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闻言,身形一滞。
刚才陆成风说到离尚书以及离越的两个兄长,对离越现在的性情转变都产生了怀疑。
他当时心里就一个“咯噔”。
本来,他是准备第二天,悄悄拜会一下离越的两个兄长。
没想到这个陆成风,居然走在他的前头,将一切都打听得很清楚。
现在,又在他面前怀疑离越是精怪所化。
将话题往京都的传闻上面引导。
这个陆成风……
慕容白心里在暗自思索,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鸽子汤。
神色复杂。
陆成风安静地坐着,等待着慕容白的回话。
“呵呵,听陆兄这么一说……这离越确实十分可疑。”
“那慕容兄,你准备如何做?
这离越对王爷心存不轨,你也知道他那个德性。
如果不及时将他拔除,一旦让他得了势,恐怕这王府里以后,你我都要被人踩在脚底下。”
慕容白移过视线,盯着眼前的鸽子汤,微微一笑:
“陆兄所言及是,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要好好思量,接下来该如何办。
今晚的鸽子汤很美味,我喝得开心。
天色也不早,我该回屋休息,陆兄就留步不用送了,有时间咱们再聚。”
慕容白起身,对着陆成风拱手道别。
陆成风也没挽留,送他离开小院后,便进屋点燃了一枝檀香。
三宝匆匆跑过来,喂他服下一颗药丸。
“主子,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何苦……”
陆成风抬手,打断他的话。
“小心隔墙有耳。把那鸽子汤倒掉吧。”
“是。”
三宝将鸽子汤找了个偏僻没人的地方,挖了个坑,这才倒下去。
他回到屋里,见陆成风闭目养神,忍不住上前道:
“主子,你……”
陆成风知道他要说什么,闭着眼睛淡然道:
“我没事,已经服下了解药,你不用紧张。”
三宝一脸担忧:
“可这药你进了胃,虽然说性命是无忧,但它对身体,会不会有其他的伤害?”
陆成风轻叹口气:“为了打消慕容白的怀疑,我也只能如此。
没事,这药咱们这里没有,是从别的地偷偷拿过来。
而且,它是慢性药,会慢慢麻痹神经和心脏。
就算有太医查,都查不出来原因。”
三宝脸色复杂,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最后,他心里暗叹了口气,开口轻声道:
“那主子,奴现在伺候你洗漱?”
“不用了,我有些累,就这样躺着吧。”
陆成风摸了摸锁骨间的痕迹,嘴角微弯,袖子间似乎还有那人的味道。
*
夜晚,丑时。
影看着依然躺在他腿上的太子,大腿发麻。
太子躺在他腿上快两个时辰了,睡得呼哈呼哈的,他却连动都不敢动。
算算时间,他该回去了。
影抬起手,想抚摸一下太子的长发。
手停在半空中,迟疑许久。
最终,他轻轻地放在太子的眉眼间,摩挲了一下。
太子忽然睁开眼。
影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掀起太子的头,落荒逃跑!
他心跳加速,慌忙移开视线,好不容易缓和下来。
太子盯着他,认真地说:
“你想摸我,就大大方方地摸好了,干嘛趁着我睡着摸?”
影的耳根都红透了。
“对不起,殿下,我……”
“你没摸我其他地方吧?”
影的脸也红透了,他愣了一下,艰难开口:
“没有,不敢!”
“呵呵,不敢?那我准你可以摸。”
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影的手。
然后握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前。
他的衣领本身就很宽大,他躺在卧榻上,衣领都露下去一大半。
太子领着他的五指,走向自己的秘密领地。
“你脸红什么?
当年咱们一起下过河,一起洗过澡,你身上我什么没见过。
我的你也早就看过了,现在大了怎么还害羞起来?”
影已经艰难地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大受震撼。
当年清风明月的少年,温润儒雅,芝兰玉树的太子。
如今,怎么变成如此……
说出来的话,竟然像个登徒子!
一定是太子的老师没有教好!
影心里头正懊恼和震惊。
他没注意到,手指头忽然碰到毛乎乎刺挠的东西!
等回过神来,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脑袋里像炸开了烟花。
砰砰直响。
“哈哈!”
太子见他的瞳孔忽然瞪大,又忽然紧缩,大笑起来。
“是不是比以前长大许多?”
影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急忙缩回手。
他“腾”地站起来!
太子来不及从他身上撤回,直接滚落在地。
影破天荒地没有去扶他。
他的脸,已经像火烧云样。
全身紧绷,脑袋里晕晕呼呼,还没从刚才的震撼里回过神来。
“太子,请恕罪,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逃。
太子从地上爬起来,厉声喝住他:
“等下!”
影乖乖站住,留给太子一个背影。
“明天晚上,你来早一点,伺候我沐浴。”
影的身影明显顿了一下。
他脑子里忽然想起以前的某个画面。
“还有……”
太子的话还没完,他继续说道,“你明天换身衣服来,不要穿这一身黑色,我看着烦。”
“太子……”影哑着嗓子,“你不是说,每月只过来看你三次?”
“今天才不过第一次,明天你继续来!
来之前,把自己洗干净点。
该做什么,你最好去请教一下离公子。
行了,你该滚了。”
影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太子整理下衣裳,披了件外衣,将身体暴露的地方全部遮起来。
“来人!”
屋外瞬间有个影子显现,恭敬地应了声:“殿下。”
太子看着地上,想起刚才影坐在那里许久。
他思索一会,说道:
“明天,将卧榻的四周,全铺上地毯。
屋里头所有的被褥换成新的。
明晚子时到寅时,任何人不得靠近东宫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