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陈奎用力咳了一声,提醒众人:“大火快烧过来了,齐爷,你先带着弟兄们离开,我去找苏漓!”
他才不管萧明珠跟秦越洲有什么爱恨纠葛,他甚至还期盼两人最好能黏在一起,这样苏漓就是清清白白一个人。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我去找,你们快点离开寨子。”秦越洲扭头往火势大的方向跑去,丝毫不给众人阻拦的机会。
“等等,一起!”陈奎想去追,却被手快的齐龄拦住。
“一起什么,想死是吗!”齐龄道,“别人的媳妇你瞎操什么心!”
“我、我、我……担心还不行吗!”陈奎心里堵得慌。
“收起你的担心!”齐龄警告地瞪着他。
两人共事这么久,多多少少都有点感情在,齐龄不想眼睁睁看着兄弟为了找别人的媳妇而丧生火海。
不能去找苏漓,陈奎满身无奈。
萧明珠湿红双眼,愣愣望着秦越洲越跑越远的背影,她跌跌撞撞追上去。
“别走,越洲哥哥,别走,别丢下我!”
余光瞧见萧明珠没跟上,还反而朝他们相反方向走,齐龄头大。
一个两个,尽是给他找事做!
都什么时候了,还上演痴男怨女的狗屁戏码。
“十公主,方向错了!”
齐龄大步跑到萧明珠面前,挡住她去路。
“方向没有错,我要去找越洲哥哥,你让开!”萧明珠呜咽,心脏犹如被人穿了一万针。
即便是秦越洲不顾她安危,将她送给洪老大,让她差点被杨明欺负,她依旧还是无法放下这段爱而不得的感情。
哪怕秦越洲为了去找苏漓丢下她,她还是不舍得责怪秦越洲半分。
她心里有怨,但绝对没有责怪!
“十公主,秦越洲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不能去,而且他已经走远,你追不上的!”齐龄苦口婆心劝说。
“你让开,我能追得上,我可以追得上!”萧明珠推着齐龄。
齐龄纹丝不动,说什么都不肯让开。
萧明珠崩溃,哭着朝秦越洲越发渺小的背影难过大喊:“越洲哥哥,越洲哥哥,你回来,你回来,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到处都是大火,很危险,你回来!”
无论她如何喊,秦越洲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十公主,走吧!”齐龄见火势过来了,催促着还想去追秦越洲的小公主。
萧明珠还是不肯走,齐龄强硬拽着她走了两步。
“我乃东明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你敢碰我试试,脑袋不想要了!”萧明珠用力甩开齐龄的手,拿出身份压人。
齐龄气得鼻子差点歪掉,想骂人又不敢骂,只能咬牙低声:“十公主,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大火要烧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明珠没有理会他,而是趁机转身朝秦越洲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丢下秦越洲独自一人面对火海。
即使秦越洲无情丢下她,不领她的情,她也不能丢下秦越洲。
当初秦越洲被逐出京城,她已经丢下他一次。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退缩!
“疯子!”齐龄诅咒,抬脚要去追。
如果萧明珠不是公主,他真心不想伺候,她爱去哪就去哪,他才懒得搭理她死活,可偏生萧明珠是公主不说,还是东明皇帝最疼爱的女儿!
护驾不力,诛连九族都有可能!
“齐爷,我去追吧,你先带兄弟们离开。”陈奎出声同时扯住齐龄的手臂。
齐龄咬了咬牙,嘱咐:“一定要平安出来!”
“知道了。”陈奎不敢耽搁,抬脚追了上去。
齐龄不再管他们,带着兄弟们加快速度离开寨子。
萧明珠跑得并不快,加上她不认识路,很快就被陈奎追上。
“我要去找越洲哥哥,你敢阻拦我,我让父皇摘了你脑袋!”看见追上来的陈奎,萧明珠出言威胁。
陈奎翻着白眼,讥讽地说:“请十公主放心,小人没想阻止您。”
“那你、那你追上来是几个意思?”萧明珠不信。
陈奎鼻孔出气,“自然是带您去找秦越洲。”
他想着,秦越洲去找苏漓,只要找到秦越洲也许就能找到苏漓也说不准。
“真、真的吗?”萧明珠很是意外。
陈奎懒得与她浪费口水,跨步走在前面。
萧明珠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自以为很了解地说:“我知道,你追上来是为了苏漓,才不是为了我!”
陈奎没有出声,专心走着路。
萧明珠磨牙,“你喜欢她,越洲哥哥也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一个戴罪之人,身份低贱!”
说这话时,她完全没想过苏漓会被流放全是受秦家牵连。
陈奎凉凉瞥了萧明珠一眼,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无人回应,丝毫不影响萧明珠,她酸溜溜地说:“她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衣裳穿!”
“越洲哥哥一定是被那张脸给蛊惑了,所以才不顾危险往火大的方向跑!”
“越洲哥哥就是个笨蛋,万一苏漓早就离开寨子了呢!”
萧明珠喋喋不休,紧跟在陈奎身后。
陈奎烦不胜烦,又不能丢下萧明珠,更不能骂人,他只能撕下两块衣角,将碎布塞耳朵里,这才清静不少。
寨子南侧。
在土匪忙着逃跑时,苏漓忙着到处倒汽油。
将桶里的最后一点汽油洒墙上,她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一根丢地上。
火苗碰到汽油,瞬间起火,火势吞噬一栋又一栋房子,苏漓被大火烤得脸发热发烫。
抹了抹下巴处的汗珠,她扭头离开,寨子里的房子她烧了七七八八,再烧下去,可能连离开寨子的小路也一块烧了。
为不葬身火海,她不再烧下去,准备离开。
穿越大火吞没的房子,苏漓跑得很快,火光将她影子拉地很长。
在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在火光之下快意大笑。
忙了一晚上说不累是假,但她一想到烧了这破地,被土匪杀害之人的灵魂能得到安息,她浑身就充满使不完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