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抱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还跟他大眼对小眼,都会被吓的魂飞魄散。
几人惨叫着一把扔开怀里的头,被吓的吱哇乱叫。
四颗圆圆的人头在地上咕噜噜乱滚,心理素质最差的云锦绣直接被这一幕吓晕了。
云锦程脸色煞白,冷汗狂流,声音发抖。
“他……他们都是爹昨晚派去的死士,那个贱……她把他们全……全都杀了?”
他连平时挂在嘴边的贱人二字都不敢再说,似乎是怕那个女人突然出现拧掉他的脑袋。
云志鸿眼皮神经质地颤动,从头皮一路麻到脚后跟。
那可是四个杀人如麻的死士啊,每一个都花费了他大量心血,已经成功执行过多次清除异己的刺杀任务。
朝臣豢养死士本是大忌,他也只敢偷偷培养了二十个,以备不时之需。
本以为杀两个女子就如杀鸡一样容易,没想到不明不白就折了四个,其中还有最厉害的首领。
那可是他最得意的杀手锏,本事不比皇家暗卫差,居然就这么被拧断了脖子,死的干脆利落。
云志鸿先前并没有把祁安放在眼里,此时看着首领大睁的眼中凝聚不散的恐惧,终于感到害怕了。
韩氏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她语无伦次道:
“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她一定会杀了我们的,她就快来了……”
“闭嘴 ……”
云志鸿转头喝道,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你……你的头……”
韩氏一摸头顶,触感光秃秃的,顿时又是一声尖叫。
“啊……我的头发……”
她抬头一看,哭道:“老爷,锦程,你们……你们的头发也没了。”
两人一摸,果然如此。
再一看晕倒的云锦绣,也是锃光瓦亮的一颗卤蛋,头顶还有一个贱兮兮的笑脸。
刚才几人被死人头吓的无暇他顾,根本就没顾得上看旁人,此时才发现他们居然全都变成了秃子。
能杀了死士,将头颅奉还,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剃光他们的头发,这意味着什么?
云志鸿腿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瞬间冷汗如瀑。
这意味着……如果来人想杀他们,此时他们的尸体都硬了。
她……她居然一直隐藏着这么可怕的实力,真是好深的心机!
其实他们想多了,真实的原因是……
富贵送完人头,一时无聊就心血来潮用几人的头练了下理发技艺,顺便画了个表情包。
“她这是在警告我们,怎么办,老爷,要不我们报官吧。”
韩氏边哭边抖。
她养尊处优,从不曾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看都不敢看地上的人头。
“蠢货。”云志鸿怒吼。
“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堂堂丞相差点被自己的庶女给杀了,最后吓的屁滚尿流去报官?”
“这样我还有何颜面在朝堂上立足,皇上又会怎么看我?连家宅都搞不定,如何配当一国之相?”
韩氏六神无主:“那我们怎么办啊?那贱……她下手如此狠毒,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云锦程补充道:“就算我们肯罢休,只怕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爹,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云志鸿思索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别轻举妄动,先稳住她,然后……”
他阴狠道:“我要光明正大地处死她。”
当今圣上沉迷修仙,对妖魔鬼神之说很是信任。
只要坐实那个孽障是个妖物,她必死无疑。
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韩氏和云锦程极力赞成。
“太好了,这样一来,爹还能落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还是老爷有主意,一定要让她死的极为痛苦,才能对得起我们受的屈辱。”
韩氏摸着自己的秃瓢,恨得心都在滴血。
她生的貌美,又保养的极好,即使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看起来依然风姿绰约。
与云锦绣站一起看起来跟姐妹似的,比宫里的娘娘也不差。
因此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然而现在……
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惨不忍睹。
而且,她发现从昨日起,老爷的眼睛压根就不往她脸上放。
偶尔一瞥,流露出的都是嫌弃和厌恶。
堂堂丞相夫人,昨日被一群男人看光了身子,若说云志鸿丝毫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韩氏又成了个秃子,本就喜欢年轻貌美女子的云志鸿便对她有了厌嫌之心。
韩氏自然也明白他是个什么操行。
她咬牙暗道,都是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害的。
她后悔极了。
不是后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而是后悔没有早早弄死那对贱人母女,不然也不会遭受今日之辱。
三人商量好对策,但最大的问题出现了,没有头发,咋出门?
大热的三伏天,总不能戴个帽子吧。
韩氏的目光瞄向了晕倒在地的几个心腹丫鬟……的头发。
云锦绣的小院鸡飞狗跳,蝶院里却是一派沙雕欢乐的气氛。
精致奢华的房间里,祁安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一旁的小几上摆着冰镇的果子。
一片光幕漂浮在半空,云志鸿几人的身影清晰可见,俨然现场直播。
富贵正在手舞足蹈地给祁安显摆自己的才艺。
“哈哈,安安姐,你看那几个脑袋亮不亮堂,是我用菜刀剃的哦,你就说咱这手艺棒不棒?”
祁安嘴角含笑,朝她竖起大拇指赞道:“棒棒的,可以出摊赚钱了。”
又多了一条生财之路,富贵可开心了。
她挥手散去了光幕,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祁安身边。
富贵拿起果子边吃边道:“那个老杂毛居然想给你扣个妖物的罪名,蠢的我都不忍心吐槽他了。”
祁安失笑:“你别说,那老东西眼光还挺犀利。”
可不是么,指着妖神喊妖怪,居然蒙对了正确答案。
“要不我去把他们全杀了?”富贵随口道。
祁安摆手:“别那么粗鲁。”
正当任务者以为这杀神转性了,就听她淡淡道:
“一刀杀了多没意思。我更喜欢玩到他们崩溃绝望,然后再捏死他们。”
任务者瑟瑟发抖地抱紧了自己,一个屁都不敢放,怕吵到杀神给自己捏死。
大佬说了,她当前的任务是把脑子里的水控干净。
隐王府。
元白看着手下呈上来的情报,激动地站了起来。
“果真是她,我就知道这次没有认错人,云烟才是当年救我的那个小女孩。”
想起那个清丽出尘,身手不凡的桀骜女子,元白只觉心痒难耐,征服欲瞬间升起。
比起那些娇滴滴的花瓶,这才是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虽然身份卑微了些,但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全当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待假以时日,他登上皇位,作为他的女人,自然贵不可言。
“云烟,本王要定了!”
元白大步往外走,同时吩咐道:“备车,本王要进宫请父皇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