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萱简短的把谋划说了一遍,又柔声安慰红豆,“以后再有人上门挑衅,不必客气,直接打出去,万事有我。”
“有朕在,定不会让萱儿受委屈的。”萧景行也赶紧讨好道,趁机在萱儿脸上香一个,嘴角漾着得逞的笑。
秦乐萱斜了他一眼,并没有推开他,想要在宫中立足,要么得到皇上的宠爱,要么有子嗣傍身。
“娘娘,奴婢们先退下了。”
红豆和绿萝相视一笑,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出门时贴心的带上房门。
秦乐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皇上,妾是偷跑出来的,先回瑶光殿了。”
下一秒,口腔里充斥着陌生且霸道的气息,她本能的想要退缩,后脑勺被牢牢禁锢住,萧景行的吻热烈却僵硬。
秦乐萱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品尝,心里升起一股恶心感,快要吐出来了。
好在,门外响起临川没有感情的声音,“主子,出事了,皇后派人来请您去宁寿宫。”
萧景行蹙眉,不情不愿的松开怀里的人儿,看着萱儿艳丽的红唇,喉咙快速的滚动了两下。
他头一回感受到做皇帝的好处,不容任何人拒绝。
早知道萱儿顾念旧情,他应当早点表明身份,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岂不美哉。
“萱儿,朕会尽快解了你的禁足,等你把身份换回来,朕要夜夜与你同眠共枕。”
秦乐萱看向门口,淡然道:“皇上日理万机,后宫佳丽无数,哪有时间过来陪妾。”
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涩,这句话成功取悦了萧景行,唇角上扬,“萱儿是吃醋了吗?朕一言九鼎,绝不食言,你先回去,朕要去宁寿宫一趟。”
他不舍得放开萱儿,失眠症越发的严重,只能依赖迷香入睡,长年毒气入体,他的身体不复往日康健,太医说只能静养。
好不容易得到萱儿,余生只愿与她相伴,哪里舍得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秦乐萱温顺的点点头,在心里吐槽,后宫美女如云,身为女子都忍不住多瞧两眼,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男儿。
她要是信了,才是天下第一傻。
目送萧景行离去,秦乐萱也飞身隐入黑夜中,直奔宁寿宫而去,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进院子。
她环视一圈,走到刚刚那名身量纤细的宫女身边,压低声音问:“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宫女轻轻点了点头,“德妃娘娘还没有出来,刚刚皇上进去了。”
秦乐萱还想再问,宫女微微偏过头,不愿再搭理他,耳边响起侍卫统领赵括严厉的斥责。
“禁止喧哗,你们两个老实一点。”
秦乐萱低眉顺目,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凝神静气,隐约听到里面的传来萧景行暴怒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许嬷嬷从里面出来,脸上挂着几分烦躁,“清欢在不在?”
秦乐萱小步上前,“嬷嬷,小人在此。”
“你进来一下。”许嬷嬷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大厅。
秦乐萱赶紧跟上去,殿内坐满了人,皇后、德妃、惠妃、林雨柔、徐娇娇等……有封号的妃嫔都在。
宋嬷嬷和四名宫女跪在地上,坐在上首的太后没有往日的神采,仿佛受到莫大的打击,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缓缓上前,直直的跪下去,朗声道,“奴才清欢拜见皇上,拜见太后,拜见皇后……给各位小主请安。”
坐在上首的萧景行,听到她自称奴才,心口猛的缩紧,痛的呼吸一滞,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冷声质问,“你就是清欢,说吧,谢修容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乐萱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回皇上的话,是两名太监趁乱打死了谢修容。”
“皇上,他说趁乱,当时的场面一定很混乱,他怎么能肯定是那两个太监下的死手?”宋嬷嬷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抢先开口。
秦乐萱冷眉怒瞪,“奴才看到那两个太监打的最狠,就好像在打杀父仇人,又快又准,拳拳到肉。”
边说边对着空气比划起来,每一下都透着强烈的戾气,看上去就很凶残。
宋嬷嬷重重的磕了个头,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悲鸣道:“皇上,太后平日里吃斋念佛,连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么可能杀生?”
“哼,也有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良心不安,才吃斋念佛。”许嬷嬷从鼻孔里发出不屑,毫不客气的揭穿这层遮羞布。
她从怀里掏出一沓纸,义愤填膺道:“修容娘娘早已预料到,自己会遭遇不测,所以把太后的罪行全部写了出来,这些罪证,是老奴在她的床板下找到的。”
萧景行瞳孔微缩,声音里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什么罪证?呈上来。”
“是。”许嬷嬷把罪证捧到贵公公面前,默默的退到皇后娘娘的身后。
时贵把罪证双手捧到皇上面前,“皇上,请您过目。”
萧景行拿起来,一目十行,越看心情越沉重。父皇贪恋美色,广纳后宫,妃嫔无数,子嗣共有四十三人,活到成年的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小时候的他生活在冷宫,侥幸逃过一劫,十岁那年养在何贵妃名下,一直乖巧懂事,藏拙到成年,才在一次狩猎崭露头角。
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底蕴藏着无法抑制的怒意,“母后,污蔑先皇后,构陷妃嫔,残害皇嗣,这些真的都是您做的?”
太后紧绷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阖上眼眸,轻轻叹息一声,“皇帝想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哀家身上,哀家亦无话可说。”
她的心在流血,尽管谢婉莹背叛了自己,投入芸太妃的阵营,她也没有想过除掉她。
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亲手带大,视为亲生女儿的人出卖,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
宋嬷嬷跪行到太后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苦笑道:“皇上明察,太后娘娘慈悲为怀,吃斋念佛,数十年如一日,娘娘怎么可能害人?”
萧景行凝视着太后失态的脸,深邃的眸子渐渐冷下来,“朕虽不愿相信,但如今铁证如山,朕也只能暂且将母后禁足宁寿宫,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