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在我这，只要我不同意，没人能从我手中拿走。”红钩说道：“到时候再由我们一起商量如何处理。”
“你觉得怎么样？”张祁看向楚云逸。
“可以。”楚云逸点头。
自己在乎的人太多了，到时候如果以他们的安全为要挟，自己还真没办法。
红钩不一样，孤家寡人一个，还真没有什么能够要挟到他。
“好，我也同意。”张祁回道：“为了体现我们合作的诚意，待会儿就把密码交给红钩。”
“那把剑和金刚杵暂时还不能交出去，留着他有用。”楚云逸回道。
“可以，那你先留着呗，别丢了就行。”张祁也没有较真。
“我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楚云逸试探着。
“当然可以。”张祁同意：“不过问不问是你的自由，能不能回你就是我的自由了。”
“……“造神”计划的进度怎么样了？”楚云逸问道。
“这个嘛，原则上是不可以透露的——这里又没有外人，那我就简单聊几句。”张祁回道：“进展很快，在改造过程中死亡率下降了很多，人造神的身体机能和各项指标包括契合度都在稳步提高。你已经见识过那些人造神的实力了。”
“也就是说他们杀我是你默许的？”楚云逸皱着眉。
“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张祁马上否认：“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真可笑，“造神”计划当初是你拍板定下来的，现在自己却被踢出了核心项目组，连手底下那些人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红钩嘲讽道。
“……什么叫踢出？那叫因为工作需要而进行的正常的权力移交好不好。”张祁底气不足，但仍然强行为自己辩解。
“也就是说，他们再来杀我，你也管不了？”楚云逸问道。
“等会我亲自去找张大昕，让他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可能杜绝不了暗杀，但起码不会像之前那样明着来。”张祁回道：“要不然我派几个人跟着你，有他们在，那些人造神是不敢贸然出手的。”
“真是够失败的，当领导也不称职，当长辈都约束不了后辈。”红钩合时宜的又补了一刀：“楚云逸的性命我保着，你别操这闲心了。”
“好。”张祁点头：“事出匆忙，又需要保密，所以不能一次性批很多活动资金。我先以我个人的名义给赵嗣的账户上打了5个亿的天玑币，之后每个月都有活动资金。这些钱你们可以自由支配，不需要做任何记录。”
“还有这个。”张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储存器放到桌子上：“这里面有“先驱”计划和“造神”计划完整的细节，还有你父亲的笔记和一些游戏的参数，以及一些其他的未公布的保密文件。基本上是我以我的权限能接触到的所有文件都在里面。你要妥善保管，对你很有帮助的。”
“……”
“……”
张祁又叮嘱了很多细节，听的楚云逸头都大了。
“差不多了，军方的人已经到门口了。”红钩打断了张祁。
“小子，接着。”红钩话音刚落，一个小瓶子从阴影里飞出。
“受人之托，一天一次一片，给上官灵泽按时服下。”红钩又道：“这是一个月的剂量，这些药不好找，暂时只有这么多，之后我会想办法再弄一些。”
“好。”楚云逸小心翼翼的把药揣进口袋里。
“好了，悦溪，你和海兴去送送他们。”张祁摆了摆手：“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难为你们了。”
“可是……”武悦溪看了看西北角，有些犹豫。
“没事的，去吧。他要是想杀我，你们谁都拦不住。”张祁又看向楚云逸 ，神色复杂道：“祝你平安。”
楚云逸等人刚走，张祁悠悠的来了一句：“这小子和楚晟真的很像。”
“这并不是好事……我走了。”红钩话音刚落，那被扭曲成一片的昏暗的西北角瞬间亮了起来。
武悦溪没有送很远，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谁都没说一句话。
这么长时间的分别，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开心、担忧、害怕、挫败、委屈……这些情绪没人分享和排解，积压在各自的心里，好像多了一层厚障壁。
这些岂是短短几分钟能够讲述完的，无法开口，只有沉默。
眼看开了车门，武悦溪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她想说好多好多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都长这么大了。”
楚云逸转身拥抱武悦溪：“我也很想你。”
听到楚云逸这么说，武悦溪整个人瞬间被抽空了气力，愧疚，委屈，自责，懊悔……积压许久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我……我以为……你会怪我不辞而别……对不起……”武悦溪一边哭一边道歉。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楚云逸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车里的文海兴也没忍住，把头埋在方向盘上，肩膀抽搐着。
这么多年遇见过各种各样的危险，有好几次命都差点没了，左臂整条断掉都能谈笑风生。这一辈子哭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一天之内却把眼睛都哭红了。
“叔，别憋着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人生总是这样分分合合，聚少散多，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赵嗣探进头安慰着。
“你滚。”
本来情绪已经到位了，被赵嗣这么一搞，文海兴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们怎么告别呢？说到底只有一句保重罢了。
终于处理完了现实世界棘手的事，楚云逸整理思绪，第一时间进入了游戏。
在神经接入的瞬间，楚云逸突然有些恍惚和迷茫。
自己第一次进入游戏是为了谋生，自从遇见了赵嗣，一切都变了。尤其是现在，都是带着一种使命。
这一切现在看来有些不真实了，或许是自己的目的不够纯粹，内心发生了动摇。
亦或许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无论是生活还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