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咖啡童小茜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太苦了！
她打算等雷奕鸿回来再商量下收购哪些罗斯国的国企。
这场收购大战刚刚打响。
讲的是“冰棍理论”，在一根冰棍还没有完全融化掉，趁着还有剩余价值卖掉。
不在乎卖了多少钱，哪怕是白送人，只要接手的人能带动经济。
宣传的是国企私有化，把这些国企都归还给罗斯国的普通老百姓。
但是普通的老百姓哪有钱收购？
都落入到那些趁火打劫的西方人和本地的寡头手里。
收购的人不在乎是哪国人，在于一些权贵从中渔利多少。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她自然也要瓜分一块。
六架飞机，每架最低能卖六千万人民币，六架就是三亿六千万，粗略地来算最后能净赚一个多亿。
剩下的这两亿多是易货的成本，货款、运费、人工和各项税款。
但是这笔钱却相当于无息的分期贷款。
易货每个月发个几百万的物资，分两三年甚至五六年发完都没事。
这么多钱在手里不投资难道只赚利息吗？
蛋糕好不好吃，先扒拉到自己碗里再说。
这些国营商店现在属于鸡肋。
缺少货源，还要养着那些职工。
飞机易货来的那些物资也不会全部进入国营商店的，有一大部分会流入私营商店。
出了咖啡店，维奇还是一言不发。
童小茜看着他，“想过将来做什么吗？”
维奇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没想过。”
“等着超市或者百货店重新开业，你要是想找工作可以过来。”
维奇点下头，没有说话。
莫市的晚上灯红酒绿，一派繁华的景象。
路上跑着的都是汽车。
街边是一家家正在营业的店铺，每家店里都有着三三两两的顾客。
街边喝着酒抽着烟的妙龄女郎比刚才更多了。
也有坐在那三三两两喝酒的男人女人。
还有举着酒瓶在高声唱歌的男人，看见警察过来就迅速地抱住旁边的大树接着唱。
趁着天黑出来路边摆地摊的大叔大妈。
各种景象掺杂在一起特别像是一个乞丐穿着华丽的外衣……
两个人回到宾馆，童小茜给维奇拿了一个二两装的二锅头。
维奇拿着酒就在她房间的门口席地而坐。
对于他来说这都不是事。
当兵的时候比这艰苦多了。
童小茜之前还怪别扭的。
你在里面睡，外面有人守着门，咋滴都不得劲。
但是不习惯也得逼着自己习惯。
童小茜洗完澡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她按照纸条上的电话打过去。
邦达列夫让她直接去拉姆商店。
童小茜带着维奇去了商店。
早上的拉姆自选商店是另外一种景象。
排队的人更多，货架上还比较满。
顾客脸上带着期待。
那些售货员们也都是满面春风，热情洋溢。
甚至和旁边的同事笑着聊天。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早上。
还不知道下一刻商店就要被卖掉，他们即将失业。
童小茜带着维奇去了经理办公室。
里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人，正在谈笑风生。
其中一个看见她打量了一下，“卡琳娜？是你要收购商店？”
童小茜点点头，“是。”
男人递过来一纸合同，上面写着商店的面积，里面所包含的所有设施，一并卖给她。
童小茜仔细看了合同，这时的很多企业卖的都非常匆忙，来不及核算盈亏，有没有外债都不知道。
但是从新的经营者接手后，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和新老板没关系。
至于卖的那些钱够不够偿还债务，够不够遣散工人，不在新老经理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么大的自选商店上面的价格是五万m币。
商店的主体房产、仓库、货架、货车、冰柜等资产没有千万也得有几百万m币。
统统打包卖掉。
只有五万m币！
在她签字的时候，经理甚至没有问一句将来会不会雇佣那些失业的售货员，她接手以后要做什么。
而是继续毫不在意地和旁边的男人聊着天。
等她签完字，旁边的男人又递给她一份文件，“拿着这个去做一下房产和经营权的变更。”
童小茜从包里拿出三万m币交给经理，“我办完手续交接完付剩下的。”
经理将钱收下，“一个星期以内会遣散这些售货员，你到时可以过来做下交接。”
童小茜点下头，“可以。”
经理给她开了收条。
另一个男人带着她走出超市，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看见他们出来按了下喇叭。
车窗摇下，是邦达列夫。
童小茜走过去，邦达列夫伸了下手。
童小茜从包里掏出用报纸包着的一个纸包，里面有十五万m币。
邦达列夫接过去，没数也没打开看。
他相信童小茜不会骗他，不然有一百种方法收回商店。
车窗摇上，那个男人开着车带着童小茜和维奇去另一家百货商店。
第二个百货商店的流程和第一家差不多，售价为十五万m币。
三层楼的百货商店，六万平方米，里面至少两三百的职工。
在她签字的那一刻，全部失业。
这个经理没有拉姆商店的经理表情那么愉悦，甚至是带着不舍。
签字的时候还说，“如果你还是开百货商店，可以雇佣这些失业的职工们，他们很多在这里干了十几二十年，卖货方面很有经验。”
他深吸一口气，眼圈有些泛红，“他们对这里也很有感情。”
童小茜点一下，“好，你可以留一份名单，到时候我看看。”
经理点头，“等着你来交接的时候我给你。”
童小茜离开的时候，经理一直在看着那份合同，眼圈越来越红，手指不断地用力攥着合同的边缘，像是要撕碎一样。
陪着童小茜的那个男人任务完成，告别之后就迅速离开。
一个上午的时间，两家国营商店就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卖掉。
这仅仅是罗斯国十几万家国企里面微不足道的两个。
童小茜拿着那些文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