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的氛围瞬间降到冰点,杜烟雨变脸的同时,江暖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不应该如此直白地去评价杜烟雨的新男友,即便她和杜烟雨的关系很要好,她也不应该这般口无遮拦。
她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说话太过直接,习惯性的得罪人。
可她也知道,她不想撒谎,更不想眼睁睁看着杜烟雨再次爱错人。
江暖星不知道应该如何找补解释,杜烟雨强颜欢笑,试图说服江暖星,“我也算是阅男无数了,男人靠不靠谱,我只需要接触对方两次,就能摸清他的底细,或许你觉得常逢春不靠谱,但是我很清楚,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杜烟雨朝着客厅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确定陈纪年是不可能再松口了,加之江暖星也瞧不上常逢春,投资这事儿基本等于没戏。
杜烟雨不想自讨没趣,她起身道,“那就算了吧,我本来想着,这项目找谁都投资都是投资,不如找身边最亲近的人,这样有钱大家可以一起赚,可既然理念不合,那就没办法了。”
杜烟雨作势便要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话里有话的同江暖星说上两句。
“我们暖星现在看人的眼光,是越来越高了,都要跟陈总并驾齐驱了。”
杜烟雨笑了笑,随即朝着陈纪年那边道了别,“我走了陈总,有机会大家再聚。”
陈纪年侧过头,象征性地礼貌应声。
江暖星把杜烟雨送去了电梯口,江暖星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可杜烟雨并未给她这个机会,杜烟雨上了电梯,按下关门键,就此道别。
江暖星垂头丧气回了婚房,此时,避嫌的乌皓出现在了客厅里,他一屁股坐到陈纪年的身边,八卦道,“杜烟雨的男朋友,找你拉投资?什么项目?”
陈纪年懒得理会乌皓,他起身朝着家门口看去,看到表情失落的江暖星进了屋,他一心只有安慰老婆这件事。
他朝着江暖星走去,开口道,“她还跟你说其他的了吗?”
江暖星摇着头,“没有,但她应该是生我的气了。”
陈纪年想了想,开口道,“如果你担心失去杜烟雨这个朋友,我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不以股东的身份投资,但可以……”
江暖星看着陈纪年,极其认真,“那个项目分明就是有欺骗性质在里面,我肯定不会让你投资的,我更不会因为害怕失去朋友,拉着你下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杜烟雨会那么相信那个常逢春,明明他们才刚认识没多久。”
乌皓凑上前,疑惑道,“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江暖星简单总结,“那个男人45岁了,以前是搞煤矿生意的,现在在谋新的出路。”
乌皓一语道破,“45岁的老男人,自然是老油条,杜烟雨才多大,25岁而已,她就算再阅男无数,也不是老油条的对手。”
乌皓担忧道,“她可别被渣男给骗了……”
乌皓越想越自责,“这都怨我,自从她跟我分手以后,她应该就是情感上受了刺激,才会找年纪大的男人求温暖,怪我,是我魅力太大了。”
陈纪年和江暖星同时看向乌皓,两人的眼里流露出同一种情绪:真他娘的不要脸!
乌皓耸耸肩,转移话题,“你们不继续吃东西了吗?”
三人重新回到餐厅,江暖星又做了一份果切。
三人边吃边聊,陈纪年冲着江暖星开口道,“杜烟雨手上的那块表应该是假的,如果真是假的,你可能真的要提醒一下她,提防点常逢春,不过也不排除一种可能,杜烟雨知道那是一块假表。”
江暖星一时头大,“感情上的事怎么这么麻烦啊……”
陈纪年说道,“以后你跟人交谈的时候,尽量注意一下措词,即便再亲近的关系,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实在拿不准的时候,可以用保持沉默来代替。”
江暖星认真听着陈纪年的意见,除了生活上的事,其他方面的事,陈纪年都比她有经验。
江暖星反思道,“我的这张嘴,的确是很容易得罪人,以后我多说一些好听的话!”
乌皓打着岔,“行了,你们夫妻俩的做人之道,晚上进被窝里研究去,先说我的事。”
江暖星大声道,“什么被窝里研究!你说话也要注意措词!你这样非常不礼……”
乌皓叉起一块水果堵住了江暖星的嘴,乌皓冲着陈纪年说道:“帮我个忙,我妈公司的会员系统被黑了,我找了很多牛掰的黑客高手,到现在还没修复好。”
陈纪年微微皱眉,“干妈的美容院?”
乌皓点点头,“对,整个会员系统都没了,系统被黑没到十分钟,总店门口就来了闹事者,又是拍照又是拉横幅,又是大喇叭广播宣传,我妈明显就是被人给算计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是得罪了哪个刺头。”
说起“得罪人”,陈纪年的第一反应,就是陶宛芹,可陶宛芹何来的能力,去黑掉乌岚的会员系统?
陈纪年倒是联想到了陈墨,毕竟陈墨的名下,投资了一家小规模的互联网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做小程序和App。
如此推断下来,陶宛芹和乌岚有私仇,陈墨为了帮助陶宛芹出气,找人黑掉了乌岚公司的会员系统,倒也是成立的。
不过,这个推断虽然是正确的,可细细想来,仍旧是有些牵强。
依着乌皓所言,乌皓找了很多个厉害的黑客,都没能将丢失的数据完全恢复,这般的专业程度,岂是一个小小的互联网公司所能做到的?
陈纪年不认为陈墨有这样的实力,更不认为陈墨会有这样的人脉资源。
这些年,他断断续续派人去盯着陶宛芹和陈墨,陈墨的前几年一直处在养病状态,身体虚弱就不必说了,能走出医院的时日都是屈指可数,这样一位大病初愈的病患,哪来的渠道,去接触最牛逼的黑客团队?
这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