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见悦笑着比划手势:给你留了好吃的,还在灶上热着,快去吃了吧。
“多谢娘,你真好。”看出池见悦心情不错,苏漓没有多想,抬脚朝厨房走去。
直到踏进厨房,苏漓才终于知道池见悦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秦越洲回来了,许久不见的人总算是舍得露面了。
少年倚靠在桌子旁,乌发仅用一根黑色发带竖起,白面黑眸红唇,长相相当俊美。
他深邃眉眼笑弯,“怎么,不认得你的夫君了?”
苏漓眨巴了一下杏眸,视线在秦越洲身上转了一圈,确定他真的回来了,她才撤回目光。
许久不见,她总觉得他有了些变化,可又说不上哪里变了。
“你今晚怎么回来了?”苏漓好奇问,同时在心里腹诽,他有没有发现跟踪他的人是她,他偷偷摸摸下山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如楚诗思所讲,秦越洲偷偷摸摸养了一个女人?
“你不想我回来?”秦越洲动了,三两步来到苏漓面前。
因为个子过高,他弓着腰背,一只手抵在大腿处,视线与苏漓的平齐,细心的照顾她身高,不用她辛苦仰头。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苏漓耸动肩头,少年突然靠近,她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想确认是什么香,苏漓抬手勾住秦越洲的脖颈,主动上前一步,两人靠得更近了,几乎要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秦越洲愣了一下,耳尖肉眼所见的发烫冒红,他抬手环住她的细腰,头抵在她薄肩上,脸亲密地埋入她颈窝里,嗅着她身上沁香,疏解这段时间的思念。
相较于秦越洲的念想,苏漓则平静多了,她鼻尖靠在他肩头上,仔细嗅了嗅他衣裳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这次的香味更明显了,好似是女子的胭脂水粉香。
在她跟丢他的那段时间里,他去了哪里?又去见了什么人?
苏漓不是个能忍的,有事说事。
她一把推开秦越洲,手劲有些大,秦越洲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挑眉微挑,有点儿讶异,直视突然推开他的苏漓:“怎么了?是我身上的汗味太重了吗?”
他刚从山下赶回来,以为苏漓嫌弃他身上的味。
苏漓摇头,“刚好相反,是你身上太香了,尤其是你肩头的位置。”
还算淡定,她拉了一把椅子落座,翘起二郎腿,问话的态度高高在上。
“说吧,哪家的姑娘靠在上面过,以至于留下这么清晰的胭脂水粉味。”
这一刻,她是有点相信楚诗思的话,秦越洲在山下偷偷养了一个女人。
秦越洲侧了侧脸,嗅了一下肩膀的位置,果然嗅到一丝香味,对上苏漓询问目光,他眉眼一弯,笑了。
“你狗鼻子啊,这点味道都能闻得出来。”
“少转移话题。”苏漓板起脸,想让他知道,她没有开玩笑。
“行吧。”秦越洲收敛一下嘴边笑容,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胭脂盒。
他黑眸含笑地说:“今天有点事,下了一趟山,在经过胭脂铺时想起了你,便给你买了一盒,衣服上的香味应该是无意间染上的。”
苏漓设想过各种答案,唯独没想到秦越洲给出了一个这样的回应。
“就这?没别的了?”
比如他偷偷养了一个美娇娘。
又或者说他耐不住寂寞,偷偷逛窑子了。
其实她都想好怎么海扁秦越洲一顿,然后潇洒离开,永不回头,让狗男人自己玩去。
不知苏漓脑中的狗血想法,秦越洲上前,半蹲在她面前,将胭脂盒塞她手里。
微仰着头,望进她干净清澈的杏眸里,不急不慢地说:“不然呢,你想要我说什么?”
苏漓握了握掌心里的胭脂盒,顿时觉得无趣得很,提出了一个建议:“其实我有点想跟你吵一架,但好像吵不起来。”
“你这是什么奇怪想法?”秦越洲没好气地捏了捏她脸颊,没有使劲,“是不是嫌待在这里太无聊了?”
“有点吧。”苏漓抠了抠胭脂盒上的花纹,说实话,现在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去流放呢,但她看秦越泽几人倒是很喜欢这种平静如水的日子。
秦越洲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他心里有些不舒畅,食指轻轻地勾着她葱白指尖,试探性地问:“腻歪我了?想离开了吗?”
苏漓目定定看着神色自若的少年,敏锐抓捕到他眼底的一丝不安,忽然起了逗乐心思,她佯装很累地吐出一口气。
语气懒洋洋地说:“确实是有点腻歪……”
指尖倏然一紧,苏漓的手被大掌攥住,力道很大,都捏疼她了。
“嘶~疼,松开,跟你开玩笑的呢。”
苏漓挣了挣手,没能挣脱秦越洲的大掌,没办法,她脚尖稍用力踩了踩他脚背。
“快松开,疼。”
秦越洲穆然起身,单手搂着苏漓的腰,将人提抱坐到了桌子上,嗓色暗沉地说:“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许再开了!”
见他动怒了,苏漓半点诚意都没有的道歉,“我的错。”
她悬空的足尖有一下没一下晃动,偶尔似无意又似有意轻踢着他小腿部位,在他干净衣摆上留下斑驳污渍。
秦越洲眸底一暗,声调低沉又沙哑地说:“阿漓,你在邀请我吗?”
“什么?”苏漓歪了歪脑袋,像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秦越洲捏着她下巴,俯下头,轻而易举的采取那片柔软。
苏漓顿了一下,眼含笑意,抬手勾住他脖颈。
两人在狭隘的厨房里享受片刻独处,气息缠绵的纠缠,灶洞里燃的明火有些羞耻地摇摆。
“哥,外面有人找,说是三殿下来了,让所有人现在出去木屋房前集合!”
秦越泽鲁莽地闯进来,打破厨房内的暧昧气氛,待看到厨房里不止他兄长一人时,他惊慌的“啊”了一声。
“我不是有意打扰的!”
留下这句话,他如一阵风般跑了,就跟没来过一样。
苏漓无奈又好笑,缩了缩湿\/痒的脖颈,推了推不为所动的秦越洲。
“先等等,好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