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岁数大了大了,还摊上这么好个老板,我真的,哎,祖坟冒青烟啊。”
这四个人里就宋怀的年龄是最大的,躺在宾馆的床上,宋怀发出了感慨。
“谁说不是呢,人们还总念叨,说这都是资本家,剥削劳苦大众,呸,以后谁再跟我说这话,我就跟他急。”
老蒯愤愤不平的说道,他生理有点儿缺陷,打小儿就被人看不起,还总有人欺负他,要不是后来开上了大货车,生活条件好了,连媳妇都娶不上,基本如此,上一个单位的司机班里,也经常有人拿他的生理缺陷取笑他。
这年月的人,大多没什么文化,也别提什么素质不素质的,家教好的能有这东西,很多人压根就没有家教,家里长辈就这样,当孩子的打小就有样学样,能好到哪去。
也是到了这里,才算是正八经过上了有尊严的生活,老蒯能入选本次押送任务,一方面是开车不错,另一方面,修车技术也是整个养殖场的车队数一数二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那种断轴、拉缸或者变速箱齿轮打碎了这种需要大动的故障,一般的毛病都是手到擒来。
他准备从上个单位离开到养殖场开车的时候,那些人就说自己这是铁饭碗,是公家单位,养殖场是私人的,是资本家的产业,去了都是当牛做马,拿人当牲口使唤。
他原本也是有点惴惴不安,但是在养殖场待了这么久,他发现这里是真的好,不但收入比原来高了不少,伙食也要好很多,每天都有肉吃,关键是还没人瞧不起他,拿他的缺陷取笑,还有不少学徒特别尊敬的跟他请教修车的问题。
别的班组的人请他去修车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好烟好茶的伺候着,曾经有个小学徒拿他缺陷开玩笑,当场被他师傅踹了一脚不说,第二天就给开除了,赵厂长说了,品行不端的人技术再好养殖场也不要,更何况就一小司机学徒,连实习司机都算不上,也是到了这里,老蒯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尊重。
就这样,能不死心塌地的给养殖场、给赵厂长、给董老板干活儿?别说干活儿了,要他半条命都没问题。
“你也别这么说,像赵厂长和董老板这样的,估计也是少数,本质上还是资本家,但是人家有良心,人善良,所以啊,我觉得,这资本家,未必就是一个贬义词,还是要看老板的人怎么样。”
二驴子在旁边摇头晃脑的说道,虽然有点词不达意,但是多少还真有那么点儿道理,资本家只是一个名词,本质上并没有什么褒贬,只是曾经的资本家逐利心过重,对百姓太过于苛刻,剥削过于严重,另外就是历史遗留问题了。
“嘿,还别说,这二驴子犟归犟,今儿这话说的有点儿水平啊,咋的,二驴子,你上学了啊?”
“滚蛋,上什么学上学,爷们儿这是在进步懂不懂,你得看书,看书能明事理。”
“卧槽,二驴子,你这都跟谁学的啊。”
“就养殖场李老师的文化班啊。”
“那文化班不是扫盲的吗?咋还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