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差不多了,易中海又准备挑水。
南锣鼓巷95号,自来水是没有普及的。
北京城这个时候,自来水通到的只是一小部分。
最近几个月易中海的腿受伤,家里挑水的活儿都是李兰挑的。
通过少挑,多跑,一趟一趟的,把家里的两个大水缸装满。
虽然有徒弟贾东旭,可是贾东旭一天到晚也在厂里忙的累成狗。
回到家也还要给自家水缸里挑水,等忙完基本已经累趴了,自然不再给易家挑水。
更何况,易家还不单是易家,还有老太太家的一个大水缸也要挑水。
加起来就是三个水缸,贾东旭也无能为力。
易中海这边休息好了,拿起扁担,挑着水桶,悠哉悠哉的往巷子口的水井赶去。
路上时不时的还碰到其他挑水的人。
不过这个时候,挑水的基本上都是女的,男的这个时候基本上是在上班的。
要是男的挑水的话,基本上都会选择在早上或者晚上。
所以易中海这个时候挑水,其他挑水的妇女们还是很好奇的。
甚至时不时的盯着易中海看。
越靠近巷口的水井,路上的水渍也越多。
尤其是水井口附近,地面上基本上都是湿的,甚至还留下的小水潭,让人无处下脚。
也只有水井外面孤零零的摆着几个砖头,石块儿供人垫脚用。
路上的水渍也是都从水桶里撒出来的。
因为一条巷子共用一个水井,大家都要排队。
所以每个人都把水桶里装的满满当当,想一次性多挑一点回家。
可是就因为太慢,结果在路上会撒掉不少。
况且这又是黄土路面,水渍撒在上面,基本上都会把路面弄的黏糊糊的。
以往易中海都是早晚挑水,所以今天看着都是女人在水井旁边排队,还不是很适应。
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家的水桶,不敢丝毫乱看,担心别人误会。
可是天不遂人愿。
易中海越是装鸵鸟,其他挑水的妇女们越是好奇。
自然而然的就会关注着他,并且跟相熟的人小声讨论。
“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现在来挑水啊?”
“谁知道呢,咱们都是约定俗成的,上午和下午,都是我们挑水的,他一个男人来凑合什么?”
“要我说啊,就应该直接把他赶走,要知道水井旁边还有人在洗衣服呢,还有洗头的,不怕走光啊?”
“你们说这是谁家的?有没有工作,是不是单身啊?”
“是啊,这个男人一头短发,看着好有男人气概啊,眉清目秀的,太好看了。”
“你又在发骚了,这人是95号院儿的,有工作,有媳妇,这段时间在家养伤,你就别想了。”
……
这些女人们说话可是一点都不避着易中海。
哪怕声音很小,可是依然有声音传进易中海的耳朵里。
让易中海尴尬的原地抠脚。
低着头,红着脸,不停的看着周边湿漉漉的地上,在不断爬着的蚂蚁。
可是易中海又不能走,毕竟这好不容易才排的队,走了就算是白白浪费时间。
更何况家里三个水缸里都没水了,李兰做晚饭的时候还要用呢。
哪能这么随便的就走了。
还有这些女人也是,说话一点都不顾及场合。
这还有男人呢,咋能这么随便的乱说啊?
已婚的女人实在是太彪悍了,遭不住啊。
老天爷保佑,让这些女人快点走吧。
再这样,我怕被吞了啊。
易中海就在这些女人们的讨论中,跟着队伍慢慢前进。
大概过了十分钟,终于轮到易中海打水了。
易中海把水桶挂在丼轱辘上,把水桶丢下水井,然后飞快的摇动转轮。
不一会儿,两桶水就给打满了。
易中海挑起水桶,也不跟后面其他挑水的女人打招呼,飞快的往四合院儿方向赶去。
踩在湿漉漉的地上,易中海的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水桶里的水也泼了部分。
后面看着易中海的女人们,看到这个场景,纷纷噗嗤一笑。
易中海立马变得更尴尬了,重新扶稳水桶,迈起脚步,飞一般的逃跑。
后面的女人们笑声更大了。
狼狈不堪的易中海回到院儿里,水桶里就只剩下四分之三的水了,其他的水在逃跑的路上都撒掉了。
而且裤脚还湿了不少,水渍清晰可见。
回到院儿里的易中海,也不管其他邻居们打招呼,直接冲进屋里,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
然后坐下喘着气。
这个时候李兰过来了,看着易中海湿漉漉的裤脚,还有满头的大汗,不由的问道。
“中海啊,你这怎么了?”
“是不是养伤,体力下降的厉害?”
“我看你这满身是汗的,有些不对劲儿啊?”
易中海听着李兰的话,脸上立马精彩了起来。
满脸泛着黑气,皱着眉头,一脸吃屎的表情,让李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片刻李兰反应过来了。
于是恍然大悟,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中海,你是不是被其他在挑水的女人们调戏了啊?”
“整的脸色这么难看,挺有意思的。”
易中海被李兰这一顿取笑,脸色变的更难看了,老脸憋得通红,俨然要发脾气的样子。
李兰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好再开玩笑了。
只好劝说道:“中海,你别在意。”
“你别看那些女人什么话都敢说,他们还真不一定敢做。”
“我也是忘了告诉你这个时候挑水的都是女人,所以让你受了气。”
“一会儿你再去的时候脸厚一点儿。”
“不要害羞,他们说什么,你都直接应下,你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开你玩笑。”
“你啊就是脸皮子薄,好面子。”
易中海听了李兰的话,忍不住在想。
我能不好面子么?
咱家又没有孩子,可不是要面子和威望撑着?
更何况我要是敢接话,没准儿那些女人就会当真了。
甚至有人还会把我当流氓。
一旦传出去,我的名声都要毁了。
调戏妇女的名声可不能担着啊。
那么多人看着,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开不起玩笑?
易中海思索了一会儿,整个人也变的平静下来。
呼吸也扁的缓和起来,慢慢在思索。
我是不是真的脸皮薄?
要是不把那些女人的话当真,就当成耳旁风,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表情。
就跟听不到一样。
那她们在我身上要是找不到乐子,是不是就会不再关注我了?
不就是脸厚么?
大不了今天忍着点儿。
也就这么一天。
往后我早晚去挑水,这会可遇不到他们了吧?
易中海咬着牙,看着李兰说道。
“放心吧,兰子,我一会儿去就把它们的话当成耳旁风。”
“得不到我的回应,他们就会觉得没意思。”
“自然而然就不会凯渥玩笑了。”
李兰作为女人,也认可的点点头。
易中海在家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去跳水了。
果真后面易中海厚着脸皮,不给与任何表情回应,自然也就没有被人取笑了。
后面易中海跑了十几趟,总算把自家和老太太家的水缸全部装满。
从水井到院儿里,一路上也被水渍浸湿长长的一条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