掌,“滚一边去,别来烦我。”
秦越洲顿了顿,这是她第二次对他说滚了,手再次一伸,掐着她腰,将人提到怀里来。
苏漓彻底清醒,掐着刚才咬过的耳朵,压低声,“干嘛?还嫌不疼?”
“你生气了?”秦越洲任由她的小动作。
“废话!”苏漓故意加大手上力道。
“你在气什么?”生气的不应该是他吗?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这下,苏漓更气了。
通过耳朵传来的痛感,秦越洲知道苏漓越来越气愤,但他还是说实话,“不知道,你告诉我,我改。”
这小子认错态度太快,让苏漓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
她张张嘴,正欲明言时,一记烦躁爆喝响起。
“他娘的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吵个毛蛋啊!”
“就是,不想睡就滚出去淋雨!”接着一句附和响起。
苏漓到嘴的话化为乌有,静静靠在少年温热怀里。
秦越洲低头,吻落在她鬓角间,几乎是用气音地说:“阿漓,别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