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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出来,底下的百官们都炸开了锅。

“这……”臣子们面露难色。

张尚书、江侍郎和翰林学士平日比较交好,此时也都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他们在下面窃窃私语,江妄行只当没有看见,目光闲适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钟霆和江褚被问斩,朝中没有能与江妄行唱反调的,现在的局面人人自危,这些臣子许多都是老狐狸,爱惜羽毛,不敢轻易冒出来。

“陛下,这……不太好吧。施行朝政要以威为本,若是每个百姓都能对官员所为指手画脚甚至评判,那如遇刁民……”

户部尚书最先开口。

户部是平日里与百姓接触较多的,他急着跳脚,江妄行已经料想到了。

毕竟,动到了谁的利益,谁都得护食。

江妄行脸上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爱卿说笑了,古言有‘以民为本’的治国之道,况且,是非对错当然是要有专门的部门评判,百姓只是监督检举罢了。”

言多必失,户部尚书起了这个头,其他臣子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说。

归根结底,还是不满被百姓监督。

江妄行听他们讲来讲去就那一副说辞,面露愠色,有些不悦:“行了,众爱卿可否有魄力接下此诏?”

闻言,大臣们不约而同地默默往后挪了一点,头都不敢抬。

“呵,你们倒是能干,平日里讨论个没完,这一叫挑大梁,竟人人自危,不愿做这出头鸟。”

江妄行的语气带了几分讽刺。

见底下有了些骚动,江妄行又趁热打铁,声音沉稳而不失威严:“想必是爱卿们年事已高,难以为朝廷献力。既然如此,此事朕将会交给初出茅庐的青年才俊,得朕指令,想必也是事事落实。”

这番敲打的话音刚落,这些老狐狸见江妄行神情不似作假,心里又打起小九九。

江妄行置于高位,自然是将他们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帘。

这些大臣一听皇帝不满,讽刺自己办不了事,要启用新人,新人一贯意气行事不好掌控,他们在场的多多少少都藏着点事,若是真落了把柄,可不是这么好说的。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年轻的帝王从未打算启用新人,这样的事情需要严查,新人心性不稳,再说了,这份职务相对会更危险,新人底蕴不厚。

两方相互猜忌,最终皇帝略胜一筹。

商量了半天,礼部的呼声最大,江妄行也就遂了他们的愿,把此事交与礼部操办。

朝廷议事时,再多不满都不敢表现出来,等到了退朝,礼部尚书及其他礼部官员满脸愁色。

这压根就是容易得罪人的工作!

要是一个不小心,还没等到江妄行庇佑呢,就丢掉小命。

毕竟,在他们心里,江妄行始终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孩罢了。

“要我说啊,这皇上何时如此糊涂?有些事是俗成的,大家伙都这样办,不办就不行,习惯就好了,也是为了合作更顺溜些!”

礼部有个小官员愤愤不平道。

工部尚书没摊上这事,但也不妨碍他上来挖苦几番:“没办法呀,要是你们能给皇上吹吹枕头风,也不会有这糟心事!”

这倒引起礼部尚书的不满了:“对了!就是那个妖妃,皇上说什么都要保着她,结果现在好了,非要把朝廷搅得一团糟!”

他们骂骂咧咧地走出宫门,却忘了这本就是皇家的地盘,暗地里的耳朵将这些话听得一字不差。

暗卫来报时,白慎晚还在浇花,昨夜一场风雨袭来,把花儿们打得七零八落,今个下功夫也不知能否补救。

“他们当真这样说的?”

白慎晚面上毫无波澜,两眼依旧专心侍奉着花。

暗卫半跪:“不敢捏造。”

白慎晚轻轻捻住那残破的花瓣,面上勾起嘴角:“怨言这么多,终究还是救不回来了,或者根本不想被救,对吧?”

说罢,江妄行就来了。

他换了一身玄色衣袍,显得整个人高挑提拔,意气风发。

“在干什么呢?都被淋湿了,这土也用不成了,便别花心思了。”

江妄行见那些花花草草的惨状,都有些难以入目。

“这花都成这样了,自然留不得,打算过会就丢掉了,或是拿去给御花园的树做肥料。对了,你猜礼部的人怎么说?他们说我是妖妃,不就是变相夸我美咯。”

白慎晚笑着,边遣人把花都挪出去,边拉着江妄行进屋喝茶,让暗卫退下。

江妄行皱眉,手上盘珠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们果真这样说?”

“对啊,起初我也不信。”她吃了块点心:“我好歹是个皇后,居然说我是妖妃,这位次又低了。”

虽然知道她是在说玩笑话,江妄行的心里还是不好受。

此外,既然如白慎晚所言,礼部的人对此都怨气重重,那便没有继续下去的重要。

这世间最难看透的是人心,在江妄行面前,这些人即使刚开始表现得有几分不满,但被委以重任以后,都是再三保证能落实。

结果刚踏出那道门槛,就变了副样子。

说不准,到那时是没人办实事的。

“要我说啊,你看那些坏掉的花,再让它们摆着,也就是那副样子,来往的人看了心烦,也就不能发挥作用。”

白慎晚意有所指。

江妄行感受到了她的想法,接着问:“可是有什么高见?”

白慎晚捂嘴浅笑:“高见谈不上,就是自己一点主意。腐烂的花到还不如新生的芽好看,与其把这事安排给随意办的部门,不如重组一支仅听命于皇上的队伍,也能管着拘着,少几分阳奉阴违的可能。”

话倒是说得很明白了,也给江妄行点开了一个误区:

既然大家都不想干,那就重新选一拨自己的人,至少是完全受控的,有皇权为靠山,那些人也不敢做什么。

“行,就听你的。”江妄行把一块糕点喂到白慎晚嘴里。

第二日,礼部的人果然迟迟未来请示,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表达不快了。

他们这样,反而更加坚定了江妄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