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客房。
陶宛芹走进房间,吴海燕正坐在床边垂头丧气。
陶宛芹拉长着脸,吴海燕看到陶宛芹前来,急忙上前,压低声音,“怎么办啊夫人!签了那个协议,我们长赢真就是一点保障都没有了……”
陶宛芹憋了一肚子火气,她同样对江暖星有着极大的意见,本来好好的家宴,因为江暖星的出现,彻底乱了套。
如今,许长赢和吴海燕无法从陈家得利,这就意味着,她陶宛芹的帮派,处于弱势地位。
她还想着,只要拉拢了许长赢和吴海燕,日后,让许长赢去控制陈晚音,那么,她就能在陈家争得一席之地。
陶宛芹顾自思索了片刻,吴海燕焦灼道,“夫人,您倒是说话啊!”
陶宛芹没了好脾气,忍不住斥责,“急什么!急有用吗!你儿子也真是愚蠢,让他签字他就签字了?一点都不会变通!”
吴海燕愁眉苦脸,“都赶鸭子上架赶到那个地步了,要是不签字,才是真的有问题……”
陶宛芹心烦意乱,“你现在还有心思跟我顶嘴!”
吴海燕闭嘴不语,不敢再多言。
陶宛芹想了想,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晚音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前,你们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必须让这个孩子顺利出生,健康出生!你们不能让晚音受一点委屈,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个江暖星的嘴巴有多厉害,如果你们落了把柄在江暖星的手里,她的那张嘴,立马就能把晚音的心给说走!”
吴海燕连连点头,“我绝对会按着您说的去做!”
陶宛芹脸色阴狠,“我现在是指望不上陈墨的,他才21岁,当初因为病情,他连大学都没上,社会经验肯定是比不过陈纪年,若是想让陈墨快速接手陈氏家业,还需要很长时间。但如果,晚音生下了孩子,就一定会得到从山的青睐,只要你们把孩子教育好,未来肯定会有好果子吃。至于陈纪年……我现在唯一能防着他的办法,就是阻止他生出下一代。”
吴海燕当即意会,咬牙切齿发着狠,“从江暖星的身体下手?让她这辈子生不出孩子!”
陶宛芹沉思片刻,“不急,我感觉陈纪年和江暖星处不久,这两人最后一定会分开,如果他们俩分开了,我倒是可以安排一个自己人,去做陈纪年的贤内助。”
吴海燕诚恳道,“夫人,不论您是怎么打算的,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另一边。
趁着陈纪年去浴室冲澡的功夫,陈墨一个人寻去了江暖星。
推开书房房门,江暖星正躺在躺椅上,目不转睛看着藏书,沉浸投入。
陈墨轻咳了两声,江暖星侧过头,起身道,“陈墨!你还没睡啊!”
陈墨走进屋,手里握着一个精美礼盒。
他坐到地毯上,将礼盒递给江暖星,温和道,“这是我从国外专门为你挑选的礼物,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江暖星拆开礼盒,一支漂亮的钢笔,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这种钢笔值多少钱,反正一定不便宜!
江暖星欣喜道,“谢谢你啊陈墨!这钢笔真好看,我很喜欢!等我有钱了,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陈墨笑着道,“你不用这么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
江暖星关心道,“你手术后,恢复得还不错?等你痊愈了,你打算做什么?”
陈墨想了想,“帮哥哥分担一些工作吧,哥哥为了这个家,很辛苦。”
江暖星认真思索,“那倒是,陈纪年的确很辛苦,感觉他时时刻刻都在思考工作上的事。”
这时,江暖星的手机传来了提示音,她滑开屏幕,意外发现,自己挂在二手交易平台上的奢侈品包包,竟然全都卖出去了!买家甚至没有跟她进行沟通,直接下了单!
她兴奋不已,起身便在书房里蹦蹦跳跳,“太好了!卖出去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陈纪年!”
江暖星转身便冲出了书房,独留陈墨一人。
即瞬,陈墨脸上的温和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森可怖。
江暖星全然忘记,陈纪年正在卧室内的独立卫生间里冲澡。
她冒冒失失冲进卧房,跑进半掩门的洗手间,冲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喊道,“卖出去了!全都卖掉了!陈纪年!我的包包都卖出去啦!”
磨砂门后,一个光溜溜的身影,影影绰绰,陈纪年正在打沐浴泡泡,他半躬着身,整个人僵硬在磨砂玻璃后侧。
而那扇玻璃门,并非全都是磨砂质地,门面的最下方,大约半个手臂的宽度,是透明质地的。
陈纪年白花花的两条腿,赫然出现在那里。
江暖星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何等缺德事!她开心过了头,只想尽快跟陈纪年分享喜悦。
即刻,磨砂门后的陈纪年,发了火,“江暖星!我跟你说了一万遍敲门敲门敲门!门!你看不见门在哪吗!”
江暖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她转身退到洗手间门外,用力敲了敲门,她探着个小脑袋瓜,冲着浴室的磨砂门笑嘻嘻,“我敲门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包包卖出去啦!真的被你说中啦!你是一条大锦鲤!”
浴室内,陈纪年声色俱厉,“滚出去!”
江暖星退出洗手间,坐到床边。
她低头摆弄手机,快速给买家发送消息,“亲亲,明天给你发货哟,顺丰到付。”
对方回复:“好的亲亲!”
江暖星开心极了,她直接仰躺在陈纪年的大床上,脑袋里换算着这一单能赚多少钱,虽然只是赚取中间的差价,但也足够让她开心了。
想着想着,她觉得身下的大床真的很舒服,比她睡过的任何一张床都舒服,而她的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她完成了她答应乌岚的事!她可以完美交差了。
洗手间里,水流声仍在继续,江暖星望着棚顶的天花板,竟缓缓犯了困。
她的半个身子躺在床上,两条腿耷拉在床边,姿势略有扭曲。
许是那水流声让人犯迷糊,又或是这大床着实能安抚人疲劳的灵魂,江暖星就这样睡着了。
等陈纪年从洗手间走出,头发湿漉漉,他看着躺在床上打鼾的江暖星,他觉得她的心也真是够大,一点防备之意都没有,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软乎乎的小脸,都是肉。
他冒出吻上去的冲动,可这种冲动还没维持几秒,仰躺的江暖星,忽然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她甚至还吧唧嘴,说梦话,“真的不能再便宜了,这是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