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若尔的线索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再想起,却犹如昨日。
他缓缓闭上了眼,声音淡淡。
“所以,我不会再探究这一切,也无力再去探究。”话语间,墨子梵转过身,一双眸子凝视着木歌,柔声道:“别再抓着仇恨不放了,你应该把握好眼前的一切,那些人,事,物,有了第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杨兄弟为人坦率,是你该依靠的。”
“子梵,你也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况且你尚有能力,为何坐视不管?”
“我想要的,已经没了,谈何珍惜?尽管我是神,然心中茫然,又有何资格去控制眼前的一切?”
“你应该为了她――”
“她已经走了!”,墨子梵突然厉声道,表情一瞬间被巨大的悲痛掩埋,这是他的痛处,永远不能忘刻在心底的痛,“我又怎么可以拿他们的一切去赌这场毫无胜算的仗!”
木歌被这一声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眶中再次聚满了水,“你又怎知他们不是心甘情愿?亦如她心甘情愿用自己的性命为你换来一颗解药!然而我….呵….我连代你换解药的资格都没有…”
墨子梵骤然间觉得心如针扎,漏得千疮百孔。他握紧拳头努力的稳了稳情绪,良久后才淡淡道:“你知道失去的滋味么?她的死,压抑了我五年,如若他们死,我便永远不得天日。”
“可是――”
“木歌。”,墨子梵打断她,“你不该想这么多,这样反而会使你抑郁。”他上前一步,低头柔和的凝视着她,柔声道:“做一个好女人,平淡的生活一辈子吧。”
木歌的眼泪再次决堤,她忽然抱住了他,源源不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肩头,“墨子梵,你这个混蛋。”
墨子梵缓缓抬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呢喃,“他很爱你。”
冷清的月光变得柔和,轻灵的跳跃于两人身上,孕化出一股温煦的柔情。
依依手尖不断的摩挲着展开的折扇,回想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蹩一笑。
她很奇怪,即使自己喜欢美男子爱犯花痴,然这一切浮现在脑海中却觉得是情理之中,更荒唐的是她回想一切竟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而然,而后他清冷的面孔和那刀锋般微抿的冷唇逐渐清晰。
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还是清冷的如同冬日的阳光?亦或是春风拂面动人心魄?
她的嘴角竟无知无觉的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良久后,慢悠悠的合起折扇懒懒的望向窗外。
他的笑,一定会仿若山涧的水一般清凉,手轻触却直达人心底,毫不留恋的卷走一切理智与淡定从容。
依依与季风傲又在月盲山逗留三日后,才满足的抱着一只小白兔回到了月氏村。
一趟短暂的游赏到此为止,然而一些流言蜚语却漫天散落丝丝飘入人耳并且经久不息。
依依有意无意的听闻人们皆说一些“墨王爷被情所困五年后终于回光返照”“清羽公子与bai面书生争折扇丝乐之声惊天地泣鬼神”“艾殇公子抱着一个小孩童”“那bai面书生名为纳兰依”等等等等。
有赞美的亦有不堪入耳的。
“传闻墨王爷为林泛舟指证的富家公子哥”“墨王爷喜新厌旧遗忘墨王妃”“墨王爷人在场却没有人认出来,疑似易容”“墨王爷亲手杀害黑衣人”等等等等。
依依发现,自己与蒋清羽的折扇之事并未有过多的人关注,恰恰相反却是最沉默不苟言笑的墨王爷墨子梵人气最高。当即心里便有了几分了然,墨王爷一定在五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使之人们皆感慨唏嘘。
她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唯恐暴漏身份才悻然作罢,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回去逼问季风傲也是一样的。
三日过后,他们在纷争的流言中回到了偏僻宁静的毛竹屋。
绵延的翠林一样深幽,身侧桃花灼灼如缤纷大雪,两间清新优雅的毛竹屋耸立至此,更添一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洒脱农家乐趣。
依依用小石块和借来的茅草给小兔子做了一个安适的窝,又迫不及待的洗澡换回了女装。
还是做自己最轻松,依依笑着对季风傲说。
季风傲替他理了理额前刘海,嘴角轻勾,点了点头,“只要你心里记得你自己,便最好。”
依依呆了一呆,这季风傲最近说的话越发深沉起来了。却没有多想便与兔子闹成一团。
这只小兔子是她和季风傲再次上山恰好见一条蛇正用自己的身子卷挣扎的它时,大发慈悲的救了下来。事实是,依依于心不忍,不顾季风傲的再三劝阻才毅然决然的救了下来。季风傲说蛇一旦捕获猎物就变得异常凶猛和敏感。若不是季风傲身手好,怕是两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于是,依依更加勤奋刻苦的练功。她觉得,她应该出手救别人而不是窝囊的等别人救自己。
季风傲听闻后,目光渐渐黯淡,最后勉强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懂得舍己为人。
依依又听不明白了,追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季风傲摆摆手道,我是说,你没变我很开心。语罢转身走入了自己的房屋。
依依细眉轻挑,目光飘渺,良久后呢喃,我应该改变么?
这世间会变得,只有人心,最可怕的,亦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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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更新到郡若尔,也就是少年黑风,他恢复大荒后便更名,他带来的线索成片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