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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不说,白玉珩还是很了解白婉凝的性子,卑鄙无耻,狠戾乖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要这个人情来干什么,白玉珩几乎都能猜到,他可没那么傻,心甘情愿被她坑害。

听着他的话,白婉凝的脸色顿时沉了沉,她虽不至于会提出这种要求,毕竟她和白玉珩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白玉珩是吃软不吃硬的,若她真的提出这种要求,反而会让他更讨厌她,何苦呢?

她是喜欢他,但也并不想同他真的走到撕破脸皮,甚至作践自己的程度,况且,她又不缺男人。

正如白玉珩所说,公主府男宠无数,各个都是美男,只是与他们相比,白玉珩太特别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白玉珩态度坚定,也并不说同意还是拒绝,白婉凝心里莫名窝了口气,脸色也不似方才提条件时好了。

她别脸,冷笑一声:“你放心,我还没下贱那种地步。”

听她这么说,白玉珩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想克制都克制不住。

可谨小慎微的动作,却是这却又一次刺痛了白婉凝,她敛去了脸上最后一丝笑意,有些烦躁的起身,还没开口说话,白玉珩却也站起身来。

白婉凝有些诧异,心中燃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希望,以为凭着两人这么多年的关系,怎么说也能留她吃个饭什么的,可没曾想,白玉珩只是默默的转头离开,悠悠飘来几个字:“慢走,不送,路上小心。”

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白婉凝愣在原地许久,反应过来时,白玉珩已经离开了。

她被自己可笑又卑微的心理气笑了,想她白婉凝从来都是用下巴看人的,都是被人巴巴的来讨好她,求她怜爱。

什么时候,竟也会时时刻刻去琢磨某一个人的某一个小小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了,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像是无奈,又像是自嘲,让她本就美艳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疯魔。

景和站在一旁,饶是他向来对谁都慈祥,毕竟不管是白婉凝还是白玉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心里多少是有点感情的。

可此时,看着白婉凝一个人站在原地发笑,也只能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白婉凝转头,便注意到了他,她又瞬间收敛了笑意,眼底闪过一丝精明,默了默,眉眼弯弯的道:“景和公公,要不您帮我劝劝殿下?”

看得出来,她真的挺想要那对血如意的。

这可就有些为难景和了,白玉珩决定的事情,谁没有谁可以改变的,他虽是自白玉珩出身就跟在他身边的,同旁人是不太一样,但归根究底,还是不敢轻易去触主子逆鳞的。

景和动了动嘴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忙摆了摆手,表示:“公主殿下,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老奴这边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就不陪您了。”

说着,他急忙转头就走,白婉凝看着他恨不得飞起来的步子,默默地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儿,这小老头儿,一大把年纪了还跑这么快,也不怕闪着腰。

她无奈的笑笑,眼眸深沉的扫过白玉珩离开的方向,也没再过多的停留,转头离开了太子府。

夜里。

深秋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处理完卷宗室的琐碎,沈云初带着琳琅正要离开,还没走出多远,就迎面撞上一个宫人。

沈云初可太熟悉了,那是皇后宫里的,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秀禾。

秀禾看见她的瞬间,眼眸顿时就亮了起来,忙小跑着上前见礼:“三小姐。”

沈云初脚步一顿,连心都跟着紧了一下,但依旧面上镇定,她知道秀禾来找她的目的,但并不主动说破,只一如往常的道;“秀禾姐姐,怎么了吗?”

秀禾神色从容:“得知小姐还在宫中,娘娘特地吩咐奴婢过来请小姐过去说说话。”

沈云初默了默,神色间并不意外,思索片刻,没有拒绝,她点点头:“正好,我正有此意,白天有要事在身实在抽不开身,才婉拒了娘娘的好意,这儿正好没事了,是该去陪娘娘说说话。”

沈云初神色从容,示意秀禾带路,秀禾点点头,走在前头,琳琅跟在沈云初身后。

还没走出几步,沈云初突然咳嗽一起来,一开始还好,只是轻咳几声,直到她的咳嗽声越来越重,琳琅赶忙上前将她扶住:“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她瞪大了眼睛,以为沈云初又受凉了,急忙将人抱住,秀禾也停下了脚步,满眼无措和担忧:“三小姐,您不要紧吧?”

沈云初靠在琳琅身上,面色很虚弱,她勉强扯出一个笑:“真是抱歉,我今晚可能去不了凤鸾殿了,劳烦姐姐白走一趟,实在是我的过错。”

听她这么说,又见她虚弱的咳嗽一声,秀禾心头也泛起一丝怜惜,忙表示:“没关系的,三小姐大病初愈,是该好好儿回去休息,我会同娘娘道明缘由的,娘娘疼爱小姐,必不会生气。”

沈云初笑笑,没再说什么,只让琳琅扶着往宫门的方向去。

走出宫门,上了马车,琳琅赶忙拿出事先备好的安神药递给沈云初,又急忙打开水递上去,催促道:“小姐快吃了,会好受些的。”

焦急之余,却全然没注意到沈云初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沈云初抬手,轻轻将她递上来的水和药碗推开。

琳琅疑惑之余还有些愤怒,以为又是沈云初闹小孩子脾气,嫌药苦不肯吃,抬眼间,正要说两句,却正好撞进沈云初镇定含笑的目光中。

她看起来好像已经没事了,准确来讲,应该是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琳琅不免松了口气,无奈道:“小姐啊,你下次再干这种事情能不能知会一下啊,吓死我了。”

见琳琅紧张的神色有所缓和,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沈云初却有些好笑,莫名有种恶作剧成功的顽劣。

末了,她才道:“好琳琅,我要是不这样,怎么吓得到她嘛。”

白天她都没跟皇后去,更别说现在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云初能不知道?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夜晚寂静的街道上,到了沈府门口,下了马车,吹过的风带着凉意,沈云初止不住缩了缩脖子,又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还没走上台阶,一抬眼,就见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男人,是沈泽瑞。

沈云初突然想起来,昨天她回来的时候,沈泽瑞并不在沈府,应该是在军营里,多半是临时有事走不开。

他站在门口,这副气势,分明就是在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沈云初走上前,讨好般的冲她笑笑:“阿兄,这么晚了还等我啊?”

沈泽瑞黑着脸,冷笑一声:“放屁,谁知道你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