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想象般这么柔软,手感很好。
寒晓直接呆愣住了,她抬眼怔怔地看着江文康。
江文康轻声说:“你很好!”声线低沉,融合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温柔。
又被夸奖了。
所以......这是表示夸奖她的举动?
寒晓得寸进尺:“你是不是忽然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
江文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收手,转身大步往回走,说:“进屋吧,外面太热了。”
寒晓跟在他身后,看着前面修长高大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真没想到她和江文康还能这样和谐相处,想当初她刚来那会,江文康一见她就是满脸嫌弃,还差点让她卷铺盖走人。
果然,尊严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靠别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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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李承彦整这么一出,江玉清忽然就改变了想法,决定出国散散心,计划是到时跟在m国参加夏令营的双胞胎一起回来。
江玉清走后,家里就冷清了些,好在大家都各有各忙,倒也没多大感觉。
江玉泽自从谈恋爱之后,就更不着家了。
他每次恋爱都特别投入,来得快速又猛烈,纯粹是在享受恋爱的过程。他自己乐在其中,别人看着就觉得不靠谱。
这天晚上,寒晓正窝在房间里看书,到了九点左右,她就踱步下楼。
最近天气炎热,人也容易火燥,方姨今晚炖了雪梨汤,让寒晓记得准时下来喝。
在一楼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方姨,寒晓就直接进了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梨汤,坐在客厅里慢慢喝。
梨汤快喝完时才见方姨从二楼下来,手里还拿着药箱,面露担忧。
寒晓见状立刻站了起来,问:“江先生怎么啦?生病了?”
“发烧了。”方姨皱着眉说:“他的身体一向很好,这些年连小感冒都极少,上次发烧估计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一定是前天去露营时不小心着凉,一定是那个地方不好。”
江文康虽然平时是个工作狂,但是他还是很懂得劳逸结合的,工作时认真专注,休假时就好好休假。
与他内敛的性格不一样,他特别喜欢户外运动。前几天,他和苏尧、还有几个朋友去野外露营,结果回来就中招了。
寒晓问:“严重吗?通知医生了吗?”
“高烧,我刚给他做了降温。”方姨敛神说:“不叫医生了,他的情况最好直接去医院,李和快过来了。”
“这么严重吗?”寒晓愕然。
方姨面色担忧:“他一直很少生病,但是一遇到发烧,就会反反复复的,去医院保险一点。”
方姨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细心嘱咐道:“我得陪他一块去,你好好看着家,睡前记得关好门窗,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方姨,我去吧,你留在家。”寒晓立刻叫住了方姨,放下手里的碗,“我现在上去换衣服。”
方姨脚步一顿,转过身,疑惑道:“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没事,我找人调班就好。”
“能行吗?”
“可以的,实在不行,我明天直接从医院去上班,不碍事......就这样吧,我这就去换衣服。”
话音刚落,寒晓径直往楼上走。
这么晚去医院,加上江文康的情况,极有可能要在医院里住一晚。
江玉泽又不在家,方姨年纪大了,她总不能大晚上的让一个老人家去折腾。
寒晓换完衣服下来时,李和也开车过来了。
本来江文康不大乐意去医院的,他觉得这是小病,吃药就好,专门去趟医院太小题大做了。
结果遭到方姨的强烈反对,可能是江文康以前在发高烧时,留给她印象太过深刻了。
方姨把他劝上车后,寒晓也跟着坐进了后座。
江文康半眯着眼睛靠座椅,身上裹着外套,脸色变化不大,就是精神很差,声音略干涩沙哑:“你应该坐前面的,感冒会传染。”
“没事,我身体好。”寒晓随意应道,这具身体素质应该不错,至少由她接管后就没有生过病。
生病的江文康:“......”
“我身体也特别好,这次是意外。”江文康试图挽回自己高大威武的形象,这病弱无力的样子实在太损他的威严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诡异念头。
但是这病恹恹的语气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寒晓不知道他的想法,“哦”了一声,随手就掏出一个口罩戴上,说:“这样就没事了。”
这口罩是方姨出门的时候塞给她的,说医院里病菌多,以防万一。
江文康:“......”
好吧!
“是不是很难受?”寒晓轻声问。
“还好。”
寒晓想了想,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像点穴一样,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就快速地收回去。
特别明显的发烫。
江文康倏地睁开眼,缓慢地扭过头,声音辨不清情绪:“你的手很凉。”
“是你烧得太厉害了。”寒晓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说:“我这是正常的体温。”
江文康声音很低沉,像说梦话一样,“很舒服。”
“啊?”
寒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斟酌道:“那、那我给你捂一会吧!”
说完她就整只手贴上江文康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手贴上额头,江文康不由得微微吁了一下气,很舒服,让他有蹭一蹭的冲动。
寒晓伸完手才发现,她不仅姿势别扭,举动也很别扭,这样算不算越界?
不过她转眼一想,这是一个病患,对病患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寒晓成了一个人形降温器,一手捂热就换另一只手。
汽车很快就开进苏家医院,应该是提前跟苏尧打过招呼,他们刚下车就有人员过来接应。
江文康直接进了诊室,他这次病情比较严重,需要挂点滴,医院已经给他安排了病房休息。
果然轻易不生病的人,一生病就特别严重。
江文康本不想挂点滴,也不想住院,但寒晓谨记方姨的话,觉得他还是留院观察比较好,就擅自给他做决定了,病恹恹的江文康无力争辩。
只好任由她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