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璇听到棠明漪崩溃的质问声，面色再次难看了一个度，心虚地避开了棠明漪怨恨激进的眼神。
棠明漪见此情况，心脏重重地沉了下去。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会输给棠卿，怒声道，“我不服！我要求查卷子！”
“可以，”说话的是徐老，徐老最后深深地看了棠卿一眼，随后面向全场，“事实上，这次选拔赛，不止是锦城大学，出了很多意外情况。”
“其他三所学校，同样如此。”
“四大军事研究学院，成绩集体大洗牌。”
“入围的前五十个名额，除了极少一部分人外，绝大多数的名字，之前都很少出现在上游。”
“鉴于情况特殊，研究院破例，将所有的卷子归还本校。”
“同学们可以看看自己的卷子，再看看那些入围同学们的卷子，大家看过以后，若还有异议，可以当众提出。”
徐老说话的空档里，已经有老师，开始四散分发试卷。
很快，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卷子。
柯梦凡看着自己卷子上，那个大大的298分，再看看棠卿卷子上，那个格外醒目的300分。
她拿着自己的扣分点，对比了一下棠卿的答案。
虽然同样都是正确答案，但棠卿的答案，对比她的，更加全面一些。
柯梦凡眼神复杂地看着身边的人，最后说，“以后我就坐这里，你看书的时候，告诉我，一起看！”
棠卿弯了弯嘴角，“行。”
棠明漪如愿拿到了自己的卷子。
满分300，她考了257，的确是她以往的水平。
答错与答不出来的题目，扣分点也在她意料之中。
这份卷子的难度，按照以往，257已经是名列前茅的成绩了。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她的名字？
棠明漪看到成绩，越发底气十足，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质问道，“我的成绩是257，这个分数不可能拿不到名次，老师，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选拔赛的题目，可不是光靠死记硬背就能拿高分，其中的实验理论分析，即便棠卿记忆再好，没学过也是白搭。
“257在以往的确算不错的成绩，但这一次，它还差得远，”徐晨冷漠地看了棠明漪一眼，“257，排名第74名，这就是你的成绩名次。”
棠明漪听到这个名次，刹那间如遭雷劈，尖锐地否认道，“这不可能！257怎么可能只排74名？！”
徐晨骤然沉了脸。
徐老有意给棠明漪留面子，所以没有当众放出所有的成绩，但对方如此不依不饶，徐晨也被激起了火气，“棠卿同学第一名，唯一一个满分卷，第二名在帝国学院，299，柯梦凡同学第三名，298,……前五十名同学，没有一个人的成绩，下280。”
“跟她们比起来，你那257，排不上号有什么奇怪的？！”
棠明漪脸色骤然惨白，“这怎么可能……”
棠卿回头，戏谑地看了棠明漪，“还不明白吗？棠明漪，你之前两年之所以能拿好名次，不过是因为柯同学他们不屑于跟你争，让着你而已。”
“现在她们不让着你了，你自然就退回到你本来的水平名次了。”
柯梦凡目光平平淡淡地看了棠明漪一眼，“我来锦城大学上学之前，我父亲叮嘱我，不可太过高调。”
“所以我一直有意控制着，没有考得太高。”
“还有就是……”柯梦凡看着棠明漪，声音与表情，都透着不通人情的冷漠与傲慢，“棠明漪，你的水平，连让我跟你竞争的兴趣都没有。”
棠明漪身体晃了晃，大受打击。
她从上了锦城大学开始，就一直在成绩上，将柯梦凡踩在脚下，一度以此为荣，沾沾自喜。
然而事实却是，她太菜了，柯梦凡根本就不屑于跟她争。
棠明漪面色惨然，失魂落魄，“这不是真的，你在说谎，你在帮着棠卿报复我，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我作证，”楼尧懒懒地举了个手，“柯同学可没撒谎。”
“棠明漪同学，你对我们京城的天才可能有什么误会。”
“柯同学的研究天赋，在整个京城都如雷贯耳，她是出了名的满分神童，低于满分成绩三分开外的分数，都是对她那个姓氏的不尊重。”
“你还没考上锦大的时候，她已经越级考上了中级研究员，进实验室研究项目了。”
楼尧皮笑肉不笑，“换句话说，棠明漪同学，你在质疑一名中级研究员。”
哗的一声——
全场震动，一道道不可置信的眼神，朝着柯梦凡望了过去。
柯梦凡皱了皱眉，没有否认。
棠明漪的面孔控制不住扭曲了一下。
众所周知，正常情况下，只有从四大军事研究学院毕业之后，才能报考初级研究员。
而每年能考上初级研究员的，四所学校加起来，都寥寥无几。
何况是中级研究员了，那是绝大多数初级研究员，精心钻研多年后，才能达到的水平。
至于高级研究员，那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遥远的梦而已。
而柯梦凡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是中级研究员了……
在一位中级研究员面前……棠明漪的257分，可不就是很寒碜吗？！
棠明漪不敢再跟柯梦凡争执，转而将矛头对准了棠卿，“我没有资格跟柯同学比成绩，那棠卿呢？！”
“即便她是个天才，恰好记下了那些问题的答案，但她看不懂实验数据，更没有经历过研究考核，她又凭什么……”
“凭写着我名字的这张满分卷，”棠卿扬起精致的小下巴，眉眼间透着几分倨傲，“无论我是怎么学习的，都改变不了，我才是第一名。”
“而你棠明漪，连选拔赛的入场券都没拿到。”
棠卿笑容灿烂地看着棠明漪，“姐姐，谢谢你的邀请，我会记得去参加，今晚棠家的庆功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