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为当朝丞相,向来都是他仗势欺人,胡惟庸何时受到这种轻视。
当即,就怒意直冲上头。
而且,特么的这卫兵,比皇宫侍卫谱还大。
况且,他见宋隐竟然还要付钱?
笑话。
可下一秒。
胡惟庸想到今日的来意,瞬间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跟卫兵计较的时候,当务之急得见到宋隐,等亮出自己身份,自有人收拾他们。
胡惟庸放缓语气,,“我乃当朝丞相胡惟庸,还不退下。”
卫兵上了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捧腹大笑,“你是真的能装!谁不知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会有闲心来福州?”
“再说了,就算你是真的胡惟庸,也得守宋大人的规矩。”
卫兵眼里尽量讥笑,杀威棒直指胡惟庸,一副再不识抬举就不客气样子。
胡惟庸还未有动静,身后侍卫怒了。
一名侍卫上前大声怒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当朝左丞相胡惟庸胡大人。”
“还不识相滚开。”
“不然连宋隐都救不了你。”
另一侍卫也尖叫,“宋隐好大官威!”
“连丞相大人都也拦,这是要造反吗?”
闻言,卫兵神色一变,看来这些人今天是来闹事的。
一名卫兵离开去喊人。
余下卫兵握紧杀威棒。
“敢硬闯,信不信老子将你等统统拿下。”
“我倒要看看谁敢闹事?”
话落,杀威棒抡向站前面的侍卫,一棒就将侍卫击晕。
这一棒,让小厮直接吓傻了。
胡惟庸也是眯了眯眼,这狗仗人势的卫兵,有点实力。
一时间,空气里充斥着火药味,双方目光皆是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这时,锦衣卫统领胡雄由远而近的走来。
“我要见宋大人。”
胡雄边说边打量火药味十足的双方,随即就看到胡惟庸,当即愣住。
胡惟庸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胡雄怎么会在这里?
胡惟庸微愣神,瞬时脑海里涌起骇浪,想要知道胡雄来做什么。
胡雄亦然。
当朝丞相胡惟庸怎么会突然来福州?
还在府衙门口?
看这架势,难不成是找宋隐麻烦?
双方都疑虑重重。
胡惟庸往旁急走几步,对胡雄招了招手。
两人避开人群,这才交流。
“胡雄,你身为锦衣卫统领,不在陛下身边,来福州做什么?”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惟庸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本该随侍皇上左右的胡雄,竟然出现在福州,有蹊跷!
胡雄一脸平静,“丞相大人都来了,我为何不能来?”
“况且,我是受皇上安排来的福州。”
“倒是丞相难不成也是受皇命到此?”
胡雄面色不善,就算胡惟庸位高权重,他也并不畏惧。
随即又补充,“若没有皇明,丞相大人还是让手下收敛为好,难免哪天这事传到皇上耳里,到时候……”
说罢,胡雄毫不惧怕的看着胡惟庸。
锦衣卫隶属天子,胡惟庸还管不到他胡雄头上。
听出胡雄话里的讥讽和威胁。
胡惟庸没有多言,但额头青筋暴跳,显然已是动怒,只差一个导火索。
他堂堂丞相,竟被小小锦衣卫威胁。
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
这胡雄当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他吗?
不过,今天自己是来办正事的,这笔账以后再算。
一个锦衣卫也敢狐假虎威,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胡惟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你倒是官架子十足。”
“我来见宋隐,咱们最好相互方便,让我进去。”
“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胡雄眯了眯眼睛,心知现在不是翻脸时机,不然真要闹到皇上面前,皇上未必会保他。
他当下点头,“正该如此。”
说罢,走向卫兵,“朱老板有要事找宋大人。”
士兵认识胡雄,知道他是朱老板的随身侍卫,也不多问,挥手让胡雄进去。
而胡惟庸,仍然被拦着。
胡雄轻车熟路的见到了宋隐。
“是不是又有刁民闹事,怎么那么吵?”
后院,宋隐边刷牙边问。
胡雄神色有些复杂,“宋大人,丞相胡惟庸要见大人您。”
“但卫兵非要见面礼才放行,大人您还是小心点。”
宋隐微愣,“你还认识丞相胡惟庸?”
胡雄点头,“跟在我家老爷身边见过几次。”
这么一说,宋隐相信来人真是丞相。
老朱的侍卫应该不会认错人。
只是他感觉奇怪,丞相来这干嘛?
不过瞬间。
宋隐打了个冷战。
算算日子,胡惟庸会在明年造反。
特么的谁敢招惹敢造反的人啊!
是活腻歪了?
给丞相当陪葬?
宋隐脑子快速的转动起来。
人肯定不能不见,毕竟胡惟庸现今还是丞相,相当于自己顶头上司。
现在的自己,根本得罪不起。
一个是胡惟庸明年就会失势,现今最好别接触。
一个是胡惟庸现在位高权重,拒绝见面,现在就会得罪!
宋隐叹息,算了,是祸躲不过,见吧!
宋隐重重放下杯子,大踏步往外走。
丞相到访,他得亲自迎接,这点面子必须给。
不过咱尽量别落单就是了,这胡惟庸来准没好事。
想到这里。
宋隐看向胡雄,“麻烦徐护卫去通知福州官员,前来拜见丞相。”
胡雄秒懂宋隐的意思,点头离去。
宋隐这才不紧不慢向大门走去。
快到门口时,宋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丞相大人莅临福州府,下官没收到消息。”
“未能亲迎,恕罪!”
胡惟庸上下打量了一下,心想这就是宋隐,想来是胡雄通报了。
他冷哼一声,没理会宋隐,自顾迈步往里走。
宋隐无所谓的耸耸肩,老东西还在气头上呢。
不过最好气到暴走,不用说事了。
可惜。
事与愿违。
胡惟庸一入内,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上首,盯着宋隐道,“宋大人好大的官威!”
宋隐假装不懂,哈哈一笑,“丞相恕罪,本官向来醒得晚。”
“失礼之处,实在愧疚。”
“不知丞相因何事而来?”
宋隐只想糊弄几句,早点让胡惟庸离开。
一个即将造反的人,跟他多有接触,以朱元璋多疑的性格,定会猜忌。
朱屠夫一向薄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明年必定杀个人头满地。
要是砍到他这,岂不是哭都没地方。
胡惟庸抬眸看向宋隐,“本相前来,是想给宋大人送一场大富贵。”
“只要你听令于本相,本相必定保你官运节节高升。”
宋隐呵呵一笑,暗生警惕,没有立马回复。
明显在为造反做准备啊!
这货是要拖我下水?
难不成我脸上写着二傻子吗?
还节节高升!
怕是砍头下地狱吧!
让我陪葬,想得美!
不行。
必须跟胡惟庸保持距离。
绝对不能过多往来。
不然皇帝一定不会轻饶。