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见悦的求情没能令秦四老爷秦霖北停下脚步,他最终还是蹲在池见悦面前,伸手抓过她食指,举起石头就要往下砸。
“等等,老四先等等!”良心备受谴责的秦三老爷秦霖西上前阻拦,“要不剪她一点头发……”
“你给我滚一边去!”秦四老爷秦霖北推开阻拦他的秦三老爷秦霖西,再次举起手中石头,对准池见悦的食指,一咬牙,猛然往下落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破空而来,重重砸在秦四老爷秦霖北的后脑上。
“啊——”
秦四老爷秦霖北一记惨叫,捂住溢血的脑袋倒在一边。
山洞内的众人一惊,池见悦抬头朝洞口方向一看,当见到苏漓湿哒哒的身影时,她激动落泪。
“你你你怎么过来的?!”秦二老爷秦霖南话都说不利索了。
“跟她身后来的。”苏漓朝傻眼的苏妗妗扬了扬下颚。
苏妗妗惊叫,“你跟踪我!”
“对。”苏漓咧牙一笑,真相道:“要不是有你,我也没这么快找到这里。”
苏妗妗恼火,又不能拿苏漓怎么样。
秦二老爷秦霖南聪明多了,抓起池见悦,拿着石头尖锐一角抵在池见悦的脖颈上,警告着苏漓:“把首饰拿过来,否则我杀了她,看你怎么向秦越洲交代!”
有人质在手,苏妗妗多了一分胜算,朝苏漓喊道:“快点交出首饰,不然我们真杀了她!”
池见悦无声流着泪,安安静静看着苏漓,无论苏漓怎么做,她都不会有意见。
秦三老爷秦霖西早被眼前的情况吓得脑子空白,不过他没忘记受伤的秦四老爷秦霖北,他将人扶起,紧紧盯着山洞口,试图找到出逃机会。
三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姑娘怕到深入骨髓的地步,不能说他们窝囊,只能说之前挨打的阴影太重了。
苏漓面不改色地望着秦二老爷秦霖南,摊摊手地说:“要杀就快点杀,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没想到苏漓这么狠心,秦二老爷秦霖南又怒又气,“别以为我不敢,我真会杀了她!”
“你要是敢就快点动手,不敢的话我帮你怎么样?”
苏漓轻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秦二老爷秦霖南面前,一把握住他拿石头的肩膀,“咔嚓”一响,活生生把他胳膊卸下来。
“啊——”秦二老爷秦霖南倒地,发出痛呼。
“我跟你拼了!”苏妗妗哇哇大叫撞来。
苏漓一脚将人踹飞撞到石壁上,侧身又踢了一脚妄图扶着秦四老爷秦霖北逃命的秦三老爷秦霖西。
没任何防备,秦三老爷秦霖西后背心挨了一脚,连带着秦四老爷秦霖北一块倒在地上伤上加伤。
苏漓拍拍布鞋上不存在的尘土,有点没尽兴。
几个小罗咯,只出了一层劲就把他们干倒。
“娘,你没事吧?”
苏漓蹲下,边给恍惚的池见悦解绑,边关心一问。
池见悦怔怔地看了一下,在眨眼功夫里全部倒在地上的几人,有点不敢相信。
她儿媳妇真厉害!
对上苏漓关切眼神,她摇了摇头,想到小儿子,手一解绑,她立马比划手语:小泽,好像也被他们抓了!
苏漓安抚:“我看到他了,一会我再去救他。”
池见悦担忧的心落地,投给苏漓一个非常感激眼神。
苏漓刚解开池见悦双脚上捆绑的藤蔓,山洞忽然摇晃起来,石块和灰尘“簌簌”而下。
池见悦惊慌地拽住苏漓手腕,张望着摇晃的山洞。
苏漓还算淡定,扶起池见悦:“不是泥石流就是洪水,娘,我们快走!”
大雨下了这么多天,附近又靠近山脉,山体滑坡很正常。
池见悦腿一软,根本站不稳,握着苏漓的手腕一松。
人很难跑赢自然灾害,尤其是有她这个累赘在,想要苏漓放下她自己先逃!
然而,池见悦刚松手,苏漓便把人扛上肩头,抬脚正要往山洞口跑去,脚踝却突然一紧。
苏漓低头一看,苏妗妗哭惨地说:“姐姐,别丢下我,你别忘了,娘吩咐过你要好好照顾我!”
这时候苏妗妗早就被吓傻了,人趴在地上死死抓住苏漓脚腕,希望苏漓能救她!
苏漓无情踹开脚腕上的手,大步朝山洞口跑去,身后是苏妗妗凄厉诅骂。
“苏漓你这贱人,丢下我,你不得好死!!!”
苏漓头也没回,脚步加快,能感觉到山洞摇晃得越来越厉害。
跑出山洞,地面还在晃动,她没放下池见悦,而是左右张望一圈,一波发黄的洪水混着各种冲倒的树木从高处冲下来,路径直往他们所在的山洞后方而来。
必须离开这里,往高处走!
苏漓扛紧池见悦,顾不上其他,抬脚朝洪水冲来的反方向且高处跑去,在极限奔跑时,她有点庆幸秦越泽没在这附近。
秦越泽所在之处的地势稍微高些,加上他被吊在半空中,洪水应该淹没不到他。
池见悦被颠得胃难受,她强忍呕吐冲动,抬头望着山洞的方向,能看到洪水越来越逼近山洞,其他几个人还未出来。
对于秦家三兄弟她没有多大感情,加上他们要害她大房,三人死了也许对大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唯一可惜的是三房母女俩,没了主心骨,以后的生活怕是很艰难。
山洞内。
缓过后背的疼意,秦三老爷秦霖西从地上爬起来,他慌到脸上没半点血色,逃命前不忘扶起秦四老爷秦霖北。
“三哥,你先走,别管我!”秦四老爷秦霖北老泪纵横。
“别说话!”秦三老爷秦霖西朝还在地上呻\/吟的秦二老爷秦霖南大吼,“二哥,快起来走了,再不走我们会死在这里!”
秦二老爷秦霖南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另一只还没被折断的手抓住还趴在地上的苏妗妗,一并朝山洞口跑去。
四人逃命,山洞内晃动得厉害,他们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在抵达山洞口时,一块大石掉落砸在秦三老爷秦霖西的脑袋上,顿时鲜血淋漓,湿了他大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