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大人,这就是我在信中所说的那位土元素亲和之人。”
诸葛鸿烈一身红袍,此刻正在圣火王都,火皇宫殿之中。
他站在殿下,遥看着那座通体暗红如血的王的座椅。
“哦?”诸葛鸿烈闻之转身,看着兀术。
“哦,我有印象。”
“但是想要进火都学城你需要证明你自己的实力。”
兀术挠挠头,“如何证明?”
诸葛鸿烈示意了一下安,安点点头,“走吧,去学院里,和我当时一样。”
兀术带着许多疑问跟在安的后面,不过他并没有安当时那样带着几分畏惧。
临至国立魔法学院,学院门口的大爷拦安的面前,“安,这位是?”
“国相大人让我带他来的,今年的新生。”
“可,还没到录用新生的日子啊。”
“国相大人特事特批,洪爷,您可以去问国相。”
洪爷面露不悦,安此时躬身向洪爷敬了一礼。
“进去吧,小心着性命。”
刚刚踏入学院大门一步,一个流星火球就朝着兀术面门扑面而来。
安没有出手,但神情却是紧张地看着。
土元素能量在兀术面前形成一块土墙,将那流星火球结结实实地挡住。
“呀?土元素亲和?这可真少见啊,是从土强国来的吗?”安东带着爽朗笑容走了过来,“安是你朋友?”
“嗯,在来学院前我们就是朋友,国相看中他的天赋所以我也把他带来了。”
“哦,那天赋一定很强,来,与我较量一番。”
不等兀术答应,安东就拉开身为,“大火球术!”滚滚火球从天而降。
兀术连退数步,学院内本来就残破的地板被兀术掀起来数十块,兀术一指。
“去!”
土砾飞去,兀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大火球术拦截。
“兀术你可以啊,怎么说安东也是一星魔法师了。”安在一旁拍手喊道。
“哼。”安东面露不屑,之前二年级的时候输给一年级的安,当了一整年的学院笑柄,现在已经升入三年级,难不成还要再输一次一年级?想到这些,安东不得不认真了。
“火元魔法!焚海烈焰!”
火焰像是篝火架上从上到下烧起的火幕,兀术的小土块这次可无法击溃。
看着焚海烈焰马上就要吞噬兀术,安东的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土元魔法,将土垓围。”
忽然,安东发现,脚边的地板开始松动,地板下的泥土像是喷泉一样喷出,然后凝结成块,从四面八方袭来,很快,安东就被包裹成了一个泥人。
那本该吞噬兀术的焚海烈焰无疾而终,兀术只用了一招就扭转了成败。
安东与兀术的较量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安东又一次成为了火都国立魔法学院的传奇笑柄。
…
一楼黑暗森林,二楼荒漠绿洲,向凌风寻了好久才发现,通往三楼的通道不在于远方,在于眼前的方绿之中。
三楼临渊海岸,四楼丹霞岩原,五楼海底蓝图,六楼冰川雪山,七楼七彩湖泊,八楼极热火山,九楼寂静竹林,十楼日月同天,十一楼银河倒灌。
十二楼…
这已经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现在是大陆后历1014年,向凌风十四岁半,临近成年。
“动作要快,尤其是掌风的威势放出的时候就要快速收回,掌风是不留余力元素力,收回用纯粹的肌肉!”
雪原上,风雪交加,一眼含霜雪,冷如雪山的高挑女子,在风雪中推掌握拳,一年时间,阿敏的身高猛窜了一头,和徐瑶的个子相差无几,阿敏这一年的变化不仅在于她身上那股寒冷更加让人敬畏,还在于魔体双修的巨大进步。
“二星魔法师,通脉完全,只差一步进入无为。”
要知道通脉完全已经是徐瑶现在的达到的地步了,阿敏在脉门上的突破比魔法修习更进一步。
阿敏收回一拳,没有任何元素力的波动,空中的雪花却为之大改方向,呼啸散开。
“呼~”阿敏吐出一口体内杂乱之气。
“砰!”然后一掌推出,空爆声炸响在这片雪原上,十丈雪原被掀开雪衣,留下一道深五尺的沟壑。
徐瑶没有出声,眼神中已有得意。
等阿敏姿态放松下来,徐瑶才说了句,“不错。”
“嘿嘿。”听到此话的阿敏双手挽在徐瑶胳膊上,那酷寒的雪山如沐春风,此时二人不像是师徒,像是亲近的姐妹。
“不过以后可不要懈怠了,没了我也要记得每天的训练。”
阿敏问道:“啊?你要离开啊,徐老师?”
“嗯,臻冰城来信了,小风毕业了。”徐瑶露出一丝苦笑,还没有刚刚看着阿敏的笑容明媚。
“小风啊,一年多了,不知道他到达什么样的境界了呢。”
“想小风了?”
春风之后,即使是拒之人外的少女,也不免有些其他思念。
“讨厌啦,徐老师。”
徐瑶摸了摸阿敏的兔耳头饰,这个头饰没有之前那么可爱,而是稍稍变短,贴于头发,更成熟了一些。
“看谁先回城哦,谁慢谁请吃饭!”徐瑶落下一句,踏风步已经领先数丈,阿敏不甘示弱,然后身形像是在滑雪一般,就在这雪原上疾驰起来,像是雪花被连点成线,以雪为笔在雪原上勾画着,优雅至极。
…
烈火圣都,王城圣火,此时是国立魔法学院的毕业典礼。
“那个天才怎么还没出场,急死我了!”角斗场一般的学院对决场上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别急,天才嘛都是要放在压轴出场了。”
“看看看,那个我记得是被笑话两年的那个学生,不仅连续两年输给一年级的学生,而且还延迟毕业了一年。”
安东此刻站在中心的对决场上,感受着那些嘲笑讥讽的语言和目光,但他依旧脸色如一。
圣火王城的魔法学院的毕业典礼是一场不留余力的对决表演,挑战者与被挑战者纷纷上台,若你觉得丢了脸面那便挑战回去,若你觉得无法赢下那便灰头土脸地离开,只是你不会再被人注意了,永远被人谈论的失败者。
面前是一位今年三年级的毕业生,各项能力均在年级前十,当他接到安东的挑战的时候,他在练习场内狂笑起来,然后是厌恶。被这样的人挑战是一种耻辱,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象无数次将安东击溃的画面。
“安东,不,我该叫你学长?”姜流看着沉默不言的安东,主动挑起话头。
安东叹出一口气,“多说无益,动手吧,看看你的能耐,学弟。”
“还给你装上了!火元魔法,怒火炎拳!”
姜流二星魔法师可受不了这样的反讽,一跃而起,通红火焰在双拳上燃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身姿遮挡住太阳一分。
“火元魔法,怒火炎拳!”
姜流彻底被惹怒,他没想到,敢在自己这样威力的中级魔法招式,怒火炎拳之下,安东不但没退,反而用出同样一招来对抗,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可是,姜流的怒气在他和安东的拳拳相对的时候,他的瞳孔紧缩,脸上的五官书写着四个大字,不可置信。
“轰!”
姜流的身影如断掉的风筝,右拳五指已经尽数断裂,自己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直直地落在观众席上,甚至两个看热闹地观众也被砸成了重伤。
安东嘴角扬起,目露凶光,那嘴角虽然扬起,但杀气却感觉如同百里奔袭。
姜流就这么败了,败得彻彻底底,场上无论是嘲笑声还是欢呼声都在此刻停驻了一刻,但紧接着,观众席上爆发开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呐喊声。
火都的人民不在乎弱者如何生存,他们始终如一,只为强者欢呼。
安东的表现无疑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欢呼。
不过接下来的人让观众席的欢呼达到了顶峰。
“那就是国相的继承人,诸葛泰,快看!”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安站在挑战者的位置,这倒引起观众席上的阵阵好奇。
“他要挑战?整个学院还有谁值得他挑战吗?”
安出场之后,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从对决场的阴影处走出,那人皮肤略黑,个头矮小,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安…”兀术喊出了挑战者的名字。
“兀术。”安也说出了被挑战者的名字。
土与火之战,是火都国立魔法学院和平以来最为精彩的一战。
…
向凌风来到了十二楼,他随着倒灌的银河漂流着,抵达了某个终点。
他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种无法感知的状态。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向凌风甚至看不到自己,这方显示的是无穷无尽,没有维度的纯白。
向凌风伸出手,没有预料之中出现的五根手指,向凌风更没有看到,那早该出现的十二楼的守楼人。
也不知道是多久,客观上感觉很快,主观上却像是度过几年,向凌风终于知道了十二楼是什么境界,可就当他想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了,那个人白发蓝眸,身材挺拔,向凌风也想起,这是自己的模样。
他也理解了十二楼存在的真正意义,这是乌托伊很久之前就提及过的事情,要想成为五星魔法师,要击败自己的心魔。
向凌风的意识追随着那个人影。
他看到,那个人在海滩旁坐下,孤独如影,几个顽童朝他嬉笑,他无动于衷,忽然,另一个人影斥退了他们,那个人影是温和的粉红色,将没有颜色的向凌风也染成和她一样的颜色。
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个人影始终陪伴着向凌风,直到那一天…
向凌风在病房内,看见那个温暖的身影被黑暗吞噬,那如此决绝的告别,向凌风像是被人抽离了什么,向凌风变成一个黑白色勾勒得线条,这线条有一根没有尽头,似乎被谁牵引着。
这时,向凌风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知道意识之海中,恶魔蠢蠢欲动,可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因为这种感觉他经历了许多次。
向凌风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的心魔现在所剩无几,只有唯一。
向凌风的意识像一阵风,吹醒了那个只有人影的自己。
十二楼的大门轰然打开,风雪入室,向凌风却觉得清爽。
“凌风师弟,恭喜通过十二楼的考验,但是要出楼,还是要过我这一关。”
向凌风浅浅笑着,“里昂师哥,好久不见。”
…
圣火城国立魔法学院的毕业典礼在空前绝后的精彩中落下帷幕,诸葛鸿烈红袍现身,悬于对决场的上方。
“诸位,无论你们是谁,今时已经不同往日,水国来犯,不仅占据雪原,扎兵火山,现在,竟然要打到我们的温火城前!”
诸葛鸿烈的声音浑厚如钟,“如今,我为今年毕业的火都学生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信,火都已经沉默退距太久了,以至于让那些人忘记了我们曾经的利器,这些利器不仅是我们的学子,还是那火都人的智慧结晶,是那百年前让水国人闻风丧胆的利器!”
“我宣布,烈火圣都进入战争状态,我们将在温火城举全国之力,抵御外敌!”
对决场的人在刹那间的沉默之后,爆发出让土地为之颤抖的呐喊,一年前步步后退,那份耻辱是火都人不可接受的,在对国家高层的质疑声中,诸葛鸿烈的话语像是一根定海神针。
在角落里的兀术看着高空之上的红袍,出声问道,“利器?安,火都的利器是什么?”
兀术好一会儿才开口,“是金属,是钢铁的怪物,看到那些利器你就知道,百年前,火都为什么打得水国没有任何还手之地。
“战争啊…”兀术叹息,“我可不会去到战场之上,你呢?”
“我可是水国人,你忘了兀术。”
兀术摇了摇头,“要是诸葛鸿烈知道我们两个这样想,怕不是气昏了过去。”
“所以,接下来我们两个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困难。”
“那怎么克服呢?”
“演技。”安笑了笑,“到了战场上,临阵反戈我想才会让他措手不及,找到水国队伍,找到队伍中我们熟悉的水国人,是我们脱身的关键。”
“哎呀…还是你想的多,怎么不直接跑路呢。”
“你跑的过诸葛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