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血淋淋的双手从屏幕中钻了出来,再是双臂,然后是覆盖了整个面孔的黑色长发,最后是一颗头。
女人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是你在骂我吗?”
这诡异的一幕吓的男人魂飞魄散。
他眼球暴突,呼吸几乎停止,椅子下淅淅沥沥的腥臊液体流了一地。
被吓尿了。
有……有人顺着网线钻出来了。
不,不是人,是女鬼!
男人恐惧到极致,他想逃跑,却软成了一滩烂泥,他想尖叫,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只能睚眦欲裂地看着,那双鲜血淋漓的鬼手轻轻地抓住他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抬了起来。
阴冷刺骨,仿佛被蛇缠上。
然后男人的双手从指尖开始腐烂,皮肉脱落,只剩下白骨。
那双总是敲击键盘咒骂他人,无数次掀起网络暴力的双手烂成了一对白骨瓜。
女鬼握住手腕,将两只白骨爪子直接拽了下来,整齐地摆放在了键盘上。
男人肝胆俱裂,疼的涕泪齐下,痉挛颤抖,恨不得晕死过去。
他想求饶想求救,却喊不出一丝声音,因为比疼痛更可怕的是灭顶的恐惧。
废了他的双手之后,女鬼一只手臂突然暴涨,掐住了他的脖颈,颈骨发出咔咔的声音,即将断裂。
濒死时,男人终于能挤出声音了,他张口吐舌,面目紫涨:“饶命……饶……饶了……我……求求……”
黑发飘扬,缝隙间露出了女鬼的脸,煞白的面庞,没有眼白的黑瞳,滴着血的红唇扯到了耳根。
她咧开嘴,阴冷的笑声响起:“啊,差点忘了,还有舌头。”
说完,她另一只手伸出,将男人的舌头从嘴里一点点扯了出来。
他用言语和键盘杀人,那就让他失去双手和舌头,不能说不能写。
最后,握着脖颈的手一使劲,咔嚓,颈骨断裂声响起,男人的头诡异地垂向了一边。
做完这一切,女鬼搓搓手,似乎嫌弃的不行。
片刻后,吓人的头颅和双臂又缓缓地缩回了屏幕。
房间里一切如旧,主机嗡鸣声依然响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男人歪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死状凄惨,只剩下白骨的双手搭在键盘上。
他的眼球因为恐惧扩散到最大,没了舌头的嘴大张着,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突然,搭在键盘上的白骨爪子动了起来,像是被安装了什么自主程序,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脏污一片的评论区开始刷屏。
——我错了,我该死!
——我错了,我该死!
——我错了,我该死!
……
夏季的夜晚,最热闹的当属夜市。
一处生意火爆的烧烤摊,来了一位穿白裙子的清秀女孩,一头及腰的黑长直更显得她人畜无害。
“老板,每样荤的来二十串,再来几瓶白酒。”
周围坐满了打着赤膊撸串吹牛的男人,不怀好意的下流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片刻后,他们惊掉了下巴。
清纯柔弱的女孩大马金刀一坐,先对瓶吹了三瓶白酒,然后风卷残云般一口气撸了一百多串。
然后又不停歇地干完了剩下的白酒,仿佛那不是五十多度的老白干,而是白开水。
阿塔馋的挠沙发:“老大,你给我留点,给我留点啊。”
祁安抹了抹嘴,喊道:“每样再来二十串,白酒也再来几瓶。”
众人:……
这是哪里来的绝世饭桶加酒桶!
老板再三确定,怕给她喝出病来,得到肯定答复后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去准备。
“这么点东西,不过是尝尝味而已。”
阿塔心想,那可不,你要是放开了吃,这整个夜市的人也就勉强够你吃个半饱。
当然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一想,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
跟着祁老大混了这么多世界,阿塔现在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狗腿子了。
“老大,你刚才简直帅呆了,贞子见了你都得叫一声老大,给那鳖孙都吓尿了。”
这一记马屁拍的正好,祁安得意道:“那必须的,我还专门提前做了功课呢。”
午夜凶铃和咒怨是白看的吗?
“害死”李思婷的键盘侠有很多,她刚才搞死的那个垃圾是最恶心的一个。
也是他最先带头网暴,导致李思婷重度抑郁,最后跳楼。
所以祁安一来就先把他结果了,经过这里的夜市看到烤串,就被香味勾引过来了。
第二波烤串和白酒上来,祁安手拂过,烤肉消失了一小半。
阿塔吃的满嘴流油,含混不清道:“老大,喝的也给我一瓶呗。”
这一提议遭到了严词拒绝:“不行,小屁孩不能喝酒!”
阿塔:“……”
欺负完小孩,祁安心情不错,拿起一串烤肉正要往嘴里放,肩膀突然一沉。
一只油腻的咸猪手搭在她肩上,更油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妹子,挺能喝啊,陪哥几个喝一杯。”
边说,那肥腻的爪子还在祁安肩上摩挲了一把,意思不要太明显。
旁边那桌男人的同伴还发出了下流的笑声,口哨声喝彩声同时响起。
男人又接了一句:“一晚上多少钱啊?”
在他看来,大半夜穿着裙子来吃烧烤的女人肯定不是正经人,可以随便玩。
老板担忧地看了一眼那些人身上的纹身和大金链子,没敢出声。
阿塔眼睛睁大,嘴里的肉都掉了。
他日天日地无所不能的老大这是……被流氓调戏了吗?
祁安面上的笑容不减反增,嘴角都翘了起来。
阿塔捂眼,这傻逼完求了。
祁安起身微笑:“好啊,我陪你喝。”
在男人兴奋露骨的眼神中,她攥住了那只手腕使劲一折,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接着,祁安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脸朝下摁进了桌上的一大盘烧烤里。
滚烫的铁签,辣椒面孜然粉瞬间跟那张大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阿塔叹气,可惜了那盘烧烤了。
还没完,祁安又将男人翻了个面,拎起白酒就顺着他大张的嘴灌了下去。
一旁惊呆的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男人的同伴骂骂咧咧地冲上来想打祁安,被一一踹飞,砸塌了周围的桌子。
整个过程中,她手稳得一批,给男人灌酒的动作一下没停。
灌完了,男人瘫软在地上呛咳地满脸通红,捂着折断的手腕骂道:
“妈的,臭婊子,大半夜穿这么骚不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
他的几个同伴也爬了起来,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将祁安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