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气氛显得沉闷而诡异,最终还是胖子没忍住,从后面用力的踹了我一脚。
我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回头生气的问道:“胖子你是不是有毛病,踹我干什么?”
“二哥你今天表现的真他喵的不像个男人,人家嬴阿姨已经把话问到那个地步了,你竟然连一个肯定的回答也不肯给!”胖子怒道。
“我只是不想在这种事上撒谎而已。”我反驳道。
胖子生气的说:“二哥你说我准备的礼物不行,但风家家大业大的,跟本就不缺那点彩礼,人家父母就想找一个真心爱风同学的女婿而已,你看你今天那怂样!”
我知道这件事自己理亏,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雪瑞都没在意这件事,你生什么气,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胖子听此一把拽起我的衣领:“当时那种情况你让风同学怎么办,她再怎么强势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也是为你开脱,给你个台阶下而已。”
我一把甩开胖子:“胖子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在替风同学不值,二哥你就真的那么迟钝,风同学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是,风同学的表达方式没有大小姐那么直接和炙烈,但我一个外人也看的出来,她是喜欢你的。
或许里面有婚约的原因,但我们是在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不是木头,怎么会不产生感情!”胖子说的真切。
我被他说的心里很乱,不知该怎麽回答,只能推脱:“你让我再想想。”
谁知胖子听我这么说,竟然毫无征兆的给了我一拳,那一拳势大力沉的砸在我的脸上,令我倒飞出三米开外。
我从地上爬起来拎住他的衣领:“胖子,你他喵的今天是不是喝多了?”
“我就是要打醒你,二哥,大小姐离开你时你有没有后悔过,后悔你们没有真正的相爱过。
有时人这一辈子很短,短到你只有后悔的权利。
风同学要做的事很危险,不知道哪一天她也会突然消失在你的生命里,难道你还想再后悔一次吗?”胖子说的情真意切。
我无力的松开了他,转身就往回走:“我的事不用你管”。
胖子追上我说:“二哥,我只是怕再看到那么颓废的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管你谁管你!”
“可你总得让你二哥缓缓,给你二哥一点时间!”我想了下说。
“那你可得快些,时间和感情都不等人”胖子笑着说。
我也笑了笑道:“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胖子没来由的骂了一顿,我这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冰月和风雪瑞的身影。
倒是我身边的胖子,他打了我一拳,又把想说的全都说了出来,这时心中畅快,呼噜打的震天响。
到了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来洗了把脸,发现左边脸庞已经肿了起来,心里不禁暗骂胖子,下手怎么这么狠。
以至于今天再见到风雪瑞,她问起这件事之时,我只能推脱是自己起夜摔的。
风雪瑞拿出手帕给我冰敷了一下,嘱咐我小心一些,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胖子,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二哥你平常伤不是好的很快吗,这次咋还没恢复?”
“伤越重好的越快,这点轻伤反而要过段时间才能好。”我没好气的回答。
风雪瑞冰雪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我这伤的来源,看我俩在这遮遮掩掩,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今天是风知微老爷子的寿辰,在没有风知白在场的情况下,这位可是当今风家辈分最高的老人。
又正值今年他正好一百岁,所以风家对这次的寿宴十分重视,所以家丁们早早的便已起来准备,等我们起床之时,庭院道路间人们早已忙碌了起来。
这次我是以武家姑爷的身份来的,自然要与风雪瑞走在一起。
“这次正好赶上我三爷爷的寿辰,姚家那边也来了人,等寿宴结束后我们便可以请他们出手解决小鬼的事情,倒省去拜访的时间了。”风雪瑞边走边说。
我听此心下一喜,小鬼们的事情犹如一块大石压在我的心头,还是尽快解决的为好。
“如能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我高兴的说。
“堂哥这么巧啊,我们又在此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武铭冲我打招呼,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我笑了笑:“是很巧,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听说三老爷喜欢字画,我特地搞了一幅作为寿礼。”武铭跟我说着话,眼神却时不时的撇向我身旁的风雪瑞。
风雪瑞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皱了皱眉不喜道:“武胜这是你弟弟吗?”
“是我二爷爷一脉的堂弟”,我回答道,心想她竟然不认识武铭。
武铭对此也很无奈道:“风小姐,咱们三年前见过面的。”
“不记得了。”风雪瑞直接了当的回答。
“风小姐一向在外闯荡,我们见面本就少,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无妨的。”武铭笑的有些勉强。
胖子这人最不见外,他一把搂住武铭的肩膀笑嘻嘻的道:“你别一口一个风小姐叫着,显的多见外,既然是二哥的兄弟,叫二嫂就成!”
武铭努力挣脱了胖子的胳膊,显然他不怎么喜欢这个高大的自来熟,有些不高兴的说:“这不是还没成亲吗,我还是叫风小姐的好。”
胖子还要教育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兄弟,却听一老者朗声道:“武小兄弟咱们好久不见呀!”
我听来人说话耳熟,赶忙向那边望去,却见来人正是我们去日本遇见的姜老爷子。
我笑着回道:“姜老爷子,别来无恙啊!”
“老头子我身体硬朗的很,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当时给你卜卦,妄测天机,后来听姜明所述,我倒是算到西王母大人头上去了,我这三年的寿命损的倒是不冤!”姜老爷子道。
我听此也叹了口气:“要是我当时听您的话估计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一切皆有命数,一切皆为定数,即使我们能率先参破,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早早知道不过徒生烦恼而已。
不过也亏的你当时没听我的,要不然我还不得当场爆体而亡!”姜老头说完这话咳嗽了起来。
姜明赶紧上前扶他,待老爷子咳嗽稍停对我们拱手道:“武兄弟张兄弟别来无恙啊!”
“姜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几个月之前的埃及之旅,姜明被圣甲虫入体,从那以后一直在开罗养伤,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我也是刚回来,在开罗我连续做了几次手术,终于将那些虫子清理干净,剩下的就只能静养了,所以便回了国。”姜明解释道。
我看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知道他是伤了元气,这种伤只能靠静养,没有什么好办法。
“咱们就不要在这闲聊了,一会风老头的寿宴就要开始了咱们去晚了可不好!”姜老爷子笑着说。
听此我们不再迟疑,向着寿宴的方向走去,独留武铭在风中凌乱,好似在这风家大宅之中,只有他自己是一个外人。
等我们到了寿宴之时,院落里已经人满为患,整个院落里整整摆下了200多桌,我们和姜老爷子告别后便跟随着风雪瑞坐到了风家那边去了。
今天风雪梅和风雪风都跟着夫家一起坐,所以这时倒显得风庭柯这一脉有些单薄了。
此时戏台已经搭好,台上的角儿们也开始唱戏,虽然我不懂戏,但还是能听出来好像唱的是一出《打金枝》。
而正对戏台而坐的,乃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却很好,两个太阳穴鼓鼓的,眼神内敛而极具威严。
不用猜,这一定是风知微老爷子没错了,此刻他正与旁边的几名老者说着话,看来今天的心情极为的不错。
风庭柯这边也常有人来走动,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倒没人聊正事都是说些体己的话。
他们大多再看到我和胖子之时都会询问上几句,再得知我是风雪瑞的未婚夫后皆露惊讶之色。
但随后多会对我们恭维一番,说些青年才俊似的话,而我和胖子则是笑着回礼,往往会谦虚一番。
可能是我昨天晚上的表现不佳,嬴阿姨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倒是风庭柯一如既往,对我好像观感还不错,至于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接近正午,戏也唱罢三出。
这时风知微缓缓起身,右手随意的挥了挥,示意下一出戏不用唱了,随后转过身来朗声道:“感谢诸位来参加老夫的生日宴,我这么大年纪还劳烦诸位前来本就过意不去,可不敢再饿着诸位了!”
“风老说笑了!”底下人们纷纷说道。
风之微并未再说话,福叔会意朗声道:“开席!”
随着他这一声,一众服务人员便鱼贯而入,各种美食珍馐便被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