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什么?”苏漓看了眼少年怀里。
秦越洲大步走来,坐到了苏漓身侧,大大方方露出包裹在粗布里的东西。
待看清他怀里的一堆小玩意,苏漓嘴角抽了抽。
比拇指粗的大白虫身上还沾着新鲜泥土粒、只剩下一口气的小蜥蜴、还有爪子受伤的麻雀等小玩意,看似不多,但经他这么一收集起来也不少。
“你、你……”
苏漓从牙缝里挤了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话,合着老半天他去整了这么一堆小生物。
秦越洲大掌揉了揉她软发,轻笑一声:“再未离开旱地之前,你先将就吃点,放心,麻雀和蛇是给你的,我不会让你吃乱七八糟的虫子。”
再严峻的环境他都经历过,吃小虫子和小蜥蜴算得了什么,只是心疼小妻子随他受苦了。
这些是他目前能找到最好的,想到苏漓接下来还要随他艰难走下去,秦越洲就有一种无力和焦躁。
他可以吃乱七八糟的东西,面对乱七八糟的人,但苏漓不行。
送出的消息石沉大海,也不知道那人收到没有。
听秦越洲这么一讲,苏漓喉间咔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并非嫌弃少年辛苦找回来的食物寒碜,只是见他面对艰苦环境如此熟络,几乎能看到他曾经过得有多难。
这看似不值钱,不起眼的东西,已经是少年尽所能给她最好的。
掌心感到刺痒,苏漓挠了挠,目光落在少年看似淡漠,实则眸子深处全是对她的炽热和真挚。
一种叫心虚的情绪来得猛烈,在苏漓心口汹涌澎湃,与少年对视的目光闪烁,最终悄摸移开。
她也不懂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
“怎么了?”似看出她的异样,秦越洲开口询问。
“没事。”苏漓摇了摇。
秦越洲眉头轻皱,还想继续追问,陈奎的声音在这时毫无预兆响起。
“旱地毒虫诸多,你确定这些都可以食用?”
陈奎前来,脱口而出心中疑问,齐龄紧随其后。
苏漓看向又过来的两人,一个比一个脸色蜡黄、干瘦,有种随时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厥死过去的架势。
这两个都这样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秦越洲侧了侧身,不动声色遮挡住苏漓,冷漠发言:“我吃了毒不死,其他人很难评。”
平淡又挑衅的语气,很是噎人。
陈奎:“……”
齐龄懒得探究对方的阴阳怪气,迅速扫了眼秦越洲粗布上的小玩意儿,有一些见过,有一些没见过,主要记住见过的,他招呼陈奎走人,带着其他弟兄去挖虫子。
陈奎边离开,边回头冷冷瞥着少年。
秦越洲撩拨着眼皮,淡漠回视,丝毫不怕得罪人。
“他一脸的胡渣子,看起来又脏又臭。”
他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苏漓眉梢挑动,“……你是在跟我讲话?”
“不然呢?”
苏漓:“……”
不明他是何意,苏漓扫了一圈少年下巴处的碎胡渣,顺口道:“我觉得你说得对。”
这破地既干燥又没有水源,胡渣子自然是不能每天清理,邋遢点很正常,只是跟前这位似乎忘了,他现在的情况与陈奎不相上下。
他好意思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