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递过手机:“自己输。”
刘母边哭边抖着手输入了密码,心疼的仿佛从自己身上割肉一样。
看着瞬间清空的账户,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你这么个不孝女……”
富贵撇撇嘴,心道,孝顺你的下场就是死,傻逼才孝顺你。
有刘母打样,刘父丝毫不敢反抗,把账户上的十几万也转了过来。
刘成才没转,因为他是个月月光,根本就没有剩的。
刘招娣的账户上原本只有一千多,一下子多了五十万。
可她这些年挣的岂止这区区五十万?
怕是两三百万都有。
十六岁辍学,起早贪黑干了十几年,让父母和弟弟都过上了优渥舒服的日子。
尤其是刘家的宝贝蛋刘成才。
从初中开始就一身名牌,一双鞋动辄上千,手机只用苹果最新款,玩个游戏都能砸十几万。
而刘招娣挣了那么多钱,却什么好东西都没享用过,才三十岁就惨死在了两百一月的地下室。
死前还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走的毫无尊严。
祁安本可以易如反掌地拿回她的一切,直接硬抢就是,可她偏不。
她要让这几个无耻的吸血鬼自己动手,当初怎么拿走的,现在怎么还回来。
让他们一样一样失去,最后一无所有。
就好比刘母的转账密码,搜个魂就能知道,祁安就是要让她自己输密码。
怎么收的钱,再怎么转回来。
心疼吗?心疼就对了。
祁安放下手机:“这些年被你们两个老东西花掉的钱就算了,当是我还你们养我一场。
但我没有义务替你们养儿子,刘成才花的每一分钱都得还我,我算了算,差不多一百万。”
“哪有那么多?”刘成才不服。
祁安看向刘母:“他花了我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我说多了吗?”
刘母眼神闪烁,见祁安拿起了刀,咬牙道:“没说多。”
“可……可你是他姐姐,给你弟花点钱是应该的,哪个姐姐不给弟弟花钱?”
刘父插嘴道:“你就当……就当是我们两个花的,当你孝顺我们了。”
“不好意思,我是白眼狼,当不了,这一百万必须还我。”
刘母大哭:“你这是要逼死我和你爸啊,我们两个没本事的老不死,从哪儿给你弄一百万啊?”
祁安啪一个嘴巴子抽上去,冷冷地道:
“没本事?没本事生什么儿子?生他之前,你们不知道要花钱养他,要给他买房娶媳妇吗?”
“你们知道,可还是生了。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装什么可怜?”
富贵阴阳怪气地道:“哎呀,虽然我们没钱没本事,可我们有女儿啊,儿子有姐姐啊,怕啥?
小时候给儿子当保姆,长大给儿子挣钱买房娶媳妇,嫁出去还能给弟弟换一笔彩礼。”
“至于女儿,只要从小假装很爱她,再经常卖卖惨,不愁她不给家里当牛做马。”
刘父刘母被富贵说的脸颊涨红,却一句都反驳不上来。
因为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可他们这样想有错吗?
他们村里有女儿的,谁不是这么想的?
养女儿,不就是为了让她们以后帮衬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吗?
不然花钱把个丫头养大,一嫁人成别人家的了。
花钱的时候在娘家,好不容易能挣钱了,去别人家了,那不是亏死了?
儿子再废再没用,那也是烂在自家锅里,生的孩子跟自己姓,他们死后还得儿子摔盆。
他们村都是用女儿的彩礼给儿子娶媳妇,至于嫁妆,陪嫁几床被子就可以了。
女儿出嫁前挣的钱默认是要上交的,不可能让她带去婆家便宜了别人。
即便是出嫁的女儿,弟弟要是买房,怎么着也得给添个几万,无偿赠送。
至于女婿会不会有意见,女儿的家庭会不会受影响,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儿子得买房,娶媳妇,生孙子。
看着那两张通红的老脸,祁安厌恶地道:
“既然选择生儿子,那么该背的锅就自己背好,我是他姐,不是他妈,凭什么养他?”
刘成才一脸心虚,念书再不行,他也是接受过十几年教育的人,该懂的都懂。
他知道父母重男轻女,知道他们压榨姐姐,也知道那样不对,不公平。
可作为受益者,他遮住了双眼,告诉自己,别人家也一样,姐姐生来就得为弟弟付出一切。
从小到大,他爸妈对他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
有你姐呢。
面对祁安的质问,刘成才一脸心虚:“长姐如母,你是我姐,我花你点钱怎么了?。”
祁安笑道:“除非爹妈死了,长姐才能如母,你爸你妈死了吗?”
刘成才:“……”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哪怕去卖肾,也得把这一百万还给我。不然……”
三人秒懂,不然那就去死。
刘父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刘成才一脸愤恨,心里盘算着怎么弄死刘招娣,她死了自己就不用还钱了。
刘母不敢嚎啕大哭,怕挨打,只抽抽着抹眼泪。
可那个会因为她抹眼泪就心疼妥协的孝顺女儿,已经不在了。
祁安不是刘招娣,他们就是把眼睛哭瞎,把眉头皱断,都得还钱。
“既然你们不打算滚出去,还要继续住在我的房子里,那我就得立规矩了。”
三人紧张抬头,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还背着百万巨债,除了这里根本无处可去。
还有体内那定时炸弹一样的毒药。
“我不养吃干饭的,你们要负责做饭打扫卫生,还得出去给我挣钱。
限时一年,还上我的一百万。还不清,就用你们身上的零件抵。再没用的人,心肝肾也是有用的,还值不少钱。”
一年!还清一百万!
三人心中绝望,眼前发黑。
刘母拍着大腿号丧:“我不活了……”
祁安笑着拿起刀:“来,你过来,很快的。”
哭声瞬间消失。
三人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祁安吩咐他们带上身份证,集体出了门。
刘父戴着帽子,遮住了脑袋上的纱布,一走路,脑浆子晃的他头晕恶心。
刘成才手指包着纱布,走路姿势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拉在裤裆里了。
刘母拄着拐,忐忑地问:“你要带我们去哪?”
祁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神秘地道:“去了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