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人精一样,看出来老毛子是觉得贵,立刻说了句,“这双你要的话一万卢币!也是纯牛皮的。”
两双皮鞋其实没区别。
都是假的,号称礼拜鞋。
意思是一个星期之内必定鞋帮和鞋面分离,或者断底断面。
要不说开始时这些老毛子的素质和忍耐度真的够可以的了。
有些受骗了都不来找,自认倒霉。
有的脾气火爆的过来吵一架。
碰到硬茬的这些摊主就给换一个。
反正之前卖得贵,换个几次都值得了。
次数多了人家也不希的来找了,还不够麻烦的。
老毛子犹豫着,想让摊主再便宜点。
摊主直摇头,“我这是华国的名牌,纯牛皮的!”
老毛子咬咬牙刚要掏钱,尼奥看不下去了,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
老毛子把钱又塞回兜里,往前走去。
摊主伸着手喊,“哎,五千卢币!”
老毛子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摊主看了一眼尼奥和小山一样的身材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吭声。
童小茜正在看一双翻毛大头鞋。
鞋里的商标贴着雪鹿。
就是明晃晃的“雪鹿”两个字,还带着俄文“cheг oлehь”字样和小鹿拉爬犁。
只不过真正雪鹿的商标都是刺绣而成,这个是印上去的。
同样是“礼拜鞋”,
摊主看她拿着那双大头皮鞋反复看,连忙说:“这个鞋是华国的名牌,雪鹿,纯牛皮的,你要的话就四千卢币……”
看人下菜碟,价格要的随心所欲。
童小茜的眉毛在墨镜下面挑了一下。
雪鹿什么时候成名牌了,她怎么不知道?
雪鹿的销售渠道一直是毛国,就没有在国内卖过。
不是她不想卖,是现在生产量还没有那么大,毛国这边还供应不上呢。
她把鞋放下,带着人离开。
她一走,摊主气得小声骂骂咧咧。
这几个人在这一搅合他的生意都没做成,这几个人也没买。
童小茜在市场里走一圈,到处是“名牌”,梦特娇、花花公子、金利来……
卖雪鹿的也不少。
自家的品牌比想象中有名。
是之前拿货的那些毛国倒爷们带起来的名气。
让人有了信任感。
那些从她家拿过货的毛国倒爷兜兜转转拿了好几家的货,最后觉得她家的货虽然贵点,但是质量靠谱。
现在被假货这么一冲击,雪鹿的信誉度明显下滑,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快和假货划等号了。
刚才那个老毛子被尼奥介绍到安东家去买鞋了。
安东家卖的都是从童小茜那里上的货。
他比较一根筋,即使知道童小茜的货比别人家的贵也没想过去上别人家的货。
事实证明,贵有贵的道理。
摊位多数时间都是他妻子卓娅和女儿在看着。
他和儿子现在忙着把自家的那些地种一下。
他和卓娅都失业以后,就申请了家庭农场,自己种点地。
有家有口的毛国人不像那些年轻人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总要想想妻子和儿女。
童小茜转了一圈直接奔向市场管理处。
管理处里有三个管理员,一个中年男人,两个大妈。
其中一个大妈看见他们问了句,“有事吗?”
童小茜摘下墨镜笑着打了招呼,“同志,你好!”
“我是华国服饰品牌雪鹿的经理,我想麻烦你们帮我办件事。”
大妈疑惑地看着她,又看看站在她身后的三个人。
“什么事?”
“帮我打假!”
童小茜的方法就是让这几个管理员去撕商标。
每个人先付一m币的酬劳。
每拿回来一个假名牌她就付一卢币的酬金。
她没什么打假的具体方案,就是简单粗暴。
现在国内打假的制度都不完善,更何况跨境打假。
这三个人一听眼睛就亮了。
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多卢币。
一m币抵得上他们好几天的工资,撕一个商标还可以换回一卢币。
童小茜把几个样品给他们,又把真的给他们一个。
市场里除了安东还有其他卖真雪鹿的,不能都给撕了。
三个人气势汹汹地就冲出办公室,让他们几个人在这等着。
这仨人别看平时没少勒索这些倒爷的钱,但是对于他们卖假货也是神烦。
那个男管理员在市场上买了一双旅游鞋,要两千多卢币,他只给了二百,但是穿了三天鞋就张嘴了。
换了一双还是那样。
气得他七窍生烟。
最后那个倒爷不知道从哪又找给他一双鞋,穿得时间还算久点。
市场里,三个管理员如同虎入羊群。
这些华国的倒爷们是真的怕管理员,说不让在这干了就不让在这干。
市场里加上市场外的得有将近上百个摊位。
那些管理员遇到华国的倒爷就会很凶,直接去翻衣服上的商标。
看见就往下扯。
那些倒爷只能哀求着自己拆。
如果是本地的商贩他们就会告诉对方自己拆。
那些倒爷没想到竟然有华国的品牌商追到罗斯国来打假。
一时间市场有点乱。
童小茜看着下面的混乱,面无表情。
把墨镜再次戴上坐回椅子上。
这些华国倒爷或者卖假货的老毛子很多也像市场里卖鞋的那个商户一样,收到的就是残次品。
刚才过来的路上,有的倒爷被迫做起了裁缝和修鞋匠。
偷偷缝补发过来的鞋子和衣服。
有的是心甘情愿卖假货享受暴利,有的实属无奈。
很多人都是卖了家里的房子或者借钱跑到毛国来做倒爷,输了就是倾家荡产。
收到残次的货也会大哭一场,再拿起针线。
但是商场如战场,没有同情可言。
现在往来毛国的华国倒爷得有十万之多,适者生存。
三个管理员再回来的时候每个人兜里都装着一大把商标。
陈阳数了一下,一共八百多个!
童小茜给三个人结了账。
“他们这几天还会陆续到货,见到这些假标就帮我收了,会每天有人来和你们结账的。”
三个人高兴了,一天每个人搞个两三百卢币,几天就赶上一个月工资了。
一个大妈问,“只要这一种商标吗?”
童小茜点点头,“我只负责我公司的品牌,别的品牌不管。另外,拆标的时候别破坏他们的商品。”
大妈点着头,“明白明白!”
虽然他们会勒索一下华国倒爷,倒也不至于把人把人逼到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