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暖星的强硬要求下,陈晚音给吴海燕发去了微信消息,索要中药药方。
江暖星仔细观察药汤的袋子,这袋子明显不是从医院拿出来的,应是私人小作坊的产品。
江暖星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眼看车子就要抵达上课地点,江暖星催促道,“你婆婆还没把药方发过来吗?”
陈晚音查看手机,说道,“妈说了,这就是普通的保胎方子,没有药方。”
陈晚音伸手便要拿回药汤袋子,“妈给我吃的药汤,能有什么问题啊,她肯定是想让我和孩子好。”
江暖星把中药袋子藏到自己的身后,冲着陈晚音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我现在给你婆婆打个电话,既然是保胎的,那就肯定有方子,不然,我让你哥给你婆婆打电话。”
陈晚音原本不想给,但一听到江暖星要把陈纪年给搬出来,她不得不服从。
手机落到江暖星的手中,江暖星直接给吴海燕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是吴海燕殷勤的声调,“晚音啊,那个中药没有方子的,都是传了几十年的保胎药汤了,你就正常喝就行了。”
江暖星开口,“我是江暖星,既然是保胎的汤药,那就不可能没药方,你在哪家医院开的?你确定孕妇能喝?你把医院的名称告诉我,我现在打电话核实。”
电话那头,吴海燕一时慌张加语塞,她自然想不到,这电话是江暖星打过来的。
她不敢跟江暖星对着干,虽然她一万个瞧不上江暖星,可那毕竟是陈纪年的正牌妻子,她惹不得。
吴海燕好声好气,“原来是暖星啊,那个药汤你不用担心的,是我老家的朋友告诉我的,老家那边的孕妇都喝的,喝了那个药,生出来的孩子都白白胖胖可健康了。”
江暖星重复道,“要么,你告诉我开药的医院和医生,要么,告诉我药方,您听清楚了吗?”
眼下此刻,江暖星是带着点火气的,她几乎已经猜到,那中药汤里到底是什么成分,大概率不是医院开出来的,也不是小作坊开出来的,而是所谓的民间“得子偏方”,专门用来生儿子的。
她曾经就被“重男轻女”的观念残害过,不仅如此,她还见过很多同乡的愚昧女人,为了拼出一个儿子,喝“祖传药方”,甚至,做法事生儿子,有的因为喝药把孩子喝死了,有的则因为做法事被烟熏火燎,中毒送去了医院。
各种奇葩事件,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那些人做不到的。
吴海燕心虚,她又不能说实话,只得自己让步。
她说道,“暖星啊,如果你担心的话,就别让晚音喝了,以后我也不会给她喝了,放心吧。”
吴海燕不敢继续交谈下去,她急忙挂断了电话。
江暖星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她不死心,非要调查清楚。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自己母亲王春梅的电话号码,虽说,她已经和家里断了往来,但此刻,她急需母亲的帮忙。
电话接通,江暖星急速开口,“我给你发个图片,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这药袋子我有点眼熟。”
挂断电话,江暖星将药袋子的照片发给了母亲。
很快,她便得到了回复,是“得子偏方”,就是为了生儿子用的,而这个方子,之前的确是吃死过人。
江暖星觉得那些人真的愚蠢,生物学上已经既定的性别,难道会被一袋中药改变性别吗?
想到这里,她万分感谢自己的姐姐能一直供养她读到大学,有无文化的差距,直接可以影响孕妇的生命。
江暖星把手机递给陈晚音看,她强调道,“看到了吗,哪是什么保胎的营养药?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危险成分!你也是个大学生,你不会相信这些吧?”
好在,陈晚音在这一点上是理智的。
陈晚音自觉尴尬,一时没了颜面,“妈她……怎么能给我吃这种东西啊!而且生男生女都一样,干嘛非要生儿子……”
江暖星在心里唏嘘叹气,她觉得陈晚音也快走火入魔了。
上课期间,江暖星认真听课,有关奢侈品的鉴定,她听得津津有味。
陈晚音则不然,打瞌睡、走神,她压根搞不明白陈纪年为什么要送她来这种地方,学会鉴定包包的真假,有什么意义吗?反正她买的包都是在专柜购入,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到假包。
江暖星手里握着一根中性笔,只要陈晚音打瞌睡,她就狠狠敲一下,她实在心疼陈纪年交出去的两份学费,陈晚音的那一份,完全被浪费掉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地铁站。
江成骏乘坐地铁去学校上课,途经长长的地下通道,他看到墙壁两侧各种各样的广告招牌。
他看到闪闪发光的杜烟雨,代言着某饰品品牌,牌子不大,杜烟雨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明星,但对他而言,已经是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他知道,他喜欢杜烟雨就是高攀,即便,杜烟雨的身后还有一个孩子。
他垂头丧气,继续朝前走去。
下了地铁,抵达校园。
从校园门口一直到教学楼的一路,他察觉有人在跟踪他。
他猛然回过身,跟踪他的那个姑娘还未来得及躲避,就这么被发现了。
姑娘穿着有点土气,打扮也平平无奇,怀里抱着书本,神情和躯体都非常紧张。
江成骏两步走到姑娘的面前,姑娘死死低着头,脸蛋涨红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江成骏依着过往的判断,断定这个姑娘应该是暗恋他许久。
他压根不等姑娘开口,直接拒绝了她,“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你是从哪开始跟踪我的?这种行为很变态你知道吗?而且,我对你这种类型的女生根本没兴趣,别再跟踪我了行吗?挺瘆人的。”
说罢,江成骏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女生定在原地,小声抽噎。
江成骏本就一肚子不甘心的火气,不巧碰上个跟踪狂,他定然会把火气发泄在对方身上。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是那个跟踪他的女生太不识好歹。
整整一上午的课程,他学得心不在焉,一是大病初愈还未完全康复,二是满脑子都是杜烟雨。
下午没课,他打算出去打零工,可刚走出大门口,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母亲,王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