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与魏家的交易
“怎么？你不敢？”圣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李守拙别无选择，恭声道：“儿臣当然敢。”
在他想来，真要是到了那一步，那就只能领军与江景辰会合，然后掉过头来攻打京城。
前提是江景辰真心辅佐。
圣上冷哼道：“那好，你即刻领十骑出城，日落前把江景辰抓回来。”
“啊！”李守拙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小心翼翼询问道：“父皇，您刚刚说让儿臣领多少人出城？”
圣上沉声道：“怎么，嫌十骑太多了？”
十骑，也就是十个人，就这还会嫌太多？
京内有十万禁卫军，结果你就只肯给我十骑？
父皇，你在防备什么？
李守拙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眼下面前似乎就只有三条路：其一，抓江景辰回来以证清白，其二，出城跟江景辰汇合转攻京城，其三，什么都不做任由父皇发落。
无论选哪一条路都是错。
他没有把握能把江景辰抓回来，也无法保证江景辰是真心要帮自己上位，更加不想成为鱼肉任人宰割。
思考再三，李守拙开口道：“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前去捉拿江景辰，但十骑未免太少了些，恳请父皇多给些兵马，儿臣必不会有负圣望。”
圣上对于这个请求并未感到意外，神色平静道：“十骑太少？那你倒是说说，想让朕给你多少兵马？一千？一万？还是十万？”
“儿臣请兵一万。”
事已至此，李守拙也顾不得其他。
京城内总共就十万禁卫军，当然不可能全都给他。
一千人又太少，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他又怎会听不出话里的揶揄？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选一万，也必须选一万。
帝王起疑心，即便是亲子也无用。
儿臣儿臣，此时此刻，朝堂之上没有儿，只有被帝王怀疑的臣。
圣上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出声，缓缓开口道：“朕只是让你去传个旨，把江景辰带回京城，你却跟朕要一万兵马，你想干什么？”
李守拙回应道：“不算二十万灾民，江景辰身后还有十五万大军，如无一万大军压阵，儿臣只怕江景辰会抗旨不遵。”
“给你一万大军压阵，他便不会抗旨不遵？”
“儿臣愿勉励一试。”
“呵呵，好一个勉励一试……”
圣上脸色瞬间变化，沉声下令道：“将纯王送去宗人府，无旨不得擅离。”
李守拙闻言，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做出了选择，摆明了立场，无论父皇信与不信，至少不会再被强逼出城。
只要不离开京城，那便还会有很多机会。
这一关，勉强算是过去了。
眼看三十五万人马即将兵临城下，圣上只能下令关城门，增派禁卫军全城搜捕潜在可疑人员。
同时，下令三法司暗中审查朝堂文武百官。
四品及以上官员需举实证，而后羁押大理寺狱审判。
四品以下无需实据，凡疑重者皆送刑部大牢动刑。
御史台全程派人监督，事无巨细记录在案，以待圣阅。
散朝后，御史大夫孙敬远不禁感叹道：“谁能想到一个江景辰竟搅动如此风云，朝堂动荡，福祸难测啊！”
刑部尚书潘弥业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他们这两个人，或直接、或间接，与江景辰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三司主官中，唯有大理寺卿表现的最为轻松，满面笑容道：“此事涉及满朝文武，容易得罪人，不好办啊！二位大人，当务之急还是得多想想该怎么才能办好这件差事。”
……
期间。
得知江景辰即将兵临城下的消息之后，魏秉文终于做出了决定，急匆匆找到父亲，将收到江景辰传信之事说了一遍。
“他当真要造反？”承恩公满脸惊骇。
魏秉文点头道：“他承诺，只要咱们把幽州五十万匹战马给他，新朝勋贵中必有咱们魏家一席之地。”
承恩公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情绪，听闻此言，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解询问道：“他马上就要打到京城了，这时候还要那么多战马做什么？”
魏秉文回应道：“白莲教也是他的势力。”
“寿州五十万叛军是他的人？”承恩公惊呼：“这怎么可能？”
魏秉文纠正道：“那是之前，现在怕是得有七八十万人。”
也就是说，如今的江景辰已经拥有了百万大军？
这……
一旦京城被攻破，怕是真的要改天换地了！
二十万灾民，十五万边军，能在短时间内攻破京城吗？
正常情况很难办到，可如果有人里应外合，开了城门，那……
皇宫还能够守得住吗？
承恩公陷入了沉默。
去年白莲教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聚集了上百万教众，如今只不过才七八十万而已，不足为奇。
“你可知道造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父亲，咱们没有选择。”
魏秉文无奈摇头，长叹道：“京城那几间专卖舶来品铺子，是以他、我、以及孟维桢三人的名义共同经营，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铺子开了近一年，期间他瞒着我们，利用我们开拓出来的运输渠道，暗中偷偷将军械运来京城，弓弩枪矛戟少说也有数万件之多。”
“这件事经不起查，迟早都会败露，届时根本难以解释。”
魏秉文满眼无奈。
承恩公闻言，怒喝道：“他娘的，那小子早就开始算计你了啊！”
魏秉文不想纠结此事，转言道：“攻打京城只是开始，他计划用白莲教反攻前来平叛的二十万大军，因此迫切需要大批战马。”
承恩公强调道：“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魏秉文面无波澜，平静说道：“私贩军械也是死罪，我与江景辰之间牵扯太深，根本撇不清关系，圣上不会放过收拾魏家的机会。”
“哪怕有姑祖母护着，我也必死无疑，魏家满门发配充军，最后活下来的能有几人？”
“江景辰的确算计了我，可又何尝不是给我机会？只要答应将幽州战马送出去，他承诺登基后保留您的爵位，同时封我为冀国公，并且纳一名魏家女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