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打了。
莫宁语面朝思思跪着,被祁安扯着头发劈头盖脸地暴打了一顿。
宋辉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打,想上前帮忙,却不知怎么的就是动弹不得爬不起来,只能无能狂怒。
“快住手,别打了……”
“宁语,宁语……”
“宋思,你傻愣什么,快去拉开妈啊。”
“宁语,你快跑啊……”
莫宁语:……是踏马我不想跑吗?
这老女人看着瘦瘦的,个子也不高,怎么这么大劲儿?她一丝一毫都挣脱不了。
思思在一边呆呆的看着祁安暴打莫宁语,薅头发、扇耳光,拳打脚踢。看着莫宁语蜷缩在地上,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却无力反抗,只能痛哭求饶。
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思思身体的颤抖渐渐停了下来,她眼也不眨的看着,只觉得无比快慰。
原来施暴者在遇到比她实力更强大的人时,一样的不堪一击。
以前把她踩在脚下的莫宁语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至于宋辉喊她拉开妈妈?不,她一点都不想做,妈妈是在替她报仇出气,她为什么要阻止?
阿塔兴奋的跳来跳去:“打的好,打的好,祁安,使劲打……”
十分钟后,祁安终于停了手,宋辉也发现自己能动了,忙爬起来去看莫宁语。
此时的莫宁语,一对青黑的眼圈,鼻子下面血刺呼啦的,都是被打出来的鼻血,已经流到了下巴上,头皮上也有血迹,因为被薅掉了几撮头发。
粉色的纱裙早就滚成了破抹布,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清纯娇美的样子。
思思看着她这副尊容,没忍住笑了出来。
妈妈说的对,这样才算是道歉,光动嘴谁不会。
莫宁语一到了宋辉的怀里就开始哭,奈何她现在的样子太惨太搞笑,哭起来跟逗人笑似的,宋辉心痛归心痛,也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不等两人互诉衷肠,祁安就扯着莫宁语的胳膊,将她拖行着扔了出去。
“滚,以后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别墅周围巡逻的保安很有眼色的将人带走了。
宋辉冲到祁安跟前:“你太过分了,宁语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祁安:“原来思思是个男孩子啊。”
宋辉哽住了。
接着看向思思:“这下你满意了,宁语也挨了打,你们这下扯平了,以后别再拿小时候那点屁事为难她,她已经道过歉了。”
祁安问思思:“思思,你要接受她的道歉吗?”
如果宋思回答接受,她就不管她了,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回事,谁也救不了她。
好在思思没有让她失望:“不接受,不原谅。”
“好。”祁安摸了下思思的头发,“这才是我的女儿,对于伤害你的人永远都不要去原谅,你要做的就是加倍奉还。”
祁安转头看向宋辉:“听到了吧?只要有我在,我保证那小贱人进不了这个门。”
“你们,你们……”宋辉气的嘴唇颤抖。
他此刻心里委屈又难堪,莫宁语被打都是其次,他只是突然觉得妈妈变了,不再处处以他为先了。
都怪宋思,如果没有她,妈妈不会为难宁语,不会让他难堪。
这些年,妈妈因为忙于工作,很多时候都没有办法陪伴他,每次一提起这些,妈妈都会愧疚而对自己有求必应,屡试不爽。
“你从小到大都没管过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谈对象?”
他等着妈妈示弱、让步,因为以往每次都是这样的,然而这次他失望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会对他愧疚,对他有求必应的妈妈早已经不在了,祁安可不会惯着他。
祁安气笑了:“没管过你?那你是风吹大的?”
“你爸死了,你妈不出去挣钱难不成整天在家陪着你,全家一起喝西北风吗?”
“还没管过你?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别的孩子,从小吃着馒头咸菜稀饭,寒冬酷暑步行上下学,放学了还要帮家里干活,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件新衣服,几个玩具。你呢?”
“你妈是没在家陪你,里外照顾你的那些保姆阿姨和司机不是人吗?”
“一日三餐吃的是山珍海味,衣服有人洗,床有人铺,上下学有车接送,玩具多的数都数不清,衣服全都是大牌潮牌。”
“你一身名牌,开着豪车、戴着名表在外面装逼的时候,你羡慕那些有妈陪,却掏空一家人的口袋都买不起你一只表的人吗?”
祁安不屑道:“你一毕业就进了你妈的公司成了高管, 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员工,在你手下给你端茶倒水看你眼色行事,是因为你能力突出,格外优秀吗?并不是,是因为公司是你妈开的。”
“这些年住着空荡荡的大别墅,吃着山珍海味,被人从头到脚伺候着,可真是委屈死你了呢。”
宋辉被骂的满脸通红。
祁安冷冷道:“你妈就是对你太好了,才把你养成了个冷血自私又拎不清的蠢货,天下女人是死光了吗?你非得找一个霸凌自己亲妹妹的。”
宋辉涨红了脸,被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直接摔门回房了。
祁安有些失望:“阿塔,他咋不继续跟我掰头了?是我没发挥好吗?”
她还想着把莫宁语扔出去了,宋辉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跟着走了呢。
切,怂货!
阿塔好奇:“你不阻止宋辉和莫宁语在一起吗?。”
祁安冷笑:“当然不,这回,他们就是不想在一起也得给我绑在一起。真爱到都能抛弃家人了,必须锁死。”
“再说了,张玉芬只让救她女儿,可没提儿子,做生意嘛,得牢记顾客需求。”
张玉芬和思思最后落得那般下场,莫宁语充其量只是个导火索,真正让她们万念俱灰的罪魁祸首是宋辉。
阿塔:……言之有理。
宋辉开始了绝食,他觉得母亲说的都是气话,她那么疼爱自己,只要自己不吃饭,她一定会心疼让步的。
祁安对此乐见其成,吩咐保姆阿姨:“以后就只做我和思思的,如果有剩下的,直接倒给旺财。”
旺财是一条狗,养在别墅后院。
阿姨什么也没多说,直接点头答应。
她在这家干了很多年。夫人和小姐都很和善,只有宋辉一直高高在上,对她颐指气使。
在她看来,这宋辉就是被惯坏了,夫人终于清醒了。
思思没有开口求情,因为她也觉得,以妈妈对哥哥的心疼,最后还是会妥协。
其实她也没想错,孩子绝食,能威胁到的只有妈妈,只是可惜,祁安不是亲妈张玉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